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修養

眾人福行禮，待珠簾一響皇后離開，們才有序地離開長春.宮。

妃位和嬪位的攆轎停在宮門外，賢妃頭一個上轎，順帶看了燕嬪一眼，「燕嬪今日的話有些多啊，是不是該好好修養了？你若是不懂如何修養，本宮那邊倒是有許多好書可以借你抄抄。」

燕嬪今日風涼話說多了，臉上一片暢快神，聽見賢妃這話忙斂了下去。

「怎麼會？嬪妾知道如何修養，日後一定好好修，好好養。那些好書還是賢妃娘娘自己留著吧。」

再張揚跋扈的人都有肋，燕嬪的肋就是寫字讀書，最煩這些東西了。

賢妃要是拿這個來懲罰，還真有的。

賢妃慢悠悠地看一眼，輕哼一聲，轎夫便抬著攆轎離開了。

三個皇子出了長春.宮朝東四所去，一路上三皇子跟著大皇子。

走到永壽宮附近，大皇子忽然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再回去。」

三皇子好奇地抬頭看他，二皇子一看前頭是永壽宮，立刻會意，「大皇兄是想去找昭貴人吧？」

大皇子想到蘇儀說不要和二皇子撕破臉，要保持明面上的和氣，便笑著點點頭。

三皇子忙道：「可以嗎？母后說，父皇不喜歡皇子常到後宮找自己的母親，大皇兄可以去找昭貴人嗎？」

昭貴人又不是他的母親，父皇聽見了會不會更生氣？

大皇子得意地仰起下，「當然可以，父皇特許昭貴人教我讀書寫字，我去向請教功課。你們快回去吧！」

「哦……」

三皇子有些不願，他只喜歡跟著大皇子，不喜歡跟著二皇子。

二皇子恭恭敬敬地告辭，帶著三皇子朝東四所走，眼底流出一不屑。

他以為三皇子年紀小又天真，什麼都看不出來，殊不知三皇子不喜歡他就是怕他這種眼神，見狀便放慢腳步，跟二皇子拉開了些距離。

二皇子走著走著才發現他掉在後頭，不悅道：「你做什麼走那麼慢？先前和大皇兄一起走的時候，不是總能跟上他嗎？」

大皇子人高步伐大，三皇子人小短，跟在他邊的時候幾乎一路小跑，但這並不影響他喜歡跟著大皇子的心。

遠遠跟在後頭的宮人見狀也沒有在意，皇後娘娘說要讓三皇子多運運，免得虛胖弱，讓他跑兩步也是好事。

三皇子原就不想跟著二皇子，被他諷刺了兩句更加不樂意了，忙回頭找自己的娘。

二皇子氣得瞪他一眼，自顧自朝東四所走去。

蘇儀從乾清宮一回來，便見翠微等在摘星閣院外，見回來忙道：「貴人，大皇子來了，已經等您好一會兒了。」

「大皇子來了？」

蘇儀一面加快步伐朝里走，一面道：「大皇子昨日剛來過，今日怎麼又來了？皇上雖有特許也不能這麼用啊，仔細皇上聽見一生氣就不讓你來了。」

大皇子早聽見的聲音，忙迎出來上下打量一眼，見神頗佳的模樣這才放心。

蘇儀不免詫異，「大皇子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大皇子道：「我方才和三弟一起到長春.宮請安，皇后說你子不適沒去請安。我想你平日從來不會耽誤給皇后請安這等事，一定是病得不輕，可我怎麼問皇后都不告訴我。」

蘇儀瞬間面紅，淑芽在後頭捂著笑。

大皇子朝淑芽看去，「難道昭母妃真的病了？淑芽，你被藏著掖著，想急死我嗎？」

淑芽正要開口，蘇儀一把捂住的，「大皇子，我實在沒什麼事，你就別問了。你想啊，要是真有什麼事我還能站在這裏嗎？」

說的也有道理。

兩人回榻上坐著，翠微端上茶水來，大皇子忽然道：「今日去給皇后請安，聽見了些不好聽的話。」

蘇儀眉梢微挑，看了看屋裏的宮，朝淑芽使了個眼。

淑芽便命眾人退出去，連帶翠微在，屋裏只剩一個人留下伺候。

蘇儀道：「什麼不好聽的話？」

大皇子道：「天氣熱，我們便想趁早去請安，省得一會兒曬得頭暈。沒想到去的時候嬪妃們在裏面聊得歡快，我和三弟就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只聽見賢妃說了句你對皇后很恭敬，皇后一定很為你得寵高興，又聽見江貴人罵了一句狐主。」

他雖不知先前眾人在聊什麼，聽這兩句也知道，他們在議論蘇儀。

江貴人那句狐主，自然也是罵蘇儀的。

蘇儀想到晨起淑芽說的話，還從未有哪個嬪妃能在皇上的寢殿睡到這個時辰，並且可以不去向皇后請安，怪不得江貴人罵狐。

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到昨夜的狐妖與書生，心中暗罵皇上才是狐，可是被迫的良家書生！

江貴人的話不要，蘇儀在意的是皇后的態度。

忙問道：「那你進去的時候，皇後娘娘是什麼神？」

大皇子想了想，「高興著呢，好像看到我和三弟一起進去很滿意的樣子，歡歡喜喜地人給我們搬椅子來坐。倒是賢妃臉不好看，可能是因為我沒和二弟一起去吧！」

大皇子嫡長子的份是個香餑餑，皇后和賢妃雖各懷心思，卻都希自己的兒子和大皇子好。

蘇儀不鬆了一口氣，「幸好有大皇子在，否則皇后說不準真要惱了我。」

大皇子約明白的意思，「這有什麼難的？從今以後我就帶著三弟玩好了。我從前不喜歡他是因為他是皇后的兒子，加上一團孩兒氣，跑兩步就吁吁的。如今看他倒也沒那麼討厭！」

他現在對皇後言語間也不那麼討厭了，大概是知道皇后能在後宮中照拂蘇儀，所以對佔據了自己生母的地位也不那麼計較了。

蘇儀何嘗不知這個道理，不，「皇上是想讓我照顧大皇子的，沒想到反而讓大皇子照顧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