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芝也想到了,“干爹說的是沈家的八畝糧食吧?”
黃富振凝重的點了點頭,“沈家人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回來不了,眼看還有大半個月就可以收割了,總不能放在地里不管。
到時候立秋雨一來,那糧食可就爛在地里了。”
楊奎適時走過來,聲如洪鐘,“沈家人還沒走絕,妙芝丫頭還在,那八畝地怎麼理自然說了算。
他們夫妻兩口子肯定是沒時間,到時候我們搭把手幫忙給收割了,我給送到糧管所賣。
賣的錢妙芝丫頭你就好好拿著。”
村長發話,黃富振心里自然有了底氣,“,只要有人安排,收割的事都包在我上。”
“我們放假也可以幫忙,我們仨怎麼也能頂一個大人勞力吧?”
陶招娣聞聲從堂屋跑出來。
楊奎樂呵呵的說,“說的對,到時候絕對不落下你們仨。”
沈妙芝卻沒有急著表態,想了想說,“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糧食肯定是要收割的,但是得有本帳。”
楊奎和黃富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的著沈妙芝,“什麼賬?”
“沈家人不聲不響的走,也有可能會不聲不響的回來,到時候見地里糧食沒了,肯定會不依不饒。
所以,收了多糧食,什麼人收的,賣了多錢,都得記下來,順便公布于眾,讓村里人心里都有個數,最好是找穩妥的村戶在賬本上簽字見證。”
沈妙芝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對于沈家人的脾,留一手很有必要,免得到時候麻煩纏。
楊奎想到沈家人的反復無常,連連點頭,“妙芝丫頭,還是你想的周全,這樣就算是沈家人回來見糧食沒了,我們也有證據有代。”
沈妙芝卻繼續補充,“楊叔,到時候糧食賣了,不管誰幫忙收割了,都按工人一天工資給結工錢,領了工錢的人也要簽字確認。
萬一沈家人回來要賣糧食的錢,咱們可不能白幫忙干活。”
黃富振心糧食不能浪費,卻沒有想這麼多,這會對自
己這個干兒沉穩清晰的思路佩服不已。
確實不能便宜了沈家人!
楊奎何嘗不是滿眼贊嘆,“行,妙芝丫頭,就按你說的來。”
可能是太重視這一桌子菜,做的時候耗費了不心神,沈妙芝覺累的有些厲害,商量完就和楊奎兩人打了聲招呼,回房間打盹去了。
黃富振見狀把老倪和周興華了出來,商量晚上在誰家過夜的事。
最后幾個人一合計,老倪和蘇志蘭就睡陶招娣的屋,方便老倪照顧媳婦。
陶招娣過去和黃晶晶睡,周興華還是住黃俊宇的房間。
黃晶晶又高興又不安,高興的是周興華住到黃家,自己可以多和他相。
不安的是,自己想多看到周興華的這個覺陌生又危險。
等沈妙芝醒來已經傍晚了,晚餐煮了一大鍋面,把中午剩的火鍋高湯和菜底調進面里,在丟上一把豌豆苗,好吃又清腸。
大片的晚霞鋪灑在院子里,一群人端著搪瓷面碗,或蹲著,或坐著,邊呼嚕著面條邊聊天,愜意十足。
蘇志蘭嘆著都不想回市里了。
老倪所見略同,連連發表意見,只要沈妙芝兩口子回家,他們就黏著回來,不怕他們不安排飯不安排住。
不要臉的樣子把蘇志蘭樂的不行。
吃完晚餐,楊奎兩口子回家,黃富振也趕回家收拾房間。
把洗碗收拾的活給了三個小的,幾個年輕人結伴出去散步消食。
夕已經落了大半,整個稻田好似和天邊的霞相接,讓人生出沿著田埂能走到天邊的錯覺。
除了老倪的肚子有些突兀,田埂上的六個男和晚景完融合,惹的大路邊放牛的老漢好奇的過去。
夜晚,沒有了市里的喧囂,眾人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陶家人是被屋外的說話聲吵醒的。
陶長孝著惺忪的眼打開院門,被圍在屋外的村人嚇了一跳,趕小跑著去喊沈妙芝。
沈妙芝想過大家會來早,但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早,趕洗漱就準備扎進廚房弄早餐。
“妙芝,你別拾掇
早飯了,嬸子起的早,已經做好給你們帶了現的。”
姜嬸子提著一個簍子走了進來,后跟著的是的閨大和兒子大慶。
沈妙芝過去掀開簍子上的白棉布一看,乖乖,煮蛋,炕炕饃,蒸饅頭,全了。
大和大慶手里也沒閑著,一人端了盆稀飯,一人端了盆酸菜面。
陶長孝和陶長忠見沈妙芝點頭,趕接過來,放進堂屋的桌子上。
“嬸子你真是有心了,長孝長忠,快去給嬸子搬椅子。”
沈妙芝并不準備客氣,姜嬸子為人大氣又細心,這麼心的舉換做別人想都不一定想到,即使想到肯定也覺得麻煩。
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
又有兩個村婦拎著簍子進來了,無一例外拿的也是早餐,沈妙芝統統接,并讓兩個小子好好招待著。
院外的人看著姜嬸幾個被當上客招待起來,心里懊惱又嫉妒。
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這可是搞好關系的好法子。
沈妙芝和姜嬸聊了幾句家常,就把目放到了大大慶上。
大十九歲,大慶十八歲,兩個孩子隨了姜嬸,面相周正,眼神聰慧和善。
此刻正微微靦腆的對沈妙芝笑。
大和大慶都是高中畢業在家務農,早就生了去市里打工的心思,但是正式的工作不好找,兩人又不甘心去工地上干零活。
村長找上他們的時候,可把他們高興壞了,看沈妙芝更是像恩人一樣。
不多會,周興華三人過來了,后還跟著楊奎,他是來維持秩序鎮場子的。
麻利的吃完早點,沈妙芝就在堂屋把場地支了起來,院外的人也開始喧嘩議論起來。
周興華在堂屋的飯桌前坐著,手邊放著登記表和一摞合同,還有公章印泥。
今天合適的人,會當場簽務工合同。
沈妙芝則站在他后,手里拿著楊奎給的人員明細。
朝外面的人群,“大家就在外面等著,我一個,就進來一個。”
院外一陣,這樣嚴格正式的場面他們哪里見過,紛紛開始囑咐安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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