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郡主有喜,風光再嫁 第70章 比將軍府更熱鬧

《郡主有喜,風光再嫁》 第70章 比將軍府更熱鬧

景延年記得,這鎮紙是還未過門的時候送給他的。

他從來沒用過,嫁過來以后從庫房里翻出來,都落了塵。為此還大鬧了一場,又摔又砸了好些東西……

他一步步來到案邊,拿起鎮紙垂眸去看。

“休夫”二字,扎眼刺目。

景延年飛快的看了一遍,忍不住“呵”的冷笑一聲。

口悶得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幾拳。

不對,自從他十六歲起,就沒人能將拳頭落在他上了。

只有他打旁人的份兒,哪有他被挨打的時候?這種悶痛又無力的覺,許久許久不曾有過了……

休夫書上說的清楚,他們夫妻格不合,不睦。為了不帶累他的名聲,離去,并留下一半的嫁妝給他,作為補償。

休書一旁,還放了一張謄抄的嫁妝單子,將帶走的東西都劃了去。

休書上頭一個指頭印子鮮紅刺目。

景延年咬牙切齒。

砰的將休書拍在花梨木的桌案上。

結實的桌案晃了兩晃,案腳似乎都被震裂了。

“蕭玉琢,好,你好得很!”景延年覺得好似心頭被人捅了一把刀,連呼吸都覺得疼。

他提步出門,站在廊下。

廊下廊外跪的丫鬟仆婦,不由自主的挪著膝蓋,跪遠了些。

他們雖未抬頭,卻只覺從屋里出來了一團灼人的烈火,誰挨得近了都要被這團火給燒灰燼。

“郡主,去哪兒了?”景延年沉聲問道。

院子里卻靜的落針可聞,沒有一人敢應聲。

景延年垂眸看去,“都啞了?”

院子外頭卻有一人,急匆匆闖進來。

景延年抬頭一看,正是廖長生。

“郡主離家,你可知道?”景延年沉著臉看著廖長生。

廊下廊外的丫鬟仆婦都松了口氣,只要怒火不沖著們就,郡主要走,們又豈能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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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將軍,”廖長生拱手張的,“郡主離開前,將屬下支走了……”

“呵,”景延年笑了一聲,“如今去哪兒了?”

“屬下……不知。”廖長生聲音極小。

景延年眉頭微挑,“你不知道?”

廖長生嚇得連應聲都不敢了,他追隨將軍多年,從將軍還是個最普通的羽林衛的時候,就跟在將軍邊,還從來沒有見過將軍如此生氣的時候。

“備馬!”景延年冷聲吩咐,“左右出不了長安,我還能找不到?”

廖長生連忙吩咐人去備馬。

景延年翻上馬,一戾氣的離開將軍府,直奔蕭家。

將軍府在城西,蕭家在城東,他剛行到正中的道上,便遇見了前來尋他的宮中侍衛。

“將軍,兵部尚書和幾位史聯名參了您。”侍衛慌忙翻下馬,急匆匆說道。

景延年連馬都未停,扔下一句“知道了”,便往城東蕭家去了。

那侍衛翻上馬,想要去追,卻只見一溜煙塵緩緩落下,連將軍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蕭玉琢沒在蕭家。

景延年到來之時,蕭家人十分熱,噓寒問暖,還問他是有什麼急事?是不是郡主又使小子,惹他不悅了?

景延年沉著臉,休夫,算是小子麼?

看出蕭家人是真不知

他便提都沒提蕭玉琢膽敢休了他的事兒,直接上馬離去。

匆匆而來,急急而去,弄得蕭家人一頭霧水,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聽聞長公主也不在蕭家。

景延年猜測蕭玉琢可能是去了公主府,便直奔長公主府。

還沒到地方,卻又被宮中派來的侍衛追上。

“將軍!景將軍!”侍衛在馬上顧不得形象的大聲呼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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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延年皺眉,馬速不減。

得那兩個侍衛為了追他,撞翻了販夫的挑擔,踢翻了街邊的小攤。

一路的乒乒乓乓,飛狗跳,才堪堪在長公主府前,追上了他。

“景將軍!”侍衛行禮擋住他要進公主府的腳步,“圣上傳召將軍!”

景延年眉頭一皺,看了看天,“時辰已經不早,圣上怎會突然傳召?”

兩侍衛對視一眼,低聲道:“是因幾位大臣聯名參奏將軍之事,圣上很生氣,將軍還是親自走一趟宮中吧?倘若其中有什麼誤會,將軍卻一直不面,便是圣上有心維護將軍,也只怕……”

景延年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長公主府上金字的門匾。

他遲疑片刻,才翻上馬,調轉馬頭,往宮中而去。

兩侍衛松了口氣,也跟著上馬前行。

景延年并不知道,蕭玉琢此時并不在長公主府邸。

翻看自己的嫁妝之時,才發現除了幾個莊子,還有一個城郊別院的地契。

原本正為回蕭家還是回公主府猶豫的,當即拍板決定,哪兒也不去,就去別院。

“回蕭家免不了要伯母們的白眼,又要跟姐妹置氣。”蕭玉琢在馬車上樂呵呵道,“阿娘的府上雖沒有人給我氣,但免不了要阿娘的嘮叨!”

三個丫鬟苦著臉,看著自得其樂,誰也不敢多言。

滋滋的住進別院的蕭玉琢卻是不知,早有人嫉妒景延年頗得圣寵,但鮮能拿到他的把柄。

今日他如此囂張的私兵馬,在長安城里公然打砸。那還了得?

幾位大臣連一氣,在圣上面前好一番哭告。

景延年一戾氣的進宮中,被史言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不知是不是他上冰冷的氣勢,黑沉的臉太過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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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位史罵著罵著便消了聲。

圣上居高臨下的坐著,眼見史們罵夠了,才緩緩開口道:“延年年輕氣盛,此等流言蜚語,傷及男兒臉面,延年忍耐不住,咽不下這口氣也實在有可原。且認罪態度好,便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圣上這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態度兵部尚書和史們不能甘心。

他們不敢梗著脖子跟圣上板,便跪地大哭,圣上仁,卻只會縱容的這些武將們越來越驕縱,橫行長安,不將文臣放在眼中,欺負文臣云云……

圣上被他們吵得極為煩躁。

且圣上本就是重武輕文之人,李氏一族有數民族的統,他雖是打小學習漢朝文化,卻更崇尚以武得天下,以法治國家。

“看來眾卿覺得朕的裁決不公啊?”圣上冷臉說道,“既如此,景延年罰俸一年,足家中十日,好好反思己過!也免得眾卿覺得朕偏袒武將,不文臣。”

圣上這麼一說,倒是將史大臣們的話都堵死了。

再哭?

那就不是對景延年不滿了,是對圣上公然挑釁呀?

史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一通哭也不算毫無收獲,起碼好好的挫了景延年的銳氣!足家中十日,也是夠他在長安城,在朝中丟丟臉了!

景延年一直冷眼站在一旁,不論是史言的謾罵,還是圣上的裁決,他始終面無表的聽著,一句辯駁也沒有。

“朕就喜歡延年這沉穩的脾,蕭氏是朕的外甥,是阿姐的獨,難免驕縱了些。”圣上看著默不作聲的景延年,笑著說道,“流言這種事,多是子虛烏有,延年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謹遵圣上教誨。”景延年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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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如今還不知道,他那驕縱的外甥已經拍下了“休夫書”,帶著嫁妝仆婢離家出走了。

若是知道,也不知還能不能說出這番話來?

景延年離開宮中,直接被宮中侍衛送回府上。

足府中十日,反思己過。

圣上金口玉言,自然不是說說而已。他雖是圣上寵臣,卻也不能公然將圣上的話當做兒戲。

宮中侍衛離開之時,暮鼓聲恰遠遠傳來。

景延年一拳打在面前矮幾之上,四腳象牙幾,應聲碎裂。

蕭玉琢躺在別院里舒適的雕花大床上。

新掛上的帳幔映著燭,散發著溫馨的芒。

“順眼多了!”蕭玉琢倚著的枕囊,舒服的輕嘆。

丫鬟們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連大點兒的靜都不敢發出來。

“你們這般張做什麼?如今這里是我的地方,再沒有人在我的頭上!”舒服的在床上擺一個大字,瞇眼呵呵直樂。

梅香哭喪著臉,“郡主,可要熄燈?”

“慢著,明日你們將消息放出去,就說我已經休了景延年,我與他分道揚鑣再無瓜葛!”蕭玉琢瞇眼說道。

梅香一屁跌坐在地上,“郡主……這樣不好吧?”

蕭玉琢挑了挑眉梢,“這有什麼不好?免得我留了休書給他,他倒不認賬!將消息在長安城里傳遍了,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梅香坐在地上,只覺哭無淚,求助的看了竹香一眼。

竹香咬咬牙,上前一步道:“將軍畢竟是圣上寵臣,郡主這般掃他的面,會不會圣上發怒……”

“他是圣上寵臣,我還是圣上的外甥呢!”蕭玉琢渾不在意,雖然只怕這外甥在當今圣上心中并沒有什麼分量,但如今先安了丫鬟們才是要,“放心,我們倆之間的事兒,圣上偏袒誰都不好,所以圣上多半會裝作不知,不管不問的!”

竹香的話也被堵了回去。

蕭玉琢擺手丫鬟退出去,臨走還叮囑們一定要照說的辦。

“郡主放心,這種事,只怕想捂都捂不住,更何況有心散布?”竹香無奈搖頭。

蕭玉琢一夜好眠,次日一直睡到了太曬屁

睜著眼睛在床上打滾兒,心里抑制不住的慨來到這里這麼久,終于過上真正自由無拘無束的日子了。

得意的笑還未溢出角,便被一聲高喝嚇得險些滾下床來。

“蕭玉琢呢?快滾出來!”嘹亮的嗓門,隔著門都震得床帳微

蕭玉琢連忙翻起來。

“南平公主稍后,我家郡主還未起來。”竹香在外頭攔住。

梅香連忙進得屋子里來,“郡主,南平公主在外頭氣勢洶洶的……”

蕭玉琢起

“這會兒還沒起來?剛離開將軍府,夜生活夠富的呀?”南平公主哈哈大笑。

梅香臉一黑,的呸了一聲。

蕭玉琢搖頭笑笑,提步來到外頭。

“請公主安。”

南平公主上下打量一眼,又左右看看院中仆婢,“沒看出來,壽昌郡主真是厲害!”

說著話,上前一步攬住蕭玉琢的肩膀,提步進門。

這大大咧咧的蕭玉琢的丫鬟嚇得心肝兒直跳。

蕭玉琢呵呵一笑,“這算得什麼?幸而有公主鼓勵幫扶。”

往我臉上抹黑,我可擔不起!”南平公主角一拉,“你去了趟松竹館,什麼都沒干,你家景將軍就把松竹館砸了。讓他知道是我慫恿你,他還不得把我的公主府給拆了?”

蕭玉琢聞言也沉下臉來,“公主注意用詞,誰家景將軍?他如今可跟我沒有毫關系!”

南平公主一愣,凝眉盯著的臉,打量半晌,幽幽開口:“當真啊?我以為是誰故意散布的謠言……”

“是不是謠言,公主現在應該清楚了吧?”蕭玉琢一本正經,不茍言笑。

南平公主連連點頭,“你是這個!”

出大拇指。

蕭玉琢輕哼一聲。

“我李淑儀從沒服過什麼人,這輩子也見過的人也不是,能像你這麼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南平嘖了一聲,皺眉看著,臉上仍舊是難以置信。

“當初你追著景延年滿長安城的跑……”

“當初的事兒,能不能不再提了?”蕭玉琢打斷,“我聽得耳朵里都要生繭子了!”

南平訝然,“判若兩人啊!”

蕭玉琢翻了個白眼,本就是兩個人好麼?拿得起的是真正的壽昌郡主,放下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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