明帝皺了皺眉,看向楚頡,質問道:「楚大人,你若尋到珠玉,直接將東西南越王便是,遮掩什麼?」
「回皇上,方才南越王子說他父親曾說您最重承諾,要南越王子與您學習。這話似是在說他南越王子年紀尚小,不像您一樣將信守諾言看得那樣重,還要旁邊時時叮囑,所以臣不放心。」楚頡之所以不將東西拿出來,是覺這小小南越過故意找個刁鑽的事為難朝廷,顯然不把朝廷放在眼裏,這樣的人需得他的銳氣,否則他真以為皇上和朝廷是怕了他了!
南越王這才發現自己方才說的話,竟了坑,被自己瞧不起的楚頡套了進去,惱怒道:「既然楚大人要如此辱本王子,那本王子今夜便回到南越。至於議和之事,回去后我與父皇要重新考量了。」
他這話讓宴會安靜下來,連南越王子自己都知道方才自己被激怒時說的話,是在挑戰明帝的權威。
明帝只是想讓改革更平穩的進行,這才不想要再起戰事,並非真怕了這小小南越王。
他確是被他剛才的話激怒了,神微凝,更旁的人害怕。
二皇子凝了一眼,饒是不高興,這人倒真經不起別人的激將法。
他不由地看向連錦程,見他神淡定,大概知道他這是和楚頡提前商議好了什麼鬼主意了!
莫非他們也看出這南越王已經被他說服自己人了?
他不敢確定,但不遠的楚月苒卻能確定心中所想,長舒一口氣,原來大哥和連錦程早就知道這南越王子已經和二皇子沆瀣一氣,商量好了要將大哥降職調離京城。
大哥方才那一番話便是為了防止這南越王子臨時變卦。
明帝此刻覺得楚頡這法子極好,擺手道:「你父親既告訴你,朕是可信之人。楚大人手裏既然已經拿到珠玉,你且簽了協議書,表示自己的誠意,那珠玉便是你的了。」
「這……」南越王怎會被人坑了還要順著別人的心意走,饒是不同意明帝這個要求。
明帝看出他不願意,更懷疑他挑釁朝廷權威,臉上掛著笑,不聲地威脅道:「南越王子,你來之前,你父王應該告訴過你,我朝是大國,當年你南越在我朝軍隊前吃過不虧。朕深知親自帶兵,擊退過你們。你要知道,朕是不想戰,而是不怕戰!」
「皇上和您的兵驍勇善戰,晚輩早有耳聞。我方才只不過信不過楚大人,既然皇上都發話了,我簽下這協議書便是。」南越王子見明帝被激怒了,不敢再造次,畢竟他這次是了父皇的命令,定要簽下這份休戰協議書的。
只是臨時遇到了二皇子,他和自己一樣在朝中也有個爭奪儲位的勁敵人,所以需要互相扶持。
讓寧王的心腹楚頡調離京城,便是他承諾送給二皇子的一份大禮。
只可惜現在必須先保住這份協議書才行,他無耐簽下了字,眼珠子不安分地轉了轉,忽的想到什麼,抬眸看向明帝,「協議書我已經簽了,我南越和連朝休戰的決心在此了。我和父王如初信任皇上您和您的臣民,希不會只是我們的一廂願而已。」
說完,他看向楚頡,冷聲道:「楚大人現在可以把那枚珠玉給我了吧?」
楚頡放了心,將荷包給了旁的丫鬟,由著將轉到南越王子手中。
南越王當著眾人的面打開荷包,在裏頭了,忽的將荷包扔在地上,憤怒道:「我父王如此信任皇上,沒想到皇上竟是個出爾反爾之人。您朝是比我南越大很多,但我南越地勢險峻,這麼多年,你們圍剿南越吃過的虧應該也不用我提醒你們!」
他頓了頓,將酒杯雜碎在地上,撿起碎片,對準自己的脖子,而後像二皇子使了使眼,大聲道:「今日我若死在這裏,那這份協議書便不作數!」
明帝皺眉道:「還不快阻止他!」
咻——
千鈞一髮之際,從二皇子手中飛出去一個酒杯,打在南越王的手上,南越王手上的碎瓷片也隨之而落。
在大多數人眼裏,皆認為是這二皇子及時救回了南越王子,否則險些鑄大錯,皆讚賞地看向二皇子。
「皇上重誠心,平日裏也時常告誡我們要與人誠信,怎會出爾反爾呢?」
「我看那荷包是空的,真楚大人自作聰明唱了一首空城計,如今南越和我朝的矛盾怕是難以癒合了。」
「南越王又自盡了!」
「……」
隨著一大臣最後一聲呼喊,所有人的目都驚恐地看向南越王,被二皇子飛過去攔了下來。
「我父皇絕不是失信之人,你懷疑我父皇,亦是在懷疑你的父親!」二皇子大聲提醒道。
南越王漸漸平靜下來,用抖的手拿起桌上的空荷包,質問道:「既不是失信之人,那這荷包里本該有的東西呢?」
「楚頡,裏面的珠玉呢?」二皇子偏頭看向楚頡的方向,質問道。
楚頡淡定起,清者自清,背脊得很直,堅定道:「荷包遞給南越王之前,我可以確定裏面有珠玉。」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了珠玉,監守自盜?」南越王仰天大笑道:「父親,您一心敬重明帝,他卻利用手下如此坑害您的兒子,坑害南越!」
二皇子轉向明帝,跪下求道:「南越王寧死不屈,怎麼可能監守自盜。」
「兒臣猜有些人為了不被調離,真唱了一出空城計。這樣自救聰明,反打破了我們和南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不殺不足以平息即將生起的戰火!若因為一場誤會就起戰事,那苦的只有百姓。」
他清了清嗓子,頭磕的極響,「父皇,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其他大臣也都見大勢所趨,除了連錦程都跪了下來,齊聲請求道:「求皇上賜死楚頡。」
楚頡冷笑一聲道:「臣不怕死,但不甘心為小人坑害之死。」
「若皇上真要為了平所謂的憤怒,賜死臣。那便請皇上命人先查了查南越王的,看看這枚珠玉是不是真的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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