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臣弟見到了德公公，他同臣弟說了一些話，臣弟覺得有必要告訴皇兄。」連錦程淡定道。

明帝聽到悉的名字，抬眸盯著面前人好一會兒，問道：「德公公和你說了什麼？」

連錦程見明帝這般冷靜的樣子，看來是這真應了苒苒的話，這德公公並非真正遭到皇兄厭棄，而德公公問他的那些話皇兄也是知道的。

只是。

父皇不知道的是，德公公也是侄兒的人。

「德公公告訴臣弟，他有朝一日必會回到皇兄邊。如果臣弟願意，他會輔佐臣帝登上帝位。」知曉這是皇兄瞭然於心的事，又四下無人，他沒有避諱，如實說了出來。

明帝愣了一會兒，佯裝鎮定，拍桌震怒道：「他竟敢背著朕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待嫁妝發泄過後，他抬起眼眸，又問道：「那你那日說了什麼？」

德公公問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弟弟會如何回答。

「臣弟告訴他，若能回去，好好照顧皇兄便好。」連錦程抬眸，直凝著明帝王，眼神堅定。

明帝在位幾十載，自當會看人，知道連錦程在說這番話時有多真誠，絕無虛言。

他饒是，心中也長舒一口氣，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都說皇家無，你我兄弟便是誼。」

「臣帝永不背叛皇兄。」連錦程站起來，俯首叩地，饒是認真道。

明帝沉默了半晌，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皇兄若沒什麼其他吩咐，臣弟告退。」連程錦拜別道。

明帝應了一聲，目送著連錦程離開。

連錦程剛走出殿外，忽然瞧見一個人，眉頭微。

那人跟著順公公進去，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又低著頭往宮走去。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他和明帝提過的德公公。

他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德公公這邊緒倒是不好，皇上這幾日頻繁召見寧王，莫不是有意要把皇位傳給寧王？

二皇子已經去往那貧瘠之地好些時日都未被皇上召回，莫不是不想二皇子回來了？

他懷著忐忑的心進了殿。

「罪奴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他見到主子，趕行大禮道。

明帝見順公公還杵在原地，皺眉道：「你不必在這。」

順公公一直盯著德公公，送他來時便一直擔心自己的位置不保，這會兒又被明帝訓斥，心裏更不是滋味。

他趕跪下應道：「奴婢這就走。」

說完，他趕退下，因為害怕再惹怒皇上，走路樣子十分稽。

期間德公公一直看著他，角勾著得意的笑，這小蹄子還妄想佔了他的位置，很快就會被他收拾了。

「說吧。」明帝打斷他的思緒，問道。

德公公反應過來，立即回道：「奴才已經問過二皇子和寧王了。」

「嗯。」明帝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德公公道：「二皇子說若奴才能回到皇上邊，不必為他做事，只需好好顧著皇上您的恩就是，奴才這份恩典也是皇上您賞賜的。」

明帝聽到悉的回答，抬眸看了德公公幾眼，又挑眉問道：「寧王呢？」

「寧王……」德公公故意言又止。

明帝眉頭微皺，自是瞧出他的不對，不耐煩道：「這裏沒有旁人，你有什麼便說實話。」

「但朕要聽實話。」他有意提醒道。

德公公倒不明白這提醒是何意思，應聲繼續道：「寧王答應了與奴合作，還要奴才助他登上帝位。」

「豈有此理，簡直是胡說八道！」明帝大怒，拍著桌子，震的案上東西不停抖。

德公公瞄了一眼，對明帝這反應很是高興，這下皇上對寧王是失頂了吧！

明帝沉靜下來，又問道：「你如何問的？」

「皇上要奴才如何問，奴才便是如何問的。」德公公饒是自信回道。

殿又因明帝的沉默陷死寂寞。

德公公在底下跪著不慌，反倒是更高興了，皇上越沉默便是越討厭這寧王，二皇子也就回來的更快些！

「你退下吧。」明帝緩和過來，擺手道。

德公公應了一聲，又忍不住問道：「那奴才回來您邊伺候的事……」

「等二皇子回來再說。」明帝臉稍冷，深瞥了他一眼，又恢復了平靜，沒他瞧出自己臉不對。

德公公也沒有多想，辭謝明帝后便低著頭退下。

「您在裏頭跪了也有一會兒了，喝喝茶。」順公公捧著茶已經等了一會兒，笑瞇瞇的送了過去。

德公公看了他一眼，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將手放低，看著順公公彎著腰把茶地遞到自己手邊，這才滿意的接過來，品茗了一口。

順公公了腰，心裏再有怨氣，也得勸自己忍著。

否則日後德公公回來，他是皇上邊的老人，也是皇上信任的人，若是記恨位子被佔了，定是要報復的。

「呸……」德公公確實瞧眼前這人不爽，甚至把這些日子在外頭人冷眼的委屈都撒在他頭上，即便這茶泡的剛剛好，也還是嫌棄的吐了出來，甚至吐在順公公臉上。

順公公愣了好一會兒，他咬著牙乾臉上的水，勉強出一笑來，問道：「德公公覺得這茶水哪裏不對，我再給您沏一杯？」

「去吧。」德公見他足夠卑微，氣也消了不，擺手道。

順公公隨手招了一個丫鬟，小聲吩咐道：「去再沏一杯茶來。」

德公公不樂意了，吊著臉道：「我的茶也配一個小小奴婢去沏？你親自去！」

「這……」順公公到底是隨伺候皇上的，在這殿也只給皇上沏茶，這德公公把自己當什麼？

德公公見他不樂意，輕哼一聲，威脅道：「被皇上貶斥還能回來的，你見過幾人？」

「咱家自小就伺候皇上，沒有人比咱家更懂皇上，這裏我出的去，想回去也是一句話的是，你以為你的位置能坐多久？」

順公公擔心的便是這個，只得咬牙把委屈咽下去，賠笑道：「我這就給您沏茶去。」

他端著空杯盞離開，想著得趕快找個靠山才是，過幾日楚家二姑娘也該進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