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錦程抬眸看著那個慌張離開的影，角抑制不住上揚，喃喃道：「我等你……」

楚月苒回到府中時，躁的心也定了下來，提著子下了馬車，還未進去便聽到裏面因籌備楚嫣然婚事發出的嘈雜聲，熱鬧的很。

回月夕閣時，恰經過母親院中，想將春風樓帶回的糕點給母親嘗嘗，走了進去。

「夫人呢？」玉簪見裏頭冷清的很，夫人房的燭火也未點燃，拉了個丫鬟問道。

那丫鬟回道：「夫人去了大小姐住。」

玉簪瞧了一眼自家小姐，大小姐待家小姐不好，夫人還那般疼大小姐，小姐是傷心了吧？

被揣測心的人倒沒這麼想，楚月苒淡淡應了一聲，依舊往堂走去，「我們在此等母親回來吧，好幾日未曾和說說話了。」

母親心善，養個阿貓阿狗都捨不得隨意撇下，更何況是楚嫣然這樣活生生的人，所以理解母親。

等了一會兒，白氏回來了，瞧見自家寶貝兒等著自己，心中不安。

「苒苒，你來了，怎麼不人去告訴母親，母親好早些回來。」握住楚月苒的手，啜蠕，似是有什麼話要說。

楚月苒察覺到母親言又止，主問道：「母親這般疼我，有什麼話自當告訴兒。」

「嫣然那日來找我，說你祖母如今沒了掌家之權，捨不得把私藏拿出來給置辦嫁妝，所以母親又挪了不給。」白氏怕自家兒多想，又趕道：「苒苒放心，你的那份母親一早給你留著呢。」

楚月苒心中一陣酸，不是因為母親多給了一些給那個心不正的人，而是母親為兒碎了心，沒用給的嫁妝，便是挪用了的私己。

爹爹沒了俸祿，這府中本就要靠著母親的私己度日，再挪一部分給楚嫣然，母親的日子過的又要了。

春風樓這次掙了不銀子，可補一些給母親。

見白氏張看過來，搖了搖頭道：「那是母親的東西，母親可隨意支配，兒不僅不要您的，還想著彌補您一些，如此才對得起您的庇護。」

「苒苒，我……」白氏沒料到兒會如此說，眼睛泛紅，啜泣道：「有你這樣乖巧的兒，當真是母親的幸事。」

楚月苒依偎在母親懷裏，親昵道：「能有您這樣疼我的母親，才是我的幸事。」

前世真的錯過了太多。

「母親，這是我從春風樓帶回來的糕點，您嘗嘗。」朝玉簪招了招手。

玉簪趕將玉盤端了兩人面前。

「這糕點春風樓從不允人外帶，你竟可以？」白氏拿了一塊，淺嘗一口，驚訝道。

楚月苒笑了笑，「母親若是吃，那糕點便能帶出來。」

白氏知道自家兒閑不住，定是在外面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只願兒開心，因而不會多過問。

「苒苒，你要做什麼母親都支持你，要什麼幫助，你也儘管和母親說。」頓了頓，嚴肅道：「但有一樣，你必須記著，要保護好自己，切不可讓自己置於險境。」

楚月苒認真的點了點頭，「兒記下了。」

白氏聽這般配合，也安了心。

楚月苒陪母親坐了一會兒，見夜已深，起回了月夕閣，卻不知院中深夜來了不速之客。

「妹妹這幾日一直避著我不見，我心繫妹妹，只能親自來找你了。」楚嫣然堵在面前，裏掛著得意的笑。

楚月苒不是很想理會，但被纏著也是沒轍，「何事？」

「將嫁妝清單給。」楚嫣然瞥了一眼旁的琉兒，吩咐道。

琉兒應聲將一個紅冊子遞了過去，「二小姐請過目。」

楚月苒淡定接過，掃了一眼，臉上神沒什麼不波瀾。

楚嫣然見這與預想的不一樣，反倒先急了，大聲道：「這裏有三都是母親贈與我的，祖母已為我準備了這麼多，母親還嫌不夠。」

「母親如此偏我，妹妹莫不是生氣了？」見楚月苒不說話，兀自猜測道。

楚月苒冷哼一聲，原來想挑撥和母親的關係，就知道這人不會安生離開府中。

「大姐姐既然知道母親偏你，日後定要好好孝敬母親，莫要辜負了這份好心。」掃了一眼正等著生氣的人，語氣平淡。

楚嫣然覺得眼前人是在裝模作樣，不甘心道：「你可知道，我這份嫁妝已經遠超過母親為你準備的了。」

「那又如何？」楚月苒依舊不為所。

楚嫣然徹底失了分寸，「母親自始至終疼的只有我這個兒，只是怕背上不養親生兒的罵名，所以才在你面前裝那麼幾下罷了！」

「母親待你這樣好，你卻詆毀是個心口不一的人，若知道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該多寒心。」楚月苒見有些慌張，冷笑一聲，「你這樣污穢之人還是不要髒了母親的眼，我不會告訴，但你要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重病叛親離的滋味。」

楚嫣然攥住手，反駁道：「你不必因嫉妒詛咒我，如今裴小公爺如日中天，為他的夫人，怎會後悔？」

「該後悔的人是你，你還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攀附的寧王如今連最小的案子都不能手，哈哈哈……」自以為佔了上風，掩面嘲笑，笑得愈發放肆。

不過這笑聲了楚月苒的耳，加上知曉其中幕，只覺得愚蠢得很，趁這眼前人發瘋似的笑，繞過，回了房中。

楚嫣然反應過來，見自己被無視，氣得直跺腳，上不饒人，「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就是輸了！遲早有一天你會來求我！」

「大小姐，天不早了，您請回吧。」走過來一個丫鬟，輕聲提醒道。

楚嫣然正要訓斥這丫鬟，只見往前走著，走的很快，整個院子的燈都被熄滅。

「琉兒，你的琉璃燈呢！」見眼前漆黑一片，看向旁的人。

琉兒一邊抹黑尋找自家小姐，一邊道：「您的院子就在二小姐旁邊，一路有院中的燈照著，奴婢沒帶琉璃燈……」

話還未說完，楚嫣然被絆倒，發出一聲慘。

「賤婢，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楚嫣然吃痛地爬起來，手被尋找自己的丫鬟踩了一腳，又發出一聲慘。

主僕兩人狼狽了半個時辰，才回到自己的住。

此刻，玉簪點燃了燭火，忍不住發笑，「對付大小姐那樣的狗皮膏藥，還是小姐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