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越王未追上來。
蕭玉琢跑到外院的時候,梅香被人反剪著手,竹香跟袁江濤還在打斗。
兩個人似乎都掛了彩。
這會兒兩人臉上都有疲態,可袁江濤沒有旁人手,兩人似乎已經斗惱了。
蕭玉琢跑的氣吁吁,“我們走!”
高喝一聲。
竹香和袁江濤住了手。
梅香在一旁大,“娘子,娘子您沒事吧?”
蕭玉琢側臉一看,肩頭被李泰抱著,也沾上了。
袁江濤又上前要攔。
蕭玉琢沉臉怒道:“滾開!”
袁江濤被聲俱厲的給嚇了一跳。
梅香竹香都被蕭玉琢這樣子給嚇住了。
家娘子總是溫溫的,談笑間就把事給解決了。
嫌有這麼生氣的時候。
袁江濤退了幾步,但仍然讓人圍在院子周圍,沒有撤走。
蕭玉琢輕哼一聲,“還不快去看看你家主子?!”
袁江濤一愣,瞧見肩頭跡,臉面上又驚又有些茫然無措。
越王殿下的功夫,自然不至于會被蕭娘子所傷。
可越王殿下的心思,他這跟在越王邊的人,自然也是看得清楚明白。
這會兒蕭娘子上帶著,看的樣子不像是傷了。
那必然是越王殿下的。
越王都能讓傷了他,再跑出來……那這人他們是攔,還是不攔?
袁江濤正在發愁。
互聽廊下幽幽一聲,“都退下。”
他立時抬眼向廊下看去。
梅香,竹香也扭頭順著聲音看過去。
唯獨蕭玉琢沒有扭臉,抿一條線,呼吸也微微有些重。
越王斜倚在廊柱上,揮揮手,“扶你家娘子好好回去休息吧。”
他還是那件月白的衫,肩頭一片片殷紅的跡。
他醉眼朦朧,目卻堅定不移的落在蕭玉琢僵滯的背影上,臉面含笑。
“娘子……”竹香和梅香來到蕭玉琢邊。
蕭玉琢輕哼一聲,大步向外走。
天已經很晚了。
主仆回到家中,進了點著許多燈燭的屋子里,梅香才愕然的發現,娘子的怎麼……腫了?
娘要抱著小重午過來。
蕭玉琢立時制止,“等會兒,且我先洗洗。”
上的服還帶著越王的跡。
人備了水,前些日子,人在家里挖了個浴池,玉砌的池底池壁,一到晚間,便燒著熱水,水汽氤氳的,泡澡最是舒服方便。
在浴桶里洗了兩遍,這才跳進浴池之中。
浴池有半人多高,三四米長寬。
在里頭游了兩圈,還扎進去潛了幾次。
讓水漫過的全,沒有一不被包裹在溫暖的水中。
游了幾圈之后,氣吁吁的站在水池邊上,這才覺得自己上沒有越王的氣息了。
拍打了好幾下水面,水花濺的到都是,也濺在了的臉上。
正生著悶氣,這會兒卻只能安自己道,也沒吃什麼虧不是?
就算被李泰那廝給啃了,但好歹李泰也算是為了郡主守了這麼多年。
是不是真的守如玉就不說了,起碼他正妃側妃一個沒有。
再說,他可能肖似其母,面容俊,眼微挑,面頰白皙,甚至比孩子還多幾分妖冶。
而自己是嫁過人,生過孩子又離異的婦人。
也指不定誰占誰的便宜呢!嫖個男娼還得花錢呢,李泰這種姿的,便是勾欄院里也是有吧?
這麼安自己一番,蕭玉琢心里倒是平和多了。
洗干凈那總是縈繞鼻端的腥味兒,從池子里爬上來。
換了舒適的衫,要去好好抱抱小重午的時候,小重午已經睡了。
蕭玉琢無奈,又安竹香和梅香一番,這才轉去休息。
連陳曦月和劉蘭雪向匯報今天在聚鮮樓商業聚會的經過,都沒力聽了。
梅香和竹香還有些心驚膽戰。
次日起來,見蕭玉琢一切都好,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兩丫鬟這才放了心。
且兩個丫鬟在私底下已經說好了,昨日在越王府這事兒,不論如何兩人都要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說。
蕭玉琢回來的時候,那明顯是腫著的。
便是兩個丫鬟沒嫁過人,沒經歷過人事,那也是想想就明白的。
風平浪靜的過了兩日。
蕭玉琢似乎已經完全恢復了狀態,聽聞蕭家大伯這兩天沒往煙雨樓鉆,便叮囑陳曦月,代好姑娘,機靈點兒,多從他里套出些話來。
另外聽了那日聚會,梁生和眾位商賈見面,宣布廣源商會的建會目的,會條件,會福利,商會的發展目標和前景等等。
那些商賈都聽得熱沸騰。
眾人都擁護梁生的時候,他卻宣布,自己并非創建商會的真正會長。
真正會長如今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公開和大家見面,希眾位能夠諒諒解。
蕭玉琢原本惟恐如此行事,會那些商賈不放心,從而影響了商會的運作。
沒想到,反倒是因為的不面,梁生又這般一解釋。
商賈們倒是猜測,會長這般神,定是來歷不凡,或許是廟堂之上舉足輕重的人,所以不愿輕易面。
因此猜測,反倒更加放心了。
蕭玉琢一陣無語,這古代人想的真是多……
命人請了梁生來。
“聽說商會進行的很順利,不斷有人申請會,商會規模擴大的很快?”蕭玉琢問道。
梁生連連點頭,眼中還有些興之意,“是娘子運籌安排的好。”
他聲音溫溫潤潤的,很是好聽。
蕭玉琢不忍笑,“旁人客氣也就罷了,你還恭維我嗎?”
梁生也微微一笑,與相視一眼,“這怎麼是恭維呢?小人心里話。”
蕭玉琢輕笑,“既是你心里話,看來梁掌柜是對我佩服有加了!”
梁生含笑,連連點頭。
“既如此,我還有些事要代梁掌柜,不如梁掌柜也一并給我辦了?”蕭玉琢笑問道。
梁生連忙拱手,“請娘子吩咐!”
“我想要擴大咱們手中自己這幾個生意,五芳齋,聚鮮樓,狀元紅。煙雨樓就不用了。可咱們自己的力畢竟是有限,若是都自己投資來建,自己安排分號掌柜,倒是要耗費不的力。”蕭玉琢說道。
梁生連連點頭,“那可以慢慢來,不必之過急。”
“不,我想的,是我們改變一種經營的模式。”蕭玉琢微笑說道。
梁生微微一愣,“是什麼經營模式?”
“加盟連鎖。”蕭玉琢微笑說道。
梁生聽得微微一愣,但從他臉上能看出,他似乎若有所悟。
“就是在如今聚集在宛城的各個商賈中間,尋找合作的伙伴,與他們分利,一起在他勢力所及范圍之,經營分號。的分利,以及合作的細節,咱們可以再商量。”蕭玉琢看著梁生道,“你覺得我這想法可行麼?”
梁生沉默了片刻,猛地一拍手道,“可行,甚是可行!這幾日,商賈們來報名參與商會,其實對娘子手底下這些個商鋪都很有興趣,他們悄悄在打聽東家,似乎是想和商鋪的東家見見面,聯絡一下。娘子這般合作的意向一旦放出去,定然會有很多商賈上門。”
“這件事還是要麻煩梁掌柜。”蕭玉琢笑道。
梁生正要拱手答應。
卻有小廝從外頭進來,“會長,會長!有位商賈投了拜帖,想與您單獨見上一面。”
這些天來,投拜帖要單獨見梁生的人很多,他忙的不可開。
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他也會甄別一番。
他打開拜帖來看,“云頂賭坊?”
蕭玉琢聞言一驚,“是誰?”
梁生將拜帖轉給蕭玉琢,接過拜帖的時候,梁生的手指尖恰到的。
他的手像是過了電一樣,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蕭玉琢將拜帖拿過去了,他的手還僵在半空中。
他的目怔怔的落在自己的指頭尖上。
蕭玉琢正在看那拜帖。
劉蘭雪恰從外頭進來,瞧見梁生,沖他燦爛一笑,在蕭玉琢后跪坐了。
“當真是長安城云頂賭坊的云公子啊!”蕭玉琢輕嘆一聲。
“還是第一次和他正面打道。”梁生說道,“先前在長安城的時候,倒是暗地里和他有過爭鋒。”
蕭玉琢微微點頭,“不過以往是敵暗我明,如今反過來了,敵明我暗。他若是知道這廣源商會和長安城那個壽昌郡主有關,未必會投了自己的名帖來!”
梁生連連點頭,“那娘子以為,小人要不要去見?”
“自然要見,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蕭玉琢微微瞇眼。
“那不如見面的地方,就約在五芳齋,娘子可提前在臨間安坐。”梁生拱手小聲說道。
蕭玉琢微微點頭,“有勞梁掌柜安排。”
梁生微微一笑,燦爛的都被他的笑容遮去了華彩,“娘子客氣。”
次日一早,蕭玉琢便帶著劉蘭雪去了五芳齋。
在梁生安排好的房間里坐了。
五芳齋的點心實在好味。
如今分號越開越多,這點心的味道非但沒有變的敷衍,反而更添醇厚,才是真的難得。
一面品著茶點,一面吃著清茶。
忽而聽到廊間傳來腳步聲。
劉蘭雪站在門口,耳朵在門板上,往外聽,“來了!”
扭過臉來,沖蕭玉琢重重的點頭。
蕭玉琢放下茶碗,屏氣凝神的聽著。
梁生和那人客套,將那人讓進隔壁房間。
劉蘭雪拿過一只杯盞,倒扣在臨著隔壁間的墻面上。
“約能聽見!”劉蘭雪小聲對蕭玉琢道。
蕭玉琢也學著的樣子,倒扣了茶碗在墻面上。
隔壁間的兩人,相互客套了幾句,便把話題引到了商會上。
“我云頂賭坊,乃是長安城最大的賭坊,實不相瞞,我云頂賭坊的實力,乃是如今所來之商賈之中最強的。”隔壁間里有人說道。
梁生道:“是,梁某早有耳聞。”
“嗯,梁會長應該知道,賭坊不同于其他營生,若想要經營賭坊,必須和上頭打點好關系,還得有自己的勢力方能鎮得住場子!我云頂賭坊能做到長安最大,這兩樣都是不缺的!”
“這是自然。”梁生笑笑。
“我家主子也是看你們這商會,辦得有聲有,若有厲害之人幫助,你們這商會也會大有前景的!”原來說話的并非云公子本人,乃是他邊的人。
蕭玉琢微微凝眉,耳朵更近了些。
梁生笑起來,“如今在宛城,廣發邀請函,請各地商賈齊聚一,就是為了謀求共同發展的。”
“我家主子有興趣加你們這商會。”那人說完這句便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著梁生激不已,恩戴德。
梁生似乎淡淡的,沒有什麼反應。
那人有些氣惱了,“你這會長,怎的這般不識抬舉?!”
“此話怎講啊?”梁生故作不知。
“呵,我云頂賭坊,并非要依附你這商會,乃是為了幫扶商會,你們這鬧著玩兒的商會為大夏真真正正不可撼的一力量!這乃是我家主子仁義!”
梁生笑了笑,沒接話茬。
“怎麼,梁會長還不明白麼?”
梁生遲疑了片刻,“還請明示,云公子是打算如何幫扶商會呢?”
“既然要幫扶你們的商會,這會長之職……”
那人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梁生不不慢,也不開口。
蕭玉琢在隔壁間中,一直沒有聽到云公子的聲音,有些好奇。
在長安城的時候,也算是間接的和云公子打過好多次道。
但從來沒有見過云公子本人。
他越是神,就越是人好奇。
“梁會長好似不懂得變通啊?”那人催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