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著跟這些人周旋,凈是浪費時間。
倒不如自己四轉轉。
方才一路上無聊的,四著這青燈寺,發現這裏別有一番景緻,還真想四去看看。
有人笑著:「沒規矩就是沒規矩,你姐姐都這樣說了,還掃興,誰教你的?」
楚月苒不假思索,回怒斥:「丞相府的規矩,也是你能說的?」
原本安安靜靜的小白兔模樣,如今突然變了臉,倒是將方才發難之人嚇了一個踉蹌。
「你這村婦!怎麼說話呢!」
楚月苒不急不忙:「你這般模樣,不如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誰更像村婦。」
說完轉就走,再也不做理會了。
那姑娘氣的臉發青,但偏又無可奈何,氣的直跺腳,楚嫣然連忙安著:「姐妹們別生氣,我這妹妹啊,就是脾氣不大好,家中長輩們也奈何不了呢!」
「我跟你說,嫣然,這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瞧瞧這滿上京城有哪個是敢給我臉瞧的!」
幾人忙不迭哄著,吹噓的吹噓,罵人的罵人,明明是名門族,卻覺像是一幫鄉野村婦。
楚樂微撇撇:「這位不是康敏郡主的表親嗎?便是康敏郡主也沒有你這麼大口氣吧?」
「你!」
楚樂微不等說話,略略略地扮了個鬼臉便跑了。
那姑娘氣的一張臉鐵青鐵青的,指著楚樂微的背影跺腳:「誰啊!!」
楚嫣然卻是不敢再說了,只能哄著。
青燈寺佔地很廣,雖在城外,地偏僻了些,但能為這麼多名門的喜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出了這花園一樣的院子,楚月苒漫無目的地走著,沒多久,竟迷路了。
但即便是迷路,景緻也是一樣的好。
路上偶爾會有幾個頂著戒疤的和尚走過,手中或捻著佛珠,或拿著木魚,走的都不快,慢悠悠的,像是與歲月共長。
楚月苒心慢慢好了起來,便找了一亭子準備休息片刻。
亭子旁便是一汪淺淺的湖,湖水清澈見底,幾條金的鯉魚在裏面肆意地游著。
有僧人特意送來了魚食讓投喂,囑咐了量,便由著去了。
這窄道寂靜悠長,沒有幾個人來,只有零零星星路過的,倒是安靜。
便喂著魚,想著事,慢慢的便出神了。
「苒妹妹?」
一聲清爽的男聲,楚月苒卻聽著悉,回頭,看見來人之後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隨即微微頷首見禮:「不知裴公子也在此,方才我在想事,失禮了。」
「無妨無妨,可是跟家人一起來的?怎的一個人在這裏看魚?」裴子燃走上前去,就站在欄桿前,看著底下的魚,與楚月苒比肩。
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他的走近而近了許多,幾乎肩靠著肩。
這亭子本就小,若任由他如此,楚月苒也拒絕不得。
但他一靠近,楚月苒便一哆嗦。
總是想起前世的種種,那些他犯下的罪孽,殺戮,時常出現在的夢中,夢魘一樣的籠罩著。
於是退到亭子外,楚月苒便想開口告辭。
誰知裴子燃卻搶先一步道:「苒妹妹怎的這樣怕我?我是洪水猛不?」
他明明記得前世的楚月苒恨不得時時刻刻粘著他,跟在他屁後面,怎的這一世卻像是換了個人?
為何會有如此變化?
裴子燃想不通,便想問個明白。
隨著問題,裴子燃也自然上前,走出亭子,近了楚月苒。
楚月苒連連後退,直到抵住了牆。
連忙躬從他胳膊下鑽出去,一刻都不願意與裴子燃接過近。
「裴公子見諒,男授不親,你我該保持距離。」
不想將話說的這樣直白,可裴子燃得太,沒有辦法。
「苒妹妹今日來青燈寺,可也是來送香囊的?」
裴子燃雖與保持了距離,卻又上前了一步,接著問:「不知是哪家公子這樣有福氣?」
「只是隨祖母前來拜佛祈願,並無他意。」
楚月苒又後退一步,眉頭皺著。
這裏雖人,但總有人往來,若是讓人瞧見了丞相府嫡與永昌公爵府的公子兩人獨,便說不清了。
楚月苒急的冒汗,偏裴子燃又不許。
兩人正僵持著呢,裴子燃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我竟不知,原來二小姐被賊人了的香囊,竟是要送給裴公子的。」
視線越過裴子燃,落在那人緻的眉眼上。
眸微挑,滿含諷刺的笑意。
「苒妹妹,好歹我也是拔刀相助為你奪回錦囊之人,難道我不該有一個香囊嗎?」
他這話說的風流,也是在玩笑呢。
楚月苒慌忙後退了幾步,與裴子燃一道行禮:「見過寧王殿下。」
「既在宮外,虛禮便不必了。」
將二人扶起來,連錦程的視線一直在楚月苒上。
楚月苒連忙解釋道:「今日當真只是陪祖母前來祈願,這香囊是我自己做著玩的,沒有任何寄託的意義。」
說著,楚月苒便又對連錦程欠道:「多謝殿下相助,今時今日,若非殿下將香囊送回,只怕是止不住這上京城中的流言蜚語了。多謝殿下全我名聲。」
連錦程抬手,示意起:「本王說了,不必虛禮。」
他看向裴子燃:「前頭唐大娘子等了許久。裴公子為何還流連不舍?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不妨與我說說?」
裴子燃哪裏敢說,當即便抱手作揖,告退了。
瞧著他走,楚月苒著實鬆了一口氣,拍著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永昌公爵府地位不低,與你門當戶對,又與你丞相府私甚好,怎麼,你竟是瞧不上永昌公爵府家的公子哥兒?」
連錦程兀自在亭子裏坐下,他逛的有些累了。
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遑論什麼瞧得上瞧不上的,更沒有私甚好一說,殿下當真是嚴重了。」
楚月苒小心翼翼地回著,腦海里卻一直都是「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瞧瞧,方才連錦程一句話給埋了多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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