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

楊凡出了門，去到牛谷雨家里。

一個婦從貨架上拿了兩袋鹽，笑道：“小凡放假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楊凡：“嬸子好，剛回來不久。”

“工作怎麼樣？”

“談對象沒？”

“晚上到嬸子家吃飯，你一個人省得搬弄。”

楊凡客氣應著，閑聊了一陣，婦又從玻璃柜中拿了一盒煙，便放下錢離開。

小山村，各家各戶關系都不錯。

當然小矛盾也常有，但今天吵完隔幾天就能一起坐下嘮嗑，結不了大仇。

而楊凡爺爺，以前是中醫，還懂風水算卦，在十里八鄉頗有名氣，救死扶傷給了很多人恩惠，很人敬重。

尤其是在永和村，稱得上是德高重，每逢大事，村長宿老都要來請教或者知會一聲。

楊爺爺去世時，楊凡才讀高一，多虧了村里人的諸多照顧幫襯，才順利上了大學。

婦走后不久，牛谷雨扯著擺從里院出來，“小凡。”

“牛嫂，借你車騎一下，我去趟鎮上。”

“噢。”牛谷雨拿了鑰匙給楊凡，在他臉上仔細瞧了瞧，“沒事吧？真是你朋友惡作劇？”

到現在都覺有點詭異。

楊凡笑道：“是，公司一個同事，開始我也給嚇了一跳，那書之所以燙，是涂了一層稀有元素末，遇就發熱。”

隨便胡扯解釋一句，楊凡告辭，反正初中都沒上完的牛谷雨也不懂。

騎上小電驢在山路上一陣顛簸，抵達記憶中的喪事用品店時，結果關門了，還是集市唯一一家。

“這麼早關門。”

楊凡嘆了口氣，正準備去縣城，旁側煙酒店的老板娘道：“小伙子買香燭啊，他家不賣了，郵局旁邊新開了一家。”

“哦，謝謝大姐。”

五分鐘后，楊凡走進一家名為“吉瑞殯葬”的喪事店。

比原先那家大了起碼有三倍，足足兩百平米，裝修得頗為古典。

各種花圈，紙扎別墅、豪車、、手機等等，給人眼花繚的覺。

楊凡繞了一圈，沒見到人，便朝最里面的一扇門喊：“老板在嗎？”

“在的！”柜臺底下突兀鉆出來個子，手上拿著紙人，給楊凡嚇了一跳。

接著，他便看呆了，心中對前友的那點念想瞬間煙消云散。

不是他不夠深，意志不夠堅定，而是眼前的子實在太好看了。

年齡應該跟他差不多大，材高挑得有一米七以上，不施黛的致五完搭配，一雙桃花眼端的是水靈迷人。

尤其是上穿著一件素白帶褶皺的短袖襯，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樸素出塵的氣質。

姜玥對看著自己發呆的楊凡出微笑：“需要買點什麼？”

“哦。”

楊凡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紙，“香燭、紙錢、朱砂、筆……這些你幫我看看都有麼？”

姜玥接過紙張看了看，眼中閃過詫異之，抬頭重新端詳楊凡三秒，“有，我給你拿。”

楊凡看向放下的扎紙人，找話題道：“店里的用品是你扎的？手藝真巧！”

“一小部分，大多是我爺爺扎的。”

“你是永樂鎮人？”

“不是，剛搬來不久。”

楊凡心道難怪，鎮里就一所中學，如果是的話，這樣的應該早有耳聞。

挑揀好東西，姜玥問：“用來祭祖的？”

現在不是清明不是鬼節，楊凡也沒要花圈，而且買的東西搭配起來非常有講究。

“嗯。”

楊凡沒多解釋，指著一堆一億面額的冥鈔，豪氣道：“這個給我來十捆！”

姜玥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臉有些古怪，“你確定？一捆一百張，十捆相當于一千億。”

楊凡注意到表，“怎麼，這個很貴？”

“那倒不是，一捆50塊，都是上好的紙制。”

“那就拿十捆。”爺爺缺錢，當然是多燒一點，不夠再燒。

目掃到架子上的一支旱煙桿，楊凡眼神一亮，還有這東西，爺爺生前最旱煙，“這個也幫我拿一個。”

將一應東西裝好，掃碼結賬，楊凡思索著怎麼開口要對方的聯系方式。

姜玥主道：“帥哥，加個微聊唄。”

啊，這！

著實出乎楊凡的意料。

自己雖然長得俊朗，在小說中也配得上主角的帶，但被眼前天仙般的要微聊，還是覺寵若驚。

“好！”楊凡毫不猶豫，調出二維碼給掃，“我楊凡。”

姜玥出纖細白的玉手，“姜玥，生姜的姜，王字旁加月亮的玥。”

楊凡控制著激的心，輕輕握了握，一即收。

隨后又去了趟菜市場，買了只鮮活的公，豬、水果等東西。

半個多小時后，楊凡飛馳在山路上，心就跟顛簸跳躍的小電驢那般激。

腦海中幻想著和姜玥在一起的景，甚至連小孩的名字都想好了。

還不時抬起右手瞧一瞧，聞一聞，暗贊：你可真幸福！

第一次見面竟然握到了的手。

“一定對我有意思，這應該就是一見鐘，看對眼了吧？”

心妙得楊凡哼起了輕快的小調，和著公的‘咯咯’聲唱響在山野間。

村子就在前頭不遠。

豈料。

“嘭”的一聲，小電驢的胎了，還正好到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頓時，電車起飛，楊凡也直線升空墜落砸在路邊的草垛里，摔了個狗吃屎。

樂極生悲。

“嘶~”

楊凡翻爬起，遠倒地的小電驢的胎還在快速轉著，一旁的公撲棱著翅膀跳。

“還真是倒霉啊！”

楊凡想到爺爺說的最近走背運，朝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瞧見，不然糗大了。

急忙拍了拍上的塵土干草，撿起東西扶著小電驢回家。

院子里，楊凡將紙錢在八仙桌上擺開，打來井水兌著朱砂研紅墨。

然后對照《祭祀綱要》里面的符文，用筆先在白紙上臨摹。

這符文名為‘符’，共九個，燒給地府的紙錢必須加上這些符文才有效，不然就白燒。

只是，這些歪歪扭扭的符文臨摹起來頗為麻煩，筆畫繁多，有點類似僵尸電影里面的那種敕令符文，一眼看去都不知道比劃從哪里起頭。

小時候爺爺倒是督促過他寫筆字，不過楊凡沒堅持下去。

寫大字還行，但蠅頭小字的話就很吃力，更別談這復雜而書寫空間又小的符文，還不允許毫出錯。

忙活了大半個鐘，楊凡心里有些抓狂，一張完整的都沒畫好過。

“還好先練練手。”

楊凡嘀咕，不然他怕十捆紙錢都不夠自己造。

耐著子又一個多鐘，終于畫了一張。

楊凡長吐了口氣，轉而在紙錢上描畫。

竟然一氣呵，功了！

最后一筆落下，只見原本平平無奇的紙鈔，表面瞬間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芒，持續了有三秒又暗淡下去。

雖然芒不再，但在手中卻能讓人覺到這紙鈔被賦予了某種神。

楊凡嘖嘖稱奇，覺得自己接到了一個新的神奇領域。

對爺爺所說的修煉法力越發期待。

“等法力高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可以飛天遁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