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段嬰寧臉變了，傅皇后眼神也微微閃了一下。

收回手，下了眼底的異，態度倒也看不出什麼大的起伏，“可診斷出本宮到底怎麼了？”

“皇后娘娘……”

段嬰寧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方才已經診斷得很清楚了，傅皇后居然……有毒？！

而且診斷得很是仔細，發現這毒不像是近日才中的，倒像是在淤積已久。說，也有將近十個年頭的樣子了。

難不給傅皇后診脈的太醫們，就從未發現問題？

這毒，分明不是很難診斷才是。

“怎麼了？有話直說便是，不要吞吞吐吐，本宮不喜歡優寡斷之人。”

這話倒是能聽出，傅皇后也的確是個心直口快直爽之人。

一旁的孫嬤嬤也對段嬰寧使了個眼。

這進宮一路，孫嬤嬤從與段嬰寧的攀談中，也能看出這位段二小姐不是個等閑之輩。

至，沒有別家小家那般矯做作，惹人討厭！

孫嬤嬤在后宮浸多年，一雙眼早已煉了火眼金睛，只一眼便能分辨出此人秉如何……因此對段嬰寧很有幾分好。大風小說

知道自家娘娘的脾氣，這才故意眼神提醒段嬰寧。

段嬰寧明白孫嬤嬤的意思。

收回目，這才一五一十地說道，“皇后娘娘，臣便有話直說了！”

“娘娘之所以子不適，并非全然因為天氣轉涼了寒氣所致。而是娘娘，原本就淤積了毒素，經年已久，以至于娘娘的基損，這才會在換季之時子多有不適。”

進宮途中，孫嬤嬤也早已向說明傅皇后的況。

平日里倒是沒什麼大的病，只是偶爾瞧著有些懨懨的，說是頭疼、心口難。

但尤其是在春夏秋冬季節替之時，會病得格外嚴重。

這況已經持續數年，就連太醫也診斷不出到底怎麼回事。

太醫只能認為傅皇后是子虛弱，多加進補。

誰知這些年過去了，什麼人參阿膠等，傅皇后不間斷地吃了數十年，這子仍是這樣。

昨兒宋唯進宮，傅皇后正好難的厲害。

他也是聽段清風說過，自家堂姐醫如何了得……宋唯心想，能讓段清風吹捧那樣的堂姐，想必也的確是個厲害的！

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今日傅皇后這才請了段嬰寧進宮給瞧瞧。

段嬰寧話剛出口，傅皇后和孫嬤嬤便臉一變！

尤其是孫嬤嬤，一張老臉上布滿驚愕，“什麼？有毒？！這怎麼可能？！我家娘娘怎麼會有毒呢？！”

而且聽段嬰寧的意思，這毒素還有些年頭了……

不敢置信地看了傅皇后一眼，又對段嬰寧問道，“段二小姐，你可診斷清楚了？！”

“嗯。”

段嬰寧輕輕點頭，“娘娘這毒素，說也有數十個年頭了。”

“既然有數十個年頭，為何本宮還沒被毒死？”

傅皇后蹙眉問道。

的語氣，倒像是看淡了生死似的。

什麼毒不毒的，兒不在意！

見狀，段嬰寧也有些狐疑。

哪有人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的？

像是傅皇后這般，知道自己有毒還如此云淡風輕的人，想必也只有一個了吧？

“娘娘，您雖有毒素，但是這毒并非致命的毒。”

若當真致命，傅皇后怕早就見閻王去了！

“只是這毒會折磨得您生不如死，而且最要的一點——您再無法生育！”

段嬰寧臉凝重。

孫嬤嬤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到底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竟敢給我家娘娘下毒？！”

不過說起來，娘娘這況也的確有些異常。

孫嬤嬤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些年皇上來坤寧宮留宿的次數并不。偏偏自家娘娘到現在也只生養了四皇子一人，沒有第二個孩子！

且這些年，娘娘因為這古怪的病癥，也的確飽折磨！

看向段嬰寧的眼神不變了。

這位段二小姐，果真是個厲害人啊！

從前那些個太醫換了一批又一批，誰也沒有診出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段二小姐只診了一次脈，居然就知道娘娘這病癥的由了？！

“娘娘……”

傅皇后出手，示意孫嬤嬤莫要說話。

深深地看了段嬰寧一眼，語氣意味深長，“把你想說的，全部都說出來。不必忌憚本宮的份，有什麼說什麼！”

“本宮都要聽！”

還要好！好！的！聽！

“是，娘娘。”

段嬰寧語氣嚴肅，這才繼續說道，“咱們的人，就仿佛是一顆參天大樹。”

“那些個枝丫，便是咱們的筋脈骨頭。”

“而咱們的心臟，也就是樹心。”

這個比方很形象，就連傅皇后也不跟著點頭，表示贊同這話。

“娘娘的毒素，原本四散在筋脈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聚集在心臟之……正如一棵樹，若是樹心腐爛了，這棵大樹便會逐漸枯萎。”

變一株朽木！

“娘娘您的子便是眼下這種況，基雖還未完全腐爛，卻也已經距離腐爛不遠。”

畢竟年頭已久，很容易就能發現問題。

“你繼續說。”

傅皇后繃著臉，瞧著像是面無表，眼中也看不出喜怒。

“若有人想要毀掉娘娘，便如想要摧毀一棵大樹！而娘娘眼下的況，已經距離大樹倒下不遠了。”

段嬰寧倒也敢說！

傅皇后眼神一凜，嚇得孫嬤嬤慌忙上前來捂住段嬰寧的，“哎喲我的小祖宗，您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不想活了呀！”

說著，又替段嬰寧向傅皇后求，“娘娘，段二小姐是個直爽的。”

“娘娘只當沒聽見方才那晦氣話吧……”

這些年，也難得有人能了孫嬤嬤的眼。

可不想這位段二小姐因為太敢說，而被娘娘吩咐打死啊！

不過，傅皇后瞧著也沒生氣。

畢竟方才是讓段嬰寧有話直說，莫要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若這會子追究段嬰寧的大膽敢說，也等同于是打了自己的臉！

不知為何今日見了段嬰寧，心里總有一子奇怪的覺……

傅皇后示意孫嬤嬤走開，這才沖段嬰寧問道，“那你說，本宮眼下這子可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