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琢被眾人贊嘆的目著,頗有些不好意思。
這怎麼是想到的?不過是竊取前人的智慧罷了。
“呃,這不是我急著要這單子麼?”蕭玉琢揚了揚手中的宣傳單頁。
“娘子放心!”掌柜的立接過手中的單頁,“其他訂單都往后放,娘子的單頁定放在最前面趕制出來!”
“呃,那我先付你定金。”蕭玉琢正要竹香掏錢。
那掌柜的卻連忙拱手,“當是我給娘子錢財才對!”
蕭玉琢挑眉看他。
“娘子這般好辦法告訴我們作坊,可不得我們激娘子麼?”掌柜的拱手說道。
蕭玉琢連忙擺手,“不不,只要能加快進程就行了,錢我是不能要的。”
那掌柜再三謙讓。
蕭玉琢說什麼也不要這個錢,被人一番贊賞已經夠汗了,這錢實在是不好意思拿。
掌柜的無法,卻說什麼都不肯再收印制的費用。
蕭玉琢倒是節省了一大筆開支。
許是那工匠得了這法子,太過興,不眠不休的研制這“活字印刷”,他們試了木頭,陶土,黏土,好些不同的材料。
蕭玉琢這一版,還是用了膠泥。
第四天把宣傳單頁給蕭玉琢送來的時候,蕭玉琢都震驚了。
果然是匠心獨運,那工匠手巧,堪比子繡花的手了。
不但字跡和芙蕖寫的一不差,娟秀漂亮,不乏風骨,還在宣傳單頁的四周雕琢有花紋,頁眉頁腳雕有牡丹花型,甚是觀。
雖沒有電腦,沒有印刷機,可這古樸卻的手工印刷宣傳單頁,更有一種文化手藝的底蘊深深的蘊含在里面。
“第一次印,還有諸多不完善之,所以只有八百頁,娘子急用,且娘子先用,過兩日,定有更多送來。”
掌柜的倒還有些歉疚之意。
蕭玉琢捧著那宣傳單頁,連連說了許多謝贊嘆的話。
那掌柜的謙遜謝過,笑意盈盈的回去了。
蕭玉琢把那宣傳單頁分給樓里的姑娘一部分,們發給自己親朋好友。
海選報名時間定在下月月初至月中。
凡報名的姑娘,需繳納一百文的報名費,煙雨樓的姑娘可打六折,六十文足以。
還有一部分宣傳單頁,給景延年,他拿去長青幫,讓長青幫的人分發出去。
景延年看著那的宣傳單頁,疑竇叢生,“你的作倒是快!也沒有往長青幫支取銀錢,莫不是怕輸給我,所以自己墊了這錢吧?”
蕭玉琢微微一笑,“景副幫主,若要用錢的時候,我不會跟您客氣,您也不用小人之心度我這君子之腹,我豈是那怕輸的人?別是將軍你已經怕了吧?所以不敢幫我發這單頁?”
景延年哼笑一聲,“還沒有我怕的。”
蕭玉琢微微一笑,把一沓子單頁都塞進他懷中,使勁兒的拍了拍。
景延年眉頭皺,握住那單頁。深深看。
蕭玉琢發出宣傳單頁的同時,也在準備“煙雨秀宛城”的會場。
海選的會場就在煙雨樓中。
煙雨樓的前堂重新裝潢。
有高高的舞臺,正對著觀眾席,觀眾席最前頭,是四個海選的評委。
海選的評委是通過關三爺的面子,請來的幾位他生意場上的朋友,還有長青幫的堂主。
海選是孩子們的才藝表演,吹拉彈唱,或是即興賦詩,即興作畫,或是烹飪紅,只要能拿得出手,都可以拿來展示。
頭三天的海選是人免費觀看的。
只要聽聞煙雨樓的熱鬧,想來湊個熱鬧的,都可以出煙雨樓。
第四天起,場觀看,卻開始收費了。
場費五十文,預定雅間,則據雅間不同,另有不同的費用。
煙雨樓才不過剛剛重新開張,經過宣傳單頁的造勢,加之前三天的免費開放。
第四天開始收費的時候,就收頗。
景延年此時也正在煙雨樓的雅間之中,他慵懶的斜坐在坐榻上,眼皮半抬看著蕭玉琢。
蕭玉琢正低頭寫寫算算,籌謀著什麼。
“舞臺,裝潢,請評委,頭三天免費的茶水瓜果點心……如今三爺已經投進去了不的錢財了,你算過自己能掙多錢麼?”景延年在一旁不冷不熱的說道。
蕭玉琢本沒理他,仍舊在紙上寫寫畫畫。
“筆真不方便。”蕭玉琢咕噥了一聲,“又慢又累手腕子。”
景延年聞言皺眉看一眼。
見著手腕,歇了片刻,又繼續寫著。
他忽的從榻上坐了起來,一把奪過的筆,將從坐榻上提起來,扔在一邊。
“你干嘛?說好了彼此不干涉的?我如今也是你的東家!”蕭玉琢瞪眼看他。
卻見他在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提筆蘸墨,“你說,我幫你寫。”
蕭玉琢微微一愣,“真要幫忙啊?”
景延年輕哼一聲,“你如今不是我的東家麼?”
蕭玉琢忽略掉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微微一笑,“是啊,你若真要幫忙,不用做這種小事,倒是煙雨樓的安全,以及氣氛熱烈時候的秩序,都給景將軍你負責,如何?”
景延年黑著臉看。
蕭玉琢呵呵一笑,“你以前不是羽林軍大將軍麼?專門負責皇城的安全,維護皇城秩序?這種事給將軍您,那您定是得心應手游刃有余呀?”
“別奉承,”景延年皺眉,“我做羽林軍大將軍,就是為了給你這院保駕護航的?”
蕭玉琢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都一樣,都一樣,職責不分大小,職位沒有貴賤嘛!這事兒我可都托付給您,全仰仗您了!”
看嬉笑的,明的笑容。
景延年心頭一陣恍惚,竟然連拒絕的話都忘了說出口。
待他反應過來,自己堂堂羽林軍大將軍,怎麼也不能屈尊降貴的保護一個院的時候,已經提步走出門,不知又去安排什麼去了。
他本是要生氣的,可回憶起適才拍著他的肩膀對他笑的模樣,卻怎麼著也氣不起來了。
“煙雨秀宛城”的活,很快變了宛城的第一熱門。
茶余飯后,人們談論的都是煙雨樓的秀場。
若是有人指責那談論的人“院的事兒也說的那麼熱火朝天”,定會被人笑話沒見識!
“那可不是一般的院,沒聽說臨近的州郡都有許多人前來參加麼?樓里那姑娘的才,那琴藝,那書畫……便是大家小姐,只怕也比不上!”立即就有人反駁。
“沒見過,沒去看過的,不要!”
沒去煙雨樓看過選秀的人,連談資都沒有了。
縱然煙雨樓的場費越來越貴,仍舊擋不住熱高漲的人們。
場場滿,伙計和丫鬟們整日忙到深夜,累的渾癱,卻高興地合不攏。
因為人多,他們能拿到賞錢的機會也多呀!
玉娘子說了,賞錢不,全是他們自己的!
他們為了拿到更多的賞錢,那服務比原來熱多了,小兒都跑細了,也沒一句怨言。
在以往的醉鄉樓,大約從來沒有人心這麼齊的時候。
到月中,海選結束。
煙雨秀宛城的活,已經如日中天了。
選出的一百位佳麗,也了宛城炙手可熱的名角兒。
有些佳麗并非宛城人,有四面八方來的,還有的甚至不是大夏人,胡人和波斯人也饒有興趣的報名參加了選秀。
因為宣傳單頁上寫著,選出的頭三甲,有機會得資助游山玩水,亦或是得到一筆厚的獎金。
海選結束。
蕭玉琢卻把會場搬出了煙雨樓,反而挪到了宛城的豫和園里頭。
豫和園原本是越王府的皇家園林。
但許是為了開源節流,越王下令豫和園可供商賈世家租用,就如同長安城的芙蓉園一樣。
豫和園的地方敞亮,比煙雨樓可大多了。
且煙雨樓租下豫和園以后,對所有前來觀看的民眾都是免費開放的。
在豫和園布置的舞臺很奢華。
并且被選出來的這一百位佳麗,都被安置在豫和園中,吃住都有煙雨樓提供。
這開銷,可是比原來大得多了。
一下子就讓關三爺拿出許多錢來,支持活繼續。
景延年看蕭玉琢為此事辛苦,雖心頭不滿,卻總算有點兒良心,沒有揶揄諷刺。
但關三爺是商人,見蕭玉琢此舉一反常態,大有不惜本金的勢頭,他便有些看不下去了。
蕭玉琢被關三爺請到了長青幫分舵。
“這些日子,租用豫和園,給那一百個姑娘提供住,提供茶飯,連看客場費都不收了,一筆筆錢財投下去,你知道這兩三天已經花用多了?”關三爺問道。
他雖臉上帶著笑意,語氣卻有些嚴厲。
蕭玉琢垂眸,拿出自己的賬冊看了看,“花用三千五百七十八貫。”
“這才三天而已,往后呢?”關三爺問道。
蕭玉琢微微一笑,“三爺您別急。”
“我不急,但我要看到收益,我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我若想做大善人,就不開院,開善堂了。”關三爺面無表的說道。
蕭玉琢點點頭,“我也是生意人,不賺錢的行當,在沒有本錢的時候,我不會干的。”
關三爺笑了一聲,“既如此,從明日起,豫和園的看客,皆要收場費,百文!”
蕭玉琢還未開口。
“一百名子,請出豫和園,自己尋住,想住在豫和園也可以,食宿都要付費。”關三爺說道。
蕭玉琢立時端正了臉,“那不行。”
關三爺皺眉,不悅,“不行?”
“是,若是為了眼前這一點小錢,為了這蠅頭小利,將更多的人攔阻在門檻之外,這個活到后期,就打不到想要的效果,現在是投資的時候,盈利還在后頭!”蕭玉琢正道。
“呵!”關三爺冷笑一聲,“玉娘子好大的口氣,拿著我長青幫的錢財,你說的輕巧!若是不能像你說的那般盈利呢?”
“三爺,用人不疑,您當相信玉娘子有這個實力。”景延年竟然開口為蕭玉琢說話。
蕭玉琢不由震驚的看了他一眼。
景延年卻別扭的別過臉去,沒有看。
蕭玉琢正對關三爺道:“您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低門檻是為了吸引更多的人進來,只有熱鬧起來,才能炒熱氣氛,氣氛越熱烈,人就越激,越激就越容易沖,這個時候才是大把掙錢的時候。”
關三爺微微瞇眼。
“還有句話,富貴不還鄉,如錦夜行。”蕭玉琢緩緩說道。
關三爺點頭,“這話我知道,可同你如今做的事,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如今降低百姓們進豫和園的門檻,才能讓豫和園里有更多的人氣,搬出煙雨樓,就是為了容納更多的人進來。
也是為了那些對煙雨樓存有偏見的人,可以張張亮亮的走進豫和園,畢竟那是皇家園林。到時候活一開始,觀看活的人,定然不止如今只有男人,那是男老什麼人都有。”
蕭玉琢頓了頓嗓音,“這個時候,在眾人目之下,豪擲千金更有面子,還是寥寥無幾,大家都是人面前,花些錢有面子?
這就如同,富貴還鄉,一定要敲鑼打鼓,讓更多的人知道是一個道理。”
關三爺聽完這番話,臉上的表才好看了些,“娘子年紀不大,懂得還真不呢。”
“您客氣!只盼您能信得過我,再容我一段時間。”蕭玉琢微微一笑,“我定您看到滿意的收。”
關三爺抬眼看向景延年,“修遠,你看?”
“就再給你半年時間!”景延年負手在后,抬著下看著蕭玉琢道。
蕭玉琢沖他哼笑,“景副幫主客氣,兩個月,兩個月之后,您就等著數算回頭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