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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喜,風光再嫁》 第162章 面圣

圣上輕笑了一聲,“你在外混口飯吃,靠得還是蕭家的菜譜,現在回到長安來了,不住蕭家住哪兒?”

蕭玉琢被噎了一下。

“再者,你當初出嫁之時,不肯從蕭家嫁出去,反倒從長公主府出嫁,這你爹,蕭家人面上多沒有彩?”圣上厲聲問道。

蕭玉琢想反駁,這有什麼沒彩的?爹都沒說什麼,得到圣上在這兒多言啊?

想了想,還是忍了。

“去吧。”圣上點點頭。

瞧見蕭玉琢風塵仆仆疲累狼狽的樣子,圣上還是很滿意的。

他看蕭玉琢似乎已經銳氣大挫,不像以往,還敢跟他頂

為景延年的賢助不能,還有待商榷。

但起碼不能像以往一般,總是拖累景延年的名聲不是?

蕭玉琢叩首,本有些敷衍,但想到他怎麼說是景延年的親爹,還是認認真真的磕了頭。

正要起退去的時候,圣上邊的常侍卻是輕咳一聲。

抬眼看,只見常侍在圣上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圣上凝眸看著蕭玉琢,“是了,那孩子在哪兒?”

蕭玉琢一怔。

圣上已經開口,“傳外頭孩子進殿!”

蕭玉琢不由抬眼看向圣上。

這麼一看,圣上的眉眼臉廓和景延年還真是像。

說來,小重午也是圣上的親孫子了。

聽景延年的話來,圣上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父子關系。

如今看不順眼也就罷了,該不會連自己的孫子也容不下吧?

蕭玉琢心頭正張之時,小重午被抱了進來。

剛到了這陌生的地方,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他比在外頭的時候安分多了。

在一旁宮人的教引之下,小重午端端正正的跪下來,給圣上行禮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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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琢心里提著的氣,松了半口。

想當初,第一次到皇宮大殿來的時候,心里還是張的。

小孩子縱然不懂事兒,想來這氣氛也是能幾分的吧?

正慶幸小重午收斂,沒曾想這小子蹭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他啃著自己的指頭尖,歪著腦袋,直視圣上。

尊者不可直視,這規矩在宛城的時候,蕭玉琢從來沒教過小重午,他才兩歲,只怕是教過他也記不住吧?

“嘻嘻,好看!”小重午歪著腦袋說。

語,聲音稚好聽,吐字清晰脆亮。

蕭玉琢張的脊背都僵了。

圣上瞇了瞇眼,“好看?什麼好看?”

小重午皺了皺眉頭,又扭臉看看自己的娘親,不知他是不懂表達,還是終于知道怕了。

蕭玉琢低聲道,“快低頭,別說話。”

小重午啃著指頭尖,撇撇,“阿娘不讓我說。”

圣上哈的笑了一聲,忽而問道:“你什麼名字,怕你阿娘麼?”

小重午放下自己的手指,站的筆直,“我重午,不怕阿娘,阿娘怕我!”

蕭玉琢抬手著心口,兒都是上輩子的欠下的債!這話不假!

小重午就是專門來進殿上讓玩兒心跳的吧?

原想著帶重午進來,知道圣上定然會問起來,走個過場,讓他知道有這麼個孫子也就是了……

沒曾想,還真就給提溜進大殿里頭來。

原想著小重午害怕,圣上跟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又能有什麼話說?

不料想……人家祖孫還真有話說……

“哈哈哈,你阿娘怕你?莫看你阿娘是個流之輩,當年可是連你爹都不怕的!”圣上笑說道。

說道爹,蕭玉琢心頭一

小重午別把景延年再給抖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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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知道景延年曾經不止一次去宛城看他們母子,那還得了?

這欺君之罪,即便現在圣上不討,也會給景延年記在心里的的吧?

“爹?”小重午歪著腦袋,皺著小眉頭,思量了好一陣子,搖搖頭,“想不起來。”

蕭玉琢松了口氣,小孩子本就不記事兒,小重午一歲生辰之后,景延年就未能再去過宛城了,他不記得才是正常,倒是太過張。

圣上瞇了瞇眼,“想不起來?過來朕看看你?”

小重午扭臉看了看蕭玉琢。

沒等蕭玉琢開口,他就蹬蹬蹬向前跑去。

好像就是為了證明他本不怕蕭玉琢一般。

小重午就要跑到圣上邊。

圣上邊的常侍趕攔住。

圣上鮮見到這麼小的孩子,主愿意親近他的,他臉上帶著笑意。

常侍將小重午攔下,他臉上甚有不滿。

“小孩子,總拘著他做什麼?”圣上彎將小重午抱了起來。

蕭玉琢瞥了一眼,心驚膽戰。

小重午在宛城,被養的肆意,在玉府里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玉府里那些侍衛學館的師父,整日里又好逗他。

他別再拔了龍須,揪了龍耳朵啊……

“你可知道你爹是誰?”圣上看著小重午問道。

小重午肖似景延年,如今看來,和圣上也有幾分相似。

小重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究竟知道不知道?”圣上又問。

小重午咧一笑,“聽人說,我爹是大將軍,很大很大。”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

圣上不由噴笑,“就這麼大?”

小重午想了想,點了點頭,兩只胳膊張開,比一個圓。

圣上瞇眼而笑,他忽而垂眸看著下面跪著的蕭玉琢,“這是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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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琢跪的膝蓋酸痛,本想換個姿勢,自己跪的舒服點。

一聽這話,當即一僵,茫然且有些憤怒的看著圣上,“圣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小重午今年兩歲,重午,正是因為兩年前,端午節那日生下!”

圣上瞇眼算了算。

從懷孕,到生子,再到現在……

唔,這中間是來不及跟別人生這麼大個兒子。

“既是年兒的孩子,當好好教養才是。跟著你,難免養了不好的脾……”

圣上話沒說完,蕭玉琢卻是嚇了一冷汗。

怎麼著?剛回來就想把兒子搶去呀?

“圣上是說蘭陵蕭家的教養不好?還是說景將軍教養不好?”蕭玉琢悶聲問道,“圣上不是恩準小先回蕭家待嫁麼?小自會帶著重午一直在家里待到景將軍來娶……”

關鍵時候,還是要拉出娘家來呀!

蘭陵蕭氏,幾百年的世家門閥。

便是隴西李氏,不過才輝煌了多久?縱然李氏現在是皇室。

可若是搬著世家族譜來查,他李家遠沒有蕭家尊貴!

圣上輕咳了一聲,“你若能安分住在娘家也就罷了,若是娘家也留不住你,那這孩子可不能耽誤在你這婦人的手里。”

蕭玉琢恭恭敬敬的聽完,叩首謝恩,“小定好好住在娘家,直到景將軍來娶。”

原本還想另立門戶呢,如今看來,且還是低調點兒吧!

圣上又逗了逗重午。

這小子不怕生,卻也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面前不能太張狂。

許是孩子天,圣上倒一直沒對他冷下臉來。

一直到圣上放他們出宮,蕭玉琢的一冷汗才下去。

幸而是帶了小重午一并宮了,倘若把小重午藏起來沒帶進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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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一惱,說不定還真抱了重午進宮養。

遠離大殿,蕭玉琢心松快,親自將小重午抱在懷里,逗著他玩兒。

竹香走在一旁,猛地腳步一頓,“娘子,不好!”

蕭玉琢微微一愣。

“遠遠看著,像是南平公主駙馬爺來了!”竹香低聲飛快說道。

蕭玉琢聞言,立即轉向一旁岔道。

可跟著離著宮門已經沒多遠了,出宮的路上遇見,幾乎避無可避。

轉向一旁,那就不是出宮的路了。

一旁跟著的宮人立時攔住道:“郡主,這宮里的路可不能走!莫不是您長久不在長安城,連宮里的規矩都給忘了?”

蕭玉琢瞪眼看著那宮人。

王敬直已經越走越近。

“我不走,”蕭玉琢心下急轉,“只是小孩子小解,也不挑時候,總不能在這道上,那多不統?總要避一避的。”

小重午納悶的看著他娘。

宮人掩口笑了一聲,“原來是小郎君要出恭啊,郡主這邊請。”

宮人帶著蕭玉琢一行離開道。

王敬直正要進宮稟報西域農牧易之事。

遠遠瞧見一行人,正在道上行著,眼看是要出宮,卻忽而偏離了道路。

他不由有些好奇,瞇眼細看。

忽見人群中有道倩影,讓他倍悉親切。

“玉娘子……”他喃喃道。

心下思量又覺不可能,玉娘子遠在宛城,怎麼會出現在宮里?

“那一行是什麼人?”王敬直手招了個宮人過來,問道。

宮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人卻已經偏離了道,轉進了一旁宮道上,有宮墻遮擋,看不見了。

“駙馬爺說哪一行?恕奴才眼拙,沒有瞧見。”宮人賠笑道。

王敬直微微皺眉,怎麼想也不可能是玉娘子,只道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他提步又向殿中走去,宮人向圣上稟報說,王敬直懇求面圣的時候。

他忽而聽到一旁的兩個小宮人說話,“郡主的孩子討了圣上歡心,圣上許久沒有大笑過了!”

“瞧著那孩子跟景將軍真像!”

王敬直原本只是聽了一耳朵,并未放在心上。

進殿面圣之時,果然見圣上紅滿面,態度甚是和煦。

他還念著自己來的真是時候。

回稟完,出宮門的時候,又聽見宮人小聲議論,“郡主回了蕭家,卻不是回吳王府,莫不是圣上還沒有……”

王敬直聽聞這話,腦子里電火石之間,好似閃過一個念頭。

他立時抓過一旁的宮人,“剛才什麼人面圣?”

那宮人被他嚇了一跳,“是……是長公主府的郡主,剛……剛被護送回長安。”

王敬直怔怔的放開那宮人。

一時間他有些恍惚了,腳步深深淺淺,像是踩在雪地里一樣。

壽昌郡主,蕭家娘子,玉娘子……

難怪當初他見到玉娘子的時候,一直有種悉之,卻說不出在哪里見過。

他以為那是天注定的緣分。

如今想來……可不是見過麼?

……

蕭玉琢回到蕭家。

長公主已經得了消息,正等在二門

蕭家的其他伯娘都在廳堂里坐著,倒是沒往二門這里迎。

圣上不親厚長公主,長公主在蕭家的地位已經遠不如先皇那時候了。

加之沒了兒,似乎也就沒了心勁兒,鮮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似乎有意無意的已經將蕭家這個曾經威風赫赫的長公主殿下,給忘在了腦后。

只有幾個年的小娘子被姨娘領著,站在二門外,等著蕭玉琢回來。

蕭玉琢跳下馬車,瞧見長公主之時,眼眶一酸,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原以為,自己見到長公主,是不是得裝著掉掉眼淚,才能顯得更真實?

可等真見到長公主,看到長公主原本一頭青,如今卻變了斑白的

擱在現代還是壯年呢,臉上卻顯了老態,那麼焦灼的站在二門外,一臉的翹首以盼。

眼淚哪里還用得著裝……

“阿娘,是兒不孝……”蕭玉琢不由自主彎,撲通就跪下了。

長公主抖著手扶起來,“不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兒在外頭苦了!委屈我兒了……”

長公主見服皺的,頭上臉上都帶著疲憊之,當即心疼的不行,把從地上拉起來,抱在懷里。

“阿娘……您苦了!”蕭玉琢抱著長公主嚎啕大哭。

長公主真心待,不管是不是原本的郡主,都是長公主的兒!

如今想來,長公主就這麼一個兒,好不容易養這麼大,卻說死就死了,臨死臉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這對長公主來說,得是多麼大的打擊?

想想還真是太不地道了,倘若是真正的郡主,不管詐死的消息會不會瞞著其他人,定會的告訴長公主,免擔心的吧?

自己卻為了不人察覺,免得圣上懷疑,是瞞著長公主兩年多……

長公主這兩年的日子,可想而知,會是多麼的煎熬……

蕭玉琢和等在二門的蕭家親眷見過了禮,便往長公主的院中去了。

才兩年多不見,長公主卻像是生生老了一二十歲。

說話再不像以前那般嘹亮氣勢,聲如洪鐘。

步態也不似以往,矯健如飛。

原本蒼勁如松不輸男子的氣宇,如今也有了疲態。

蕭玉琢心疼的淚眼汪汪。

長公主看著小重午,甚是喜歡,抱著小重午子,舍不得撒手。

“重午,好名字,外祖母,外祖母給你糖果點心吃!”長公主笑容燦爛。

趁著長公主逗重午的時候,蕭玉琢起到一旁,低聲問香,“阿娘的,可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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