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點綴以香菜,鵪鶉蛋。
其實燴面里面還應該家豆腐,條。可這會兒這東西都沒有,也只好省了。
不過真材實料的羊骨頭湯,加了那麼久的燴面,已經鮮香味的人忍不住流口水了。
竹香看著那湯濃郁白的羊燴面,忍不住道:“娘子,能不能先婢子嘗嘗?這還是婢子頭一回做飯呢!”
蕭玉琢盛了一碗給。
竹香吸溜吸溜的吃這那燴面,“唔,這面好,好有韌勁兒!”
“是你面的好。”蕭玉琢笑道。
“湯也鮮,又鮮又香!”竹香一面說,還一面忍不住往里送。
蕭玉琢笑道,“是這羊骨頭新鮮,羊也好。”
如今這羊可沒吃過飼料,沒吃過瘦,純天然無公害,那羊能不鮮麼?
又找了個大海碗,將羊燴面盛碗。
眨眼的功夫,竹香就已經吃完了一大碗燴面。
竹香端著那大海碗,開門來到院中。
一個個小伙計們都長了脖子,看著竹香手中的碗。
掌柜的看了一眼那碗,眼中不由一亮,“娘子雅間里請。”
掌柜的和蕭玉琢剛離了后院,小伙計們一個個就不要命似得沖進了廚房。
“給我留一口!”那跑的慢,沒到鍋灶前的小伙計,哭無淚的朝前頭人喊道。
先前盛了兩盤菜那盤子,也不知是被誰的亮堂堂的,簡直不用刷了。
雅間之中,掌柜的請蕭玉琢坐下。
掌柜的不停的提醒著自己矜持,矜持……可眼睛總是忍不住落在那一碗湯濃郁鮮亮的燴面上。
面上頭還點綴著翠綠切得不大不小的香菜,越發顯得這一碗湯味可。
“掌柜的先嘗嘗。”竹香把碗送到掌柜的面前。
吃過了蕭玉琢做的飯菜,在看他們自家酒樓的飯菜。
果然人覺得毫無食,寡淡單調。
“鄙人有些事兒,想同娘子商量。”掌柜的忍住對那一碗湯面的向往,緩聲說道。
蕭玉琢點點頭,“我知道,不過還是請掌柜的先用飯,而后咱們再說。”
掌柜的一聽這話,果真不再客氣。
抱著那一碗燴面,吃的格外開心。
食不可辜負呀。
一大海碗,他竟然一口氣給吃完了。
就連湯都沒剩下。
竹香皺了皺眉,“掌柜的……您……”
別再給撐壞了。
掌柜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呃,實在失禮,失禮……”
“掌柜的客氣,”蕭玉琢微微一笑,“掌柜的見多識廣,以為這些飯菜比之仙客來如何?”
掌柜聞言,眼中一亮,“那絕對云泥之別呀!仙客來的飯菜我嘗過,雖有特,但娘子這手藝,自是更為妙。且這里頭,香料,藥材……娘子怎知道那些香料可以做調料?那些藥材能夠讓食更為鮮?娘子可不像是廚娘啊?”
蕭玉琢輕笑,怎麼知道?老祖宗幾千年來的智慧積攢下來的唄!
不然就是天才,也不能知道這麼多呀。充其量就是個挑剔的吃貨而已。
“世家里都有些不外傳的食譜。”竹香立即說道。
說完,自己卻有些懷疑,以前在蕭家,也沒見過這些飯菜呀?
那掌柜的卻深信不疑,“是了,看娘子著,定是出不凡,娘子既然能在我聚賢樓里這一手,想來也不會是沒有用意的吧?”
“我看聚賢樓不論裝潢氣勢,還是小二們的態度,都遠在仙客來之上……可這生意嘛。”蕭玉琢含笑不語。
掌柜的眉頭皺,“娘子說的不錯,仙客來有位厲害的廚子,能做些致的飯菜。聚賢樓環境雅致,且飯菜并不算貴,偏偏味道并沒有特別出彩之。如今這年頭兒,好的庖廚都在世家門閥手中,若是能的來娘子這菜譜……聚賢樓必定能更上一層樓。”
蕭玉琢笑了,“掌柜的您實誠人,話說的直白,不跟我繞彎子。那我也跟您爽快的個底,今日這三道菜,做法我可以給您。”
掌柜的大喜過,忍住連忙起,“當真?”
蕭玉琢笑著點頭,“而且我還有些關于聚賢樓的建議,定然能聚賢樓超過仙客來,為宛城乃至方圓百里最有名氣的酒樓。”
掌柜的驚愕看著蕭玉琢,“小娘子年紀不大,口氣真是不小啊。”
蕭玉琢輕笑。
“敢問娘子高姓?”掌柜的拱手道。
蕭玉琢垂眸,“人都稱我玉娘子,掌柜的如何稱呼?”
“敝姓孫。”掌柜的笑了笑,“酒樓的經營可跟做菜不是一會兒事兒,孫某人如今看重娘子手上菜譜,若是娘子愿意讓出,孫某人定不敢虧待娘子。”
“不知孫掌柜愿意出多錢來買這三道菜的菜譜?”蕭玉琢笑了笑,沒有強說經營之道。
孫掌柜皺了皺眉頭,心下沒底,“玉娘子給開個價?”
蕭玉琢笑了笑,“炒黃鱔和孜然羊,掌握了火候和香料,并不難做,共五吊錢。這碗羊燴面,卻是有許多訣竅在里面,便是吃過多次,不知訣竅也做不出這味道來,是以十吊錢。掌柜意下如何?”
孫掌柜不由長松了一口氣。
不貴,比他想象的多了。
“好,娘子痛快!”孫掌柜連忙讓人去賬房支取錢來。
蕭玉琢起說道:“對了,還有個建議給掌柜,這三道菜,掌柜的不要在同一日推出。先來那道炒黃鱔。因為香味濃,飯點兒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尋香而來,隔上一兩日,再來羊燴面,鮮香味,讓人念念不忘。等羊燴面也被人知之后,再推出孜然羊,必定廣歡迎。到那個時候,仙客來定會來聚賢樓取經了。”
蕭玉琢說完,便帶著竹香再次來到后廚。
庖廚聽說了掌柜已經做主買下這三道菜的菜譜,正著手,滿目期待的等著。
掌柜的皺著眉頭,思量著蕭玉琢給他的建議。
蕭玉琢在廚房認認真真的指點那庖廚這三道菜該怎麼做。
小伙計們都被趕了出去。大風小說
庖廚聽得認真,有些記不住的地方,還求了掌柜的寫在紙上,唯恐忘了。
蕭玉琢拿上錢,準備離開酒樓之時,掌柜的追上前來,“娘子手中的菜譜,定然不止這三個吧?娘子若還要再賣菜譜的時候,定然要來我聚賢樓呀,價錢必娘子滿意!”
“掌柜的沒跟我價,我就知道掌柜的是實在人。”蕭玉琢笑道,“您且試試吧,日后我會再來的。”
竹香揣著十五貫銅錢,神有些恍惚。
“三道菜,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十五貫啊!婢子一個月的月錢才只有兩貫!娘子真是神了!”
蕭玉琢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是救急,并非長久之計。”
竹香看著的目,卻滿滿都是欽佩之意。
蕭玉琢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下晌了。
推門進屋,景延年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將軍醒了?”竹香小聲問道。
景延年嗯了一聲。
蕭玉琢正要邁步繞過屏風往里間去。
景延年立即輕咳了一聲,“待我洗過之后,再見玉玉。”
竹香忍不住低頭輕笑。
蕭玉琢也忍俊不,“將軍男子漢大丈夫,倒害了呢?”
景延年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邋邋遢遢見你,像什麼樣子?”
蕭玉琢竹香備了給他換的服,小二給他送去。
他沐浴之后,神清氣爽的出現在蕭玉琢面前。
那英武俊朗的大將軍又回來了,劍眉星目,氣勢灼灼。
與先前在城外遇見的那風塵仆仆邋邋遢遢的景延年簡直判若兩人。
梅香和劉蘭雪也恰趕了回來。
猛的瞧見上座的景延年,劉蘭香大吃一驚,“這……這郎君是誰?”
劉蘭雪小聲問梅香道。
梅香狐疑的看了一眼,“就是在城外救了娘子和咱們的人吶。”
“那……那怎麼可能,不是,不是一個人呀!”劉蘭雪小聲道。
梅香呵呵一笑,“怎麼不是,不過那時候郎君疲累至極,如今休息好了而已。”
劉蘭雪滿目狐疑,小心翼翼的福對蕭玉琢道:“娘子,宅院婢子們已經打聽好了,若要買兩進的宅院,地界兒偏的要十五貫到二十貫。獨門獨院的便宜些,七八貫足以。”
景延年聞言,立時抬頭看著蕭玉琢,“你要買宅院?”
蕭玉琢點了點頭,“是啊。”
“我已經來了,你買宅院做什麼?”景延年沉聲問道。
蕭玉琢看著他的臉,進他眼眸。
他眸深深,臉上帶著笑意,眼底卻有懷疑。
“你們先出去。”蕭玉琢揮手道。
竹香梅香連忙往外退。
劉蘭雪愣了愣,被梅香給拖了出去。
丫鬟在外頭將門關上。
景延年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你不打算跟我回長安?”
“回長安怎麼辦?”蕭玉琢笑道,“眼睜睜看著你娶突厥公主麼?”
景延年霍然起,一步一步來到蕭玉琢邊,他彎看,“你覺得我馬不停蹄來宛城,就是接了你回去看我娶突厥公主的嗎?”
蕭玉琢輕嘆一聲,垂下眼眸。
“抬頭,看著我。”景延年抬手住的下。
蕭玉琢緩緩抬頭,“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沒有懷疑過你的心。”
景延年笑了笑,“所以呢?你先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圣上不是容易放棄的人,也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他容不下我,也不容不下你忤逆他的命令。”蕭玉琢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景延年迎著的視線冷笑一聲,“那你有什麼打算?買宅院,是要誰住下來?”
蕭玉琢微微皺眉,這答案不是很明顯麼?
“我住?”景延年兀自說道。
蕭玉琢看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他語氣里的諷刺意味太濃,他沉郁的眼眸中積聚了怒氣。
“呵,你買下宅院,我住在宛城?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玉玉?”景延年的笑聲越發冷涼。
蕭玉琢了,期待良久的見面,不應該是非常甜的麼?為什麼剛見面就變這個樣子了?
“你住在越王府?我住在越王的統治之下?”景延年的諷刺溢滿眼角眉梢。
蕭玉琢皺眉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母親還在圣上手中,我只是希你能暫且安頓下來,然后圖謀救出母親。”
景延年輕哼一聲,“我你現在帶著重午和我一起回長安,你肯麼?”
蕭玉琢微微一怔,“回長安?倘若我們母子再落圣上手中呢?倘若圣上再拿我們母子的命威脅你呢?你可會因為我們母子的命脅迫,而不得不娶突厥公主?”
景延年沉聲道:“我告訴你了,我不會娶。”
“圣上會放過你麼?會放過我們母子麼?你是忠臣,是良將,你可會因為兒私反了圣上麼?”蕭玉琢冷聲問道,“更可況,你已經從西域回來,兵符已經上繳,你有反抗的資本麼?”
景延年的手松了的下,落在肩頭上。
他微微用力了的肩,“我聽明白了,你是想要留在宛城,你覺得越王比我更能保護好你們母子,是麼?”
他的語氣太奇怪,他的神也太冷了。
蕭玉琢心頭一跳,連忙搖頭,“你為什麼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呢?”
“這是曲解麼?從我們見面到現在,你說過想念我麼?說過要和我一起回長安麼?說過相信我麼?”景延年的語調很冷,“你不信任我,玉玉。”
蕭玉琢皺眉,“我沒有。”
連連搖頭,可他看著的視線,卻越發的冷漠。
“你沒有?”景延年笑了笑,“好,倘若你沒有,現在回去,帶著兒子和我走。”
“去長安?”蕭玉琢問道。
景延年深深看一眼,“是,去長安。”
“我不去。”蕭玉琢起說道。
景延年放開按在肩頭的手,兀自笑了起來。
他低沉的笑聲,回在客棧的房間里,讓人覺得孤獨,荒涼。
他似乎笑出了眼淚。
蕭玉琢心里有些悶,這次見面盼了太久,期待了太久。
以為只要見了面,一切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可如今才知道,見了面,問題還是問題,事沒有變的更好,反而似乎變得更糟了。
“我要見重午。”景延年突然止住了笑聲,聲音帶著嚴肅冷涼。
蕭玉琢點頭,“他在越王府,你先住一晚,明天我帶他出來。”
景延年哼笑一聲,側臉看,“我要見自己的兒子,卻還要的在客棧里等著?”
蕭玉琢微微一僵。
“玉玉,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景延年瞇眼看著問道。
他臉上的笑容,讓蕭玉琢心頭一時升騰起驚懼來。
“我……我只是怕……他在越王府啊?我不帶出來,怎麼給你看?”蕭玉琢皺眉看著景延年。
他在西域帶兵作戰之后,上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好像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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