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好著呢,只要喝了葯就能痊癒,您不要自己嚇自己!」白氏一面給婆母喂葯,一面勸道。
楚敬威最大的優點便是孝順,他看著楚老夫人竟說出這種話來,不抹著眼淚,跪在床邊,「娘,你可不能說胡話啊,您能活到一百歲呢!」
「威兒,我想想見見你兒子,你幫我跟你媳婦說說……」楚老夫人拽住兒子的手,央求道。
白氏無奈,只得先派一個人去大理寺,「你去問問,大公子現在可在忙。若他方便,讓他回來一趟。」
那人立即去了大理寺,這楚老夫人也暫且不哭了。
半晌過後,楚頡急匆匆歸來,下外袍便來看祖母,問道:「如何了?」
「你祖母吃不下飯,說是心中鬱結難舒。」楚敬威回道。
楚頡大約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了,恰好裴子燃的案也有了定論,告訴他們也無妨。
他走到楚老夫人邊,握住的手,輕聲道:「祖母,孫兒手上的案子已經有結果了。裴小公爺結黨營私,但念在他之前有功,加上他公侯子弟,只判他流放。至於嫣然,皇上看在楚家的面子上,只說是無知,明日便會放出來。」
「太好了!」楚老夫人一下子恢復了神,激道。
眼珠子轉了轉,試探道:「嫣然已經出嫁,夫君不在。若是回了侯府,老公爺瞧見了,或許還會將兒子的事都怪在嫣然上,如此也太凄慘了。」
「我覺得應該給嫣然重新安排一個去。」暗示道。
白氏想著楚嫣然心思極多,若是接回府上,必不得安寧。但老夫人這意思是鐵了心不讓楚嫣然回府,那隻能再想個大家都滿意的去。
沉默了一會兒,提議道:「獄這一遭,也算做錯了事,不如送去萬音寺禮佛,如今才能洗去過去那些傷心事。」
「我覺得夫人這提議甚好!」楚敬威嫌那兒丟人,若是回了府中,日後出去喝酒,那些人議論起,他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因為他有個苒苒那樣的兒才對他態度好了不。
楚老夫人臉沉,顯然是不滿意的安排,數落道:「雖然不是你親生的,當初也是你抱錯帶回府的。若失普通農戶家的兒,也不必嫁給裴小公爺這份罪了!」
如今老了,在府中還沒了實權,只想著自己心意的人能過的好些。
有了楚府這一層,嫣然日後還能嫁給商賈,不至於孤獨終老啊!
楚月苒聽祖母這詭辯,不冷笑一聲,「祖母可是忘了當初我在農戶家裏遭過多罪了!」
這楚嫣然分明是得了便宜,祖母還反過來怪罪母親,還真是偏心到骨子裏,毫無公正可言了!
楚老夫人被懟的啞口無言,乾脆裝死,「好好好,你們一個個翅膀了,不肯聽我的話了。我在楚府以後都要仰人鼻息過日子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楚敬威急了,趕攔著,「娘,您到底想要什麼,直說就是,可別尋死覓活的。您要是不在了,讓兒子怎麼活啊!」
「苒苒年紀小,說話直了些,您別跟計較。」白氏知道外頭人都講究孝道,若是母親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外頭的人定會說苒苒不孝順。
楚老夫人這才放棄,提道:「把嫣然接回來,讓跟我同吃同住!」
「自從嫣然走後,我這子一日不如一日。我想,這嫣然是我的福星,有在邊我才能長命百歲。」怕旁人拒絕,又道。
楚月苒懶得再瞧一眼了,這哪裏是商議,簡直就是道德綁架啊!
楚敬威瞧了一眼讓在人前長臉的兒,察覺出不高興,又幫著加了一條,「母親,讓嫣然跟著您也行,但到底做過錯事,若是一點兒懲罰都沒有,傳出去只當我們家的兒都這樣。不如這樣,嫣然日後進了您的院子,若沒有要事,便不能出您的院子半步,可?」
「這樣會憋壞嫣然的!」楚老夫人貪心道,整日悶在院中,怎能再找個如意郎君?
楚月苒實不想忍,故意道:「皇上是看在楚家的面子上才放過嫣然,並不是說一點兒過錯都沒有。祖母讓在楚府,還像從前一般,難不是想告訴聖上,什麼錯都沒犯嗎?」
「這……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楚老夫人嚇得臉慘白,趕忙應道:「那就把嫣然接過來,從此不允離開我院中半步。」
楚月苒見這般才勉強接。
白氏握兒的手,安道:「你放心,母親這次不會再嫣然的欺騙了。」
其實,楚月苒不同意祖母的話,便是擔心母親再騙。如今見母親有了防備,也稍稍放心了些。
「都散了吧,我累了。」楚老夫人沒有得到完全滿足,驅趕道。
楚月苒母也不想久留,行了退禮,這就離開。
楚頡想著好幾日未見過母親,也跟了過去。
「頡兒不用回大理寺嗎?」白氏怕兒子為自己耽誤了事,惹怒了皇上,皺眉道:「母親在府中很好,你不必掛懷。」
楚頡知曉母親的一片苦心,搖頭道:「我去大理寺就是理裴子燃的案子,他如今定了罪責,我在大理寺也沒什麼事做了。」
「皇上準允我在家休息幾日,明兒個我可以陪您去聽戲。您今日被祖母折騰的也累了吧,兒子先扶著您回去休息。等日神了,兒子再來尋您。」他扶著白氏道。
白氏欣地點了點頭,嘆道:「自你考中后,就鮮看到你在家裏。你能陪我去聽聽戲,真好。」
「走吧,先回屋歇著。」挽著兒的手,心滿意足地走了。
兄妹兩人送回了白氏,從出來。
楚月苒見人要走,攔住道:「哥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你且說。」楚頡擺手道。
楚月苒道:「是明日你接楚嫣然歸來時,讓立下終不離祖母院中的字據,若違背便自請離開楚府。」
「嫣然和祖母向來喜歡變卦,還是妹妹想的周全。」楚頡眸微亮,覺得楚月苒這法子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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