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當即便帶著楚月苒等人去了廚房，今日之事，若不用問個高下，還如何做的了這個當家主母！

一白，踏進小廚房院子那一刻面便沉到了極點。

院眾人瞧了慌忙跪下，他們沒想到竟是白氏親自來了！

一個婆子上前想扶著白氏：「廚房雜事兒多，夫人您小心腳下，若有何事，不如讓奴婢代為轉達管事的，可別污了您……」

周嬤嬤不等說完，徑直上前一掌將人掀翻在地，怒聲道：「混賬東西，夫人也是你能的，問你話了沒有，滾！」

那婆子被打的半邊臉登時便紅了起來，但也不敢有毫懈怠，立馬翻起來又規規矩矩地跪好了，連聲道：「是是是！」

裏頭的人聽到響，紛紛都探頭出來，瞧見是白氏，里裏外外跪了一片。

周嬤嬤高聲道：「掌事的何在！」

整個院子雀無聲，靜的跪在底下的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有方才那個被扇了一掌的前車之鑒在，誰也不敢說話。

不一會兒，有人扶著齊媽媽出來了，上午楚月苒那二十板子打的實實在在，走的實在是艱難。

「老奴，見過夫人，夫人見諒，老奴才了罰，怕是無法向夫人行禮了。」齊媽媽氣若遊的，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扶著，都看起來很費勁的樣子。

周嬤嬤一步步走過去，冷聲道：「什麼時候廚房管事的連規矩都不懂了？」

冷厲的眼神隨著一步步的接近讓人寒直豎，齊媽媽原本是想託大拿喬，左右是楚老太太的人，因罰子上有傷，不行禮又能如何。

可瞧著周嬤嬤來者不善，才覺得事不對，連忙拍了拍旁的兩個婆子，訕笑道：「是老奴僭越了，老奴給夫人見禮。」

齊媽媽緩慢弓腰下去，周嬤嬤則是繞到後面，一腳踹在的彎。

「哎喲！」齊媽媽驚呼一聲，腰上的還沒好，這一下牽了傷口，疼的齜牙咧，跪的猝不及防，磕的膝蓋也生疼。

哀嚎著，渾都疼，剛要說話，一抬頭，便瞧見了已經站在面前的白氏。

齊媽媽一哆嗦，發白，愣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齊媽媽為廚房管事，環境不查，目無尊上，即刻杖斃！」

話音剛落，四周嘩然，齊媽媽更是面一僵。

與楚月苒不同，白氏來的時候，旁還帶了好些個使婆子與家丁，一看便是有備而來，齊媽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氏：「夫人，您……您不能……」

白氏理都不理，退後一步，幾個使婆子便圍了上來，袖子擼了起來，什麼傷啊污水啊一概不管，拖著齊媽媽就往外走。

「這是怎麼了！」外頭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了進來。

齊媽媽此時也顧不上自己上的傷了，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一下子撲倒在老太太面前，不停地扣頭：「老太太救我，老太太救救老奴啊！」

楚老太太帶著人從外面進來，剛進來便咳嗽了幾聲，看上去面很是疲憊。

早就聽下人說楚月苒帶著人來廚房鬧過事了，燕窩一事自然也知道，想著這齊媽媽到底是做錯了事，罰了便罰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傷大雅。

可沒想到，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飯都還沒吃飯，小廚房有廚師了。

此次竟是白氏親自帶著人來，一張口，便是要杖斃。

楚老太太咳嗽著：「這是什麼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兒呢！你為當家主母，如何能將事鬧得這樣大。又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則矣。」

說著，楚老太太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齊媽媽，道：「好了，都已經打過杖子了，到此為止吧！」

「不可能！」

白氏幾步走上前，就站在齊媽媽後，冷眼看著：「齊媽媽方才縱容丫鬟搶了我院中的燕窩粥，今日又給苒苒送餿了的飯菜，奴大欺主！這樣沒規矩，若小以大懲，豈不是視家規於無？」

白氏指著腳下的污水，又反手指著屋道：「母親大可以看看，廚房如今都什麼樣子了，各房各院吃的飯菜都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做出來的，家中來客吃的也是這樣的東西！若是哪日府上來了重要的客人，飯菜出了什麼差錯，倒時再懲治又有什麼用！」

揮了揮手，後幾個使婆子就跟在後面，白氏冷聲道：「不打殺不足以立規矩，今日一個廚房掌事婆子尚且能欺侮嫡，明日下人都起造反了，傳出去我丞相府豈不是了笑話！」

幾人在此對峙著，後的下人們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

這是老太太與白氏的較量，誰輸誰贏，對們都是至關重要的一次改變。

楚老太太看著白氏激的面容，嘆氣道：「你為當家主母，為了區區一件小事便如此怒，便是你該有的氣度了？不過一碗燕窩粥，已做懲便可以了，至於這飯菜一事，齊媽媽，你倒是解釋解釋，這是為何！」

齊媽媽一直哭著，此時才抬起頭來辯解道：「老太太明察，那飯菜本不是老奴送過去的啊！各房各院都有自己嚴格的吃穿用度，老奴向來都是按照各院的喜好去做，絕不可能出差錯！況且老奴雖為掌事，但也不可能事事都盯著啊！前不久二小姐才賞了老奴板子，老奴子不爽快休息了片刻，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夫人便帶著人來了，老奴冤枉啊！」

往地上一跪，登時開始耍賴起來。

楚月苒往前一步：「你送去的飯菜現如今還在我屋放著，如何能作假！」

「興許，這其中有他人作梗也未可知。」楚老太太接話，執意要為齊媽媽開，「既然事沒有查清楚，便不能如此妄下定論，更不能善作懲。但你為廚房掌事，監管不力，與你有不開的責任，自去領十個板子，此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