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想來也是好奇,湊上前去看了看,一會兒回來,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含含糊糊地道:「這人多眼雜的,奴才沒打聽清楚是什麼事兒,想來就是出了什麼冤案,大理寺雖平日裏清閑,但每年總有那麼幾回,鬧起來便是大的,二小姐剛來不知道,常不稀奇,不稀奇!」
說著,他轉過去又繼續修理馬車。
楚月苒百無聊賴,便下了車想過去看看。
外頭兩個家丁跟著,待走近了,便被家丁攔住:「二小姐,前面人多,咱們還是不要往前的好。」
他們兩個面有些張,瞧著似乎也是被最近的事影響到了,楚月苒也不為難,點了點頭,就此止步。
但在現在這個位置,已經能聽到人們說話的聲音了。
楚月苒使了個眼,家丁便找了個人來問。
對方一瞧著幾人都是錦加、面若冠玉的模樣,便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像模像樣地拱手作揖,道:「這大理寺門前的可不止一家人,近來上京城好些人都不見了,家人們著急啊,報了大理寺卻一直杳無音信,這才等不及了,幾家合計合計,上大理寺門口這兒喊冤來了!」
一旁跟著一起的人也嘆道:「也不知是何人作孽,連大理寺都毫無辦法,即便是上這兒來鬧,也鬧不出個結果來!」
楚月苒蹙眉反問:「你怎知一定沒結果?」
「有的人都已經失蹤個把月了,即便找回來怕也是了,這一個月以來接連有人失蹤,若大理寺當真有辦法,早就將兇手繩之以法了,又怎會置若罔聞,人都鬧到門口了,都不敢出來瞧瞧!」
「可不是嗎!食父母管,都是吃人不辦事啊!」
兩個人問完了話,便搖頭晃腦的走了,也沒再去湊熱鬧。
楚月苒這才想起來,前世也曾發生過一樣的事!
難怪會覺得這個事端這樣悉,前世也曾出現過失蹤案,只不過那時足不出戶,並未有機會深了解這件事,不過前世發生時早已在裴子燃府了,怎麼這一回時間這樣提前?
「二小姐,二小姐?」
後車夫喊了幾聲,瞧著沒反應,便在眼前揮了揮手。
楚月苒回過神來,習慣地皺著眉。
「二小姐,這馬車一時半會兒修不好,奴才怕耽誤您的事,你看……是將就將就,還是……」
車夫滿頭大汗,見猶豫,知道自己犯了錯,忽的跪了下去:「都是奴才的錯,二小姐恕罪啊!」
楚月苒擺了擺手:「起來吧,你繼續修馬車,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本就無心怪他,左右這裏距離藥房不遠,走過去也是可以的。
大理寺門前還是一片吵鬧,楚月苒回頭看了一眼,走了。
記得,前世還有一位侯府世子失蹤,這些失蹤的人都是拐賣人口,他們拐賣普通人,大理寺抓不到他們,無可奈何,只能任人去鬧。
可這些拐子們竟無意間拐了侯府世子,侯府又豈會罷休。
這件事鬧到侯府上面去,侯府派了人大肆搜查,最終惹惱了那群拐子,他們走投無路,將拐賣過去還未賣出的人全數殺害。
前世還是楚頡帶人去查的這件事,楚頡辦事利索,雷厲風行,很快就查到了拐子們的蹤跡,一路追查到了城外的一座破廟,在裏頭發現了失蹤人的。
聽楚頡描述,裏頭橫七豎八,足足有十幾,染紅了破廟裏的稻草,裏頭甚至還有幾歲大的孩子。
無一例外,全都死在了破廟裏。
原以為這些拐子只是要錢財,可卻沒想到狗急跳牆,竟然撕票了。
這件事對侯府打擊很大,拐子們逃到了各地去,侯府痛失子的怨氣無發泄,便將此事埋怨到了楚頡的頭上。
認為此事是楚頡打草驚蛇,追查時又之過急,急功近利,才得拐子們殺人滅口。
自此,侯府與丞相府便也落下了嫌隙。
楚月苒一路走著,心中一直在想這件事。
十幾條人命……為此還結下了兩家的仇怨,若是此事重來一回,是不是可以挽救那十幾個無辜的人。
可要怎麼做呢?
這一世已經發生了變化,若還是楚頡去查自然是好,可若是等到侯府世子被抓,楚頡去查,恐怕就已經晚了。
那還能有誰呢,總不能著人去知會侯府,讓他們看自己的世子。
行為舉止怪異,也會惹人懷疑。
心中裝著事,走的便慢,兩個家丁在後不不慢地跟著,始終一步之遙。
街市人群熙熙攘攘,似乎全然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到,楚月苒心神不寧的,沒有發現就在不遠,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後面,有一道悉的影,恰巧看到了,便在糖人攤販前停了下來。
青的影在糖人面前站定,纖長的手指一一指過幾個糖人最終落在一個兔子形狀上:「這個包起來。」
再抬頭,便發現楚月苒已經離開街市,往旁邊的巷子裏去了。
而就在楚月苒的後,街市的邊緣,幾個攤販小廝模樣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比了個手勢,有一個人瞬間拋開,剩下的五個人便一腦跟進了巷子裏去。
後有人道:「主子,這……」
他抬手打斷:「跟上去,看著些,別讓出事了。」
「是!」
到底是丞相府的嫡長,別剛來了上京城沒多久就失蹤了。
楚月苒一直在想人販子的事,覺得街市吵鬧,便拐進了巷子中想走小路。
出了面前這條巷子,再一拐彎就是藥房了,若走街市,還要再繞上一圈。
左右後都跟著家丁,想來無事。
沒多想,心中裝的都是如何提點侯府讓其小心保護好自家世子。
如何提點才能捉出來這幫人販子呢……
楚月苒苦惱的,咬了下手指,放下手來鬆了口氣,還是先去藥房再說,人販子一事事關重大,總該細細思量。
後一道涼風閃過,楚月苒剛想回頭,便聽家丁一聲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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