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既然來了,那就留下——把你的命留下!”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冰涼狠厲的冷笑。接著,一陣疾風呼嘯著,直沖著杜逸的脖子席卷而來。
甩出這一鞭子的,赫然就是安安靜靜的在角落里坐了這半天的主夫人。
就在杜逸進門的剎那,的眼神就變得狠無比。再趁著他同主說話的時候,猛地解下鞭子,就朝杜逸那邊揮了過去。
這次在鞭子上灌注了全部的力道,因而當甩出去之際,鞭子得空氣都一陣劈啪作響,殺氣騰騰的朝著杜逸的名門殺了過去。
這一鞭子,可比上次打向小阿軒的那一鞭還要狠上十倍不止!
顧采薇將滿眼的殺意看在眼里,都不心口一陣跳,雙手握拳。
還好,這鞭子才飛到一半,就聽到叮的一聲細響,幾只細細小小的飛鏢從杜逸手里飛了出去,正對主夫人的鞭子而去。
馬上,飛鏢就和鞭子再半空相遇,然后又是一陣細碎的聲音傳來。接著,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鞭子立馬斷了四五節,啪啪啪的落在地上,已然沒有了殺傷力。
“不可能!”
見狀,主夫人失聲低呼。
“我的鞭子是用上好的天蠶做的,水火不化,刀槍不,你的暗怎麼可能將它給斬斷的?”
“因為我在飛鏢上頭涂了油。”杜逸慢條斯理的回答,“天蠶的確鋒利無比,而且有克星,但很不幸的,這種東西遇油就會變得綿,不脆不韌,簡直比普通的棉繩還不如。我的飛鏢都是我親手打造的,切斷棉繩那就是手指頭的事。”
“怎麼會!”主夫人不可置信的低,“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為什麼我就不能知道了?天蠶雖然名貴,但也不是沒有。我買一些回來把玩一陣,隨便拿些東西試試,當然就找到它的克星了。”杜逸道。
他說得云淡風輕,但顧采薇聽在耳朵里,卻知道杜逸為了找出天蠶的克星,這些年不知道費了多心思。為了買天蠶,他還省吃儉用的,攢錢再通過顧天元去黑市上買。耗費了那許多財力人力,才終于有了這個結果。
說著,他又朝著那邊的司馬桓笑笑。“那次我阿爹阿娘來接我離開地宮的時候,你莫名其妙將那一縷天蠶送給我,我就知道這里頭絕對有蹊蹺。結果現在,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好啊,原來是你!”主夫人聞言,立馬瞪向司馬桓。
司馬桓則是怔怔看著主。“阿兄,這個也是你的安排嗎?”
“是。”主定定點頭。
“不止是天蠶,還有陳家兄弟攔路擊殺他,以及其他人一直去找他的麻煩、對他下死手,都是我縱容甚至鼓勵的。”
“阿兄!”司馬桓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
顧采薇則是一臉平靜。杜逸聽后,他甚至笑了:“你是在利用他們來鞭策我,著我進步,好盡快鉆研出應對他們的方法來。”
“是。”主頷首,“事實證明,你果然功了。”
主夫人聞言,眼中又燃起一瘋狂的火苗。
“好啊,原來如此!一切都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我、我的阿兄,連同我們殷家陳家都是你們手里的玩,我們不過是你拿來培養這個打雜種的工而已!”
說著,又從懷里出一把匕首,就要朝杜逸刺過去。
然而有了剛才那一番舉,司馬桓早防著了。因而才剛有所作,司馬桓就立馬出手,一刀敲在的手腕上,將手里的匕首敲飛。然后他再一擺手,兩個影衛立馬上前來,一左一右的將給制住了。
主夫人掙扎著大喊:“你們膽敢以下犯上?我是你們的夫人,你們還不速速不放手?如若不然,我立馬將你們皮筋,讓你們不得好死!”
司馬桓的兩個影衛卻依然死死的押著,沒有放松分毫。
主夫人大罵半天沒有效果,又抬頭看向主:“夫君,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我們從來沒有過之親,可我們好歹也婚這麼多年。這些年我對你掏心掏肺,要不是我,你又怎麼可能安穩的在這個位置上一坐這麼多年!你就算不看在我們多年的夫妻分上,就看在我對你付出這麼多的份上,現在你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這麼對我,你難道不覺得虧心嗎?”
“不虧心。”主一字一頓的回應。
主夫人一噎。
主終于站起,他手里依然笑著小阿軒,如此一步一比的朝這邊走過來。一邊走,他一邊說道:“你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對待寧娘的嗎?明知道懷著孕,你卻時時去擾,害得生不如死。在生產完的關鍵時刻,你還悄悄命人在的藥碗里下了王不留行,害得崩而死。你將折磨這樣,這些年你每每想起來,你難道不覺得虧心嗎?”
“我不虧心!我憑什麼要虧心?你是我的,黑市里所有人都知道我長大后會嫁給你。可呢?不過是一個落魄家族的庶,憑什麼得到你的心,還懷上你的孩子?那些膽敢覬覦你的人都被我殺了,敢到你,我一開始就該將碎尸萬段!還有生下來的那打雜種……”
主夫人狠的目再次落在杜逸上。“原本當時我也打算把他給滅了的。可沒想到那個長寧侯一發現那個賤人死了,立馬就將這個大雜種抱在懷里,一時一刻都不離,一連許多年。但凡他中間稍稍走神一點,我都能取了這個大雜種的命!”
原來,這就是為什麼早些年杜雋清堅持將杜逸帶在邊,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放手的原因所在。
杜逸聽到這話,他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早些年我阿爹帶著我出去四求醫問藥的時候,一開始途中總會遇到各種狀況。只是當時我年紀小,形記不大清了……那些都是你干的!”
“可是……”他又慢慢將目轉向主,“但在我慢慢開始記事之后,那些人就漸漸了。”
主點頭。“因為我和親了。開始一門心思的想生個兒子出來替代你,漸漸的就沒心思去置你了。”
“所以說,你是犧牲了自己在保全我?”杜逸問。
“你如果是這麼認為的,那的確是如此。”主頷首。
杜逸的臉霎時一變。
顧采薇也心口一揪。這位主……他心里可真能藏事!
但是這些話傳進主夫人耳朵里,卻刺激得越發癲狂。“司馬勛,你!你好狠的心!我一心一意的你,結果你就是這麼對我的?還有我的家人……好,我知道了,反正在你眼里,那個都化灰的房寧娘是你的親人,這兩個大雜種和小雜種是你的親人,我們這麼多為你們司馬家辛辛苦苦打江山、給你的黑市做支柱的人卻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如此辛苦付出?現在殷家人再想對你們如何,我不管了!大不了等你死了,我陪你一起去死!”
“說到底,你還是沒打算對他放手。”顧采薇聞言,都忍不住一聲輕嘆。
主夫人恨恨回頭。“你給我閉!”
“那也得我能閉才行啊!你都已經要弄死我兒子了,我可不能袖手旁觀。”顧采薇無奈攤手。
“好啊,那你就等著和他們一起去死吧!”主夫人冷笑。
“對了,不知道你說的殷家,是否就是上佩戴著這些東西的人?”才剛說出這話,杜逸就突然開口,然后出一把扇形的配飾,隨手扔到面前。
這一把約莫有十多個,就這樣嘩啦啦的落在主夫人跟前,也徹底將主夫人的氣勢澆熄了。
“這是殷氏嫡支一脈才能佩戴的徽章,你從哪弄到的這麼多?”
“從尸上撿的啊!”杜逸笑呵呵的回答,“那次從地宮離開時,我和一個人肩而過,當時就見到他上戴著這麼一個東西,后來回去后我問了阿娘,告訴我這就是殷氏嫡支的份標記。后來我為了阿軒追過來的時候,也是戴著這些東西的人攔截我下手最狠,然后我就記住這個東西了。這次我帶人殺過來時,特地跟他們代過,一旦遇到阻攔,先殺戴著這個東西的人!他們最終沒有讓我失。”
主夫人霎時臉慘白。
殷家現在能出來對抗杜逸的,數一數也就只有這麼一二十個人。結果現在杜逸一口氣拿出來了十多個徽章,還口口聲聲說是從尸上撿到的,那不就是意味著…… 啪啪啪
主贊賞的拍手。“做得好。”
“不可能!”主夫人拼命搖頭,“我殷氏子弟聰慧絕倫,人才輩出,隨便一個都是人中龍,他們怎麼可能死在你這個野種手里?”
只是,的聲音凄厲之余,卻多了幾分無力。想來雖然上這麼喚著,心里也早已經認清了這個事實。畢竟,殷家嫡支的徽章尊貴異常,有資格佩戴的人寧愿丟了命都不會愿意丟掉徽章。而且為殷家人,自然分辨得出這些徽章是真是假。方才也自己看過了……是真的。
杜逸攤手。“但他們就是死了。就像剛才,你的鞭子不也被我給斬斷了嗎?”
“我殺了你這個野種!”主夫人扯開嗓子發出一聲嘶嚎。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是一把甩開了按住的兩個影衛,就又朝杜逸沖了過去。
現在杜逸就在的近跟前,所以都不等人反應過來,就已經跑到了杜逸面前。雖然手上已經沒有任何武了,卻立馬將雙手朝杜逸脖子上掐了過去,自己也張開往他脖子上咬上去。
“小心!”顧采薇見狀,心中無比焦急,卻也只能徒勞的喊出這個一句。
然而,就在這個電火石之間,突然一只手從旁了過來,生生從主夫人和杜逸中間了進來,橫在杜逸的脖子邊上。此時,主夫人的也已經到了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阿兄!”
司馬桓見狀,他霎時也一聲高喊。
但此時主夫人已經咬完一口,然后再用力往回一拽,就聽一聲強忍痛苦的悶哼傳來,接著,一鮮噴濺出來,撒了主夫人一。
“哈哈哈!”
主夫人放聲大笑。然而笑聲并沒有持續多久就戛然而止。
“夫君,你……為什麼會是你?”
司馬桓、顧采薇早已經趕了過來。司馬桓主給讓出位置:“你快給我阿兄止!”
顧采薇迅速出幾銀針給主扎在幾大脈上,然后拿出一丸藥,也來不及化開了,直接咬碎給他敷在手腕上,再對司馬桓說道:“給我一塊布。”
司馬桓二話不說就把裳給撕了。
顧采薇迅速給主包扎起來,但很快鮮還是把布給浸了。
顧采薇見狀眉頭皺:“他胳膊上一塊皮被活生生撕了下來,筋脈盡斷,傷口都能看到白生生的骨頭。一時半會想止肯定止不住,現在我也只能暫時讓流得慢一點。而且……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主這一只胳膊以后怕是不能用了。”
“你說什麼?”司馬桓立馬驚呼一聲。
主夫人此時也撲通一聲再次癱倒在地上。
“為什麼?”放聲大,淚眼紛飛,“你為了救這個野種,竟然連自己的手都不要了!”
“不過廢了我一只胳膊,卻保住了他的命,很值了。”不管那只傷的胳膊已經無力的垂了下去,傷口也還不停朝外滴滴答答的滲著,主一臉平靜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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