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被趕鴨子上架,楚老太太又不說話,便有些猶豫地道:「可八公主的意思是……」
「雖是八公主辦的馬球賽,可八公主是八公主,深皇后寵,可以不論規矩禮儀,我們可比不得。」楚樂微撇,提醒道。
你若按著八公主的意思,那便是不守規矩,有人為八公主兜著,可皇室面前,卻沒人能護得住你。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楚嫣然只得嘆氣跺腳道:「那幾位妹妹便有一個去不得了……」
看向楚月苒,心想你倒是多說幾句,怎的這個時候卻沒話了。
楚月苒神淡然,讓人看不出心思:「姐姐不必如此心焦,若實在為難,我去外祖家,隨表姐們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楚老太太猛地抬起頭來呵斥:「胡鬧!你是柱國將軍府的人還是丞相府的人,隨將軍府去是個什麼規矩!你姐姐不懂規矩胡鬧,你也跟著?」
說著,楚老太太看向楚嫣然:「這自小學到大的規矩都學到哪裏了,你們一房嫡親,不帶苒苒,你要帶誰?要讓滿上京城看你們姐妹不合,看我們丞相府的笑話不?」
拍著桌子,楚老太太臉都漲紅了。
若可以,定會想方設法阻攔楚月苒去參加馬球賽。
青燈寺用齋飯那日,寧王連錦程的傳話意思太過明顯,明顯是對楚月苒有意。
這樣一個香餑餑,如何能便宜了楚月苒!
可八公主這一出與寧王配合的當真是極好的,們除了讓楚月苒跟著去,竟是沒有任何選擇!
楚老太太氣的直咳嗽。
知道,皇后與太后中意白家的白淑華與信王府的康敏郡主,二皇子這邊定然是落不到們丞相府頭上來的。
當今朝堂,無非就只有二皇子與寧王最為得勢,如今寧王與楚頡好,與丞相府關係匪淺,卻竟將目放在了楚月苒上!
培養楚嫣然培養了這麼多年,眼看著心就白費了,如何能不氣!
又怎會有比寧王更好的去了!
楚嫣然當然不知道這層關係,等到事定下來,小心翼翼扶著楚老太太回去的時候,才聽楚老太太問:「嫣然,你可知,祖母對你抱有厚?」
這話中,卻是有著十分失的語氣。
楚嫣然心中咯噔一聲,低下頭去:「嫣然知道,是嫣然讓祖母失了……」
「不怪你,不怪你……白氏乃將門之後,不論男子子,都是文武兼備,我總是想著,子子,文學斐然便可以了,何須費什麼心神在武學上,如今這馬球,算是落下了……」qδ
楚老太太長吁短嘆,也不知道是在怪楚嫣然還是怪自己。
還記得楚月苒一個燕子撈月馬球正中球門的時候,子穩坐於馬上,一戎裝,青如瀑,雙手勒韁繩,看著球進球門,堅毅的臉上才揚起了簡單的笑意。
是那樣的明灑……
楚老太太轉頭看向楚嫣然,正含著淚,鼻尖紅紅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一個灑之輩,一個之態,又如何相提並論呢。
回了屋子,楚老太太在暖榻上,瞇眼看著楚嫣然:「你也無需自責,八公主因康敏郡主而看重你,是好事,你不會馬球,可你文學斐然,詩詞造詣頗高,總有你發揮的地方。馬球賽上只需謹言慎行,莫要得罪了八公主與康敏郡主才是。」
楚嫣然規規矩矩地坐在楚老太太側,為捶著,一滴眼淚就掛在眼角,險些落下來。
今日之事,委實憋屈!
另一頭,楚沁沁回去之後也著急的。
這馬球賽既是八公主舉辦,那寧王定會參加,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如何能錯過!
可如今卻是有一個人定去不了,方才楚老太太太過生氣,也沒有細說。
馬球賽定在三日後,還有三日的時間,要如何才能贏過楚樂微呢……
楚沁沁思來想去,終於有了辦法。
今日天氣不佳,像是倒春寒,楚月苒怕冷,重新披上了大氅。
楚樂微還是穿著春日單薄的裳,從楚老太太屋裏出來之後便冷的直往楚月苒懷裏。
便乾脆敞開大氅,將楚樂微也一塊裹了進來。
「你可想去馬球賽?」楚月苒問。
「當然想去!」
楚樂微是個沒心思的,只覺得好玩,「馬球賽多彩啊,我還想看你打球,上回你那一個燕子撈月,可太彩了!」
說起來的時候眉飛舞,像是自己親自上場打的一樣。
楚月苒忍俊不:「你這般喜歡馬球,怎的不自己上場去打。」
「我哪兒會啊!丞相府又不像將軍府,有專門的馬球師傅,父親與祖母一向是不提倡這個的……」
語氣里的失落都快溢出來了,想來,也是喜歡這個的。
「我教你。」
大氅里暖暖的,楚月苒的語氣更暖:「喜歡便去學,何須顧及那樣多。」
楚樂微撇著:「學了我也未必去的了……八公主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們家有四個姑娘家,偏只給一張帖子,只讓帶三個人去,多給一張又能如何!」
「你若想去,便去爭取,也比在這裏想三想四的好,是不?」
「有道理,那我晌午的時候與母親說道說道,讓母親去與祖母說。我不敢與祖母說話,祖母除了對嫣然姐姐,對誰都是怪嚴厲的樣子,嚇人的。」
楚月苒沒再搭話,畢竟讓誰去不讓誰去,也就是楚老太太一句話的事兒。
方才散席,跟著楚老太太回去的是楚嫣然,與楚沁沁關係要好,隨便說上幾句便能改變楚老太太的想法。
楚樂微要去,倒也是難……
回去的時候,楚月苒便已經在想辦法了。
楚樂微這樣活潑的子,簡直就是為馬球而生的。
「苒苒,你這馬球是與誰學的?上京城貴雖多,會馬球的也多,但大多也都只會個皮,全是在府上花拳繡的功夫,遑論上場比賽了。難道你時的莊子裏也打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