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就有國公夫人說的這樣好呢,實在太抬舉了。」
楚老夫人裏自謙,可笑容卻出賣了的驕傲之,打著想要結親近一番的心思,帶眾人落座於旁邊的位置上。
楚嫣然見終於如願得到了重視,而且那人還是地位尊貴的國公夫人,心中當即十分歡喜,面上卻還假惺惺的做出一副寵若驚的模樣,垂下頭無比道:
「夫人謬讚了,嫣然不敢當。」
「瞧瞧,這一害起來模樣更人了。」信王妃看了看常氏,又看了看楚嫣然,掩復又笑了起來:
「看來常姐姐到底還是跟丞相府有緣,子燃呢,也該讓他來見見人問候一聲才是。」
「應當是跟著二皇子一道的,待我找人去把他尋回來。」
常氏正要吩咐一旁的宮,不及開口,只聽一清潤的男子聲音自不遠傳來:
「看來兒子與母親心有靈犀,不等人尋便自己回來了。」
楚月苒聽到這聲音,眉心一跳,頭疼不已。
到底還是沒躲過去。
只見裴子燃今日穿了一綉了修竹紋樣的墨藍錦袍,面如冠玉,眉眼溫潤,在一眾年輕小姐傾慕含波的目中,朝雅座走來。
經過楚月苒面前時,還特意笑著看了一眼。
怎麼裴子燃這一世這樣奇怪,好端端的對這個第二次見面的人笑什麼?
楚月苒也懶得怪他是撞壞了難道還是吃錯了葯,只皺著眉頭,刻意別開視線。
裴子燃給楚老夫人與白氏行過禮后,常氏示意他坐在自己旁邊,與楚嫣然僅隔著一條過道的距離。
原來們二人是在這時候彼此看中的,楚月苒心想,不過對而言已經沒什麼所謂了。
「裴公子當真是一表人才,聽說年紀輕輕便得二皇子賞識,去年河西洪災時還提出了賑災良策,以後的前途可謂不可估量。」
「能替二皇子與皇上分憂是他為人臣子的本分罷了,哪裏值得老夫人這樣贊他。」常氏雖這樣說,但眼神里卻有掩不住的驕傲。
「聽說對琴藝也頗為通?」
楚老夫人問裴子燃。
裴子燃視線一直往朝著旁邊,被問及時才回過神來,答道:
「晚輩不才,通不敢當,只能說是略懂一二。」
楚老夫人順著他方才的視線,想當然的以為是在瞧著楚嫣然,卻忽視了坐在楚嫣然後的楚月苒,只當是他在見過楚嫣然的貌與嫻雅後生了傾慕之意,當即下心大喜,畢竟若能與國公府這樣的門第結親於楚敬威而言大有裨益。
比起楚月苒,老夫人私心更加希這頂好的親事能落在楚嫣然頭上。
這樣想著,老夫人裏隨即道:
「我們嫣然丫頭前些天還說有一首《求凰》彈得不甚流暢,裴公子可否指點我這孫一二?」
裴子燃正想說話,常氏倒替他應了下來:
「我當什麼事,皇後娘娘早派人於花園裏預備著琴,子燃,你這便帶你妹妹過去,二人也好切磋切磋琴技。」
常氏都發了話,在座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都笑著議論說楚裴兩家這是相看上了,郎才貌,當真是絕頂般配。
楚嫣然更是面帶紅霞,含帶怯的低著頭,一邊悄悄朝裴子燃去。
這也是頭回見這位「譽滿上京」的小公爺,之前知他送禮給楚月苒只當他看上了那丫頭,只恨自己怎麼遇不上這樣的好事,不曾想今日宮一趟,機緣巧合下竟得了國公夫人的看重。
果然上天還是憐再一想也應當如此,楚月苒不過一個野丫頭,雖然哄騙了白氏,又在蘇嬤嬤面前賣聰明,卻逃不過國公夫人的眼睛,誰是魚目誰是珍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可正當滿心歡喜,可裴子燃接下來的話有如一盆冷水澆下:
「孤單寡到底對大小姐名節有損,不如,二小姐也一起來吧,想來二小姐的琴藝一定極佳。」
他記得前一世楚月苒彈得一手好琴,每當他在朝中遇到煩心事時,總會彈琴替自己解憂。
裴子燃語氣還是那樣的溫潤清朗,
笑的時候,眼睛會彎起,比春日的暖還和煦幾分。
從前楚月苒最喜歡他看對著自己笑,只是現在這笑卻格外刺眼,特別是在裴氏沉下的眸子與楚嫣然帶著怨毒的目映襯之下。
「子燃。」常氏不願意自己兒子與楚月苒牽扯,皺著眉沉聲呵了句,
豈料在接下來的話還沒出口前,就已經被楚月苒表冷淡的回絕。
「恐怕要辜負裴公子的好意了,我不會也不喜彈琴,不像大姐姐。」
常氏一下子面更了,可以瞧不上楚月苒,卻不允許楚月苒當眾回絕自己的兒子。
裴子燃笑容也僵住,就如同在客棧一樣,苒苒對他仍舊是這般冷淡。
究竟是哪裏不對?
重活一世,周遭的一切事都沒有變化,變的只有苒苒對的心意,偏也是他最珍視的,莫不是上天再懲罰他?裴子燃只覺心底一痛。
母連心,白氏察覺到了楚月苒不願繼續留在這裏,遂起道:
「苒苒才回京不久,許多夫人都還不認識,我該多帶去見見的。」而後白氏便帶著楚月苒離席。
一路上,白氏都在寬:
「苒苒不必難過,母親雖希你能得一門好親事,但也得是能讓你舒心的。國公府門第雖高,常氏卻不是個好相與的,這樣的人家,便是登門求娶苒苒,母親也不能同意。」
楚月苒聽得心中一暖,握住白氏的手,朝揚起了抹笑意。
「母親放心吧,我豈會因為這些事灰心喪氣,且不說我不願嫁,即便要嫁,也要嫁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言下之意,他裴子燃還不配。
聽著這副口氣,再看楚月苒傲視一切的表,白氏也笑了出來,
「好,到底是咱們白家的子,母親也覺得,唯有那樣的男子才配得上我們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