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如此,張氏兄弟嚇得臉大變。
“怎麼可能?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的寶劍明明是用全天下最好的原鐵石做的,還是扶風子的嫡傳弟子親手打造。這些年我們更是用過無數次,明明效果好得很!”
“的確,你們這把寶劍用料好、做工也好,是當世難得一見的至寶。但是,當初長寧侯世子在鍛造的時候,特地在刀七寸稍稍放了一點力道。現在我們只要對準這個地方,是盡全力氣劈砍下去,這把劍就會從中斷裂,徹底為一把廢劍。”張柬之大大方方的告訴們。
兄弟二人頓時又驚又氣。
“好啊,我當長寧侯一家為何突然對我們如此恭敬大方,原來他們私底下還藏了這麼歹毒的心思來謀害我們!”
“似而等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張柬之高聲喝道,旋即揮手,“大家速速將此等二人誅滅!”
一群林軍立馬一擁而上,刀將這對兄弟活活砍死。
砍死他們后,張柬之等人并不多加停留,而是繼續直奔深宮而去。
此時皇正病懨懨的躺在床上。聽到外頭的靜,忙問道:“誰在外頭?發生什麼事了?五郎六郎呢?他們去哪了?讓他們過來陪陪朕。”
“啟稟陛下,張易之、張昌宗兄弟預謀造反,臣等奉太子之命,已經將此二人誅殺。”張柬之低沉的聲音從旁傳來。隨即,他大步走到龍榻前,恭敬行禮。
只是,如今再看到這個自己最為倚重的臣子之一,皇卻并不覺得安心,反倒渾發涼。
“你們竟然……罷了,既然已經除掉了那兩個謀逆之人,你們可以走了!帶著太子一起回東宮去!”
然而張柬之一不,依然昂然站立在龍榻前:“啟稟陛下,太子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就不可再返回東宮。當年高宗陛下將子托付于您,可如今太子已經人。如今不管天意還是人心,全都早已偏向太子一邊。臣等也從來不敢忘記太宗、天皇的厚恩,因此此次奉太子之命誅殺逆賊。現如今,逆賊已伏誅,太子也展現出了他儲君的能力,還請陛下您即刻傳位太子,上順天心,下孚民,不要再耽擱了。”
一番話,態度強無比。又是拿高宗皇帝來,又是擺出洶涌民意來,最后甚至直接催促起不要再貪這個皇位了!
皇心中大凜。
奈何此時,外頭又一陣砍殺聲傳來,旋即一名千牛衛大步走進來:“張相爺,按照您的說法,我們將刀子對準張氏兄弟黨羽手下大刀的七寸,果然立刻就將他們的刀子劈兩半。沒了武傍,他們本無力反抗,有些人就地投降,沒投降的都已經被殺了。”
皇看到他手中那尚還淌著的大刀,頓知大勢已去。
“罷罷!你要什麼,只管拿去就是了!”擺擺手,無力的癱在床上。
張柬之等人聞言,他們趕又齊刷刷跪拜。“陛下為我大唐守護國土幾十年,勞苦功高,臣等欽佩之至。高宗陛下泉下有知,他必定也對您萬分激。”
“滾!”床褥傳出皇咬牙切齒的低吼。
張柬之等人卻依然畢恭畢敬的將大禮行完,然后才轉出去了。
這一夜,神都注定是雨腥風。
張柬之既然得皇同意退位,他也片刻都不耽擱,當即又帶著人前去追殺朝中的異己分子。或捉或殺,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到了第二天,太平公主親自捧著一卷明黃的圣旨進皇寢殿,恭請在退位詔書上蓋上璽印。
當捧著蓋上璽印的詔書出來時,等候在殿外的群臣齊齊下拜,歡呼聲震天。
至此,武周一朝到此結束,太子李顯登基為帝。
這注定又是一場狂歡。但是,卻和顧采薇他們沒有多關系。
他們遠在永興縣,通過幾年的時間可算是讓鐵礦上的一切工序走上了正軌,更同所有軍方都達了穩定的合作關系。
不過,眼下最讓他們頭疼的,還是各個軍方越發放肆的要求。
這個就得從四年前說起了。
四年前,因為武崇烈的一番胡折騰,從新縣的礦山那邊送去瀚海軍軍營的兵本都不能用。杜雋清見狀,他只能急派兄長杜雋洪帶著幾名鑄劍大師前去補救。可因為他們在那里表現太好,瀚海軍將領就直接把人給留下了!
幾年下來,杜雋洪也抓住了這個難得的出頭機會,他在那邊盡力協調瀚海軍和杜雋清之間的關系,給他們牽線搭橋、指揮鑄劍大師們據瀚海軍這里的況,將廢舊的兵進行修補,確實不能修補的就融了重練。他還利用份的便利,每次只要永興縣的礦山上有任何新出產的兵,就想方設法的弄兩件過來,再讓手下的鑄劍大師照樣子研究,做出一模一樣的來。
因為他們的存在,瀚海軍的整實力大大攀升,現在在所有邊關軍中可以說是數一數二。
眼見瀚海軍連打了這麼多勝仗,其他和瀚海軍將領關系切的人紛紛去找詢問消息。瀚海軍將領自然將個中原因說了。然后,這些人也都紛紛來找杜雋清,求他也送給自己幾名鑄劍大師。
正好那時候皇為了彌補武家,直接將永興縣的鐵礦判給武家用上一年。杜雋清也就趁機直接把人都給送了出去。一面是給武家人一個下馬威,一面則是也為邊關將士們謀一個福祉。畢竟,這些人本事就基礎扎實,后來又經過扶風子歐神子等人的調教,技藝已經不俗,拎出來絕對可以獨當一面。把他們送去邊關,那可比留在姓武的手下更有用。
事實也證明,杜雋清所料不錯。這些人到了邊關后,很快都做出了亮眼的績。
邊關的將領們也都如獲至寶,心中也對杜雋清越發的欽佩。現在逢年過節,總會給他們送去謝禮。
但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很快其他人也得知了這個消息,然后紛紛前來索要鑄劍大師。
可他們本手頭人手也不算多,這些年又一直在陸陸續續的往外送。可僧多粥,眼看著要人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卻本沒那麼多鑄劍大師可送了!
甚至,還有人直接點名要杜逸!
他們把話說得很好聽。
“世子年歲已經不小,又師從扶風子,鑄劍技藝無比湛。他這樣的人才,留在礦山里太浪費了,不如跟了我們去邊關吧!在那里他才能徹底發揮所長。說不定,以他的鑄劍技藝和一好功夫,還能立下大功,自己給自己掙來爵位呢!這樣,不也是侯爺您面上有、給杜氏一族又增添了幾分名聲嗎?”
杜逸聽說后,他也很有些躍躍試。
但是,杜雋清否決了。
“不許去。”他沉聲道。
“阿爹,為什麼?”杜逸很不高興。
“你還不知道為什麼嗎?到現在,那些人一直沒放過你,隔三差五的就來找你的麻煩。我和你阿娘一直護著你呢,你都才能勉強躲過。我們要是不隨看著,誰知道他們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是了。這幾年間,那些想謀取杜逸命的人就沒有斷過。為此杜雋清很是惱火,無數次的在侯府乃至礦山那邊加強防守,可那些人一個個都跟鬼影子似的,總是能突破重重防守來到杜逸邊,趁其不備痛下殺手。這期間,杜逸都過好些次傷。
杜逸聽了卻只是笑笑。“可我最終不還是都贏了他們嗎?而且現在,那些人越來越不能看了,這也就證明我一直進步神速,他們已經快要打不過我了!既然這樣,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反正你就是不許去!”杜雋清冷喝。
“阿爹……”
“你既然還認我這個阿爹,那你就該知道孝悌二字是什麼意思!”
“好吧!孩兒知道了。”被他一頂孝道的帽子扣下來,杜逸無力垂下腦袋,“不去就不去。”
只是因為這個,杜逸接下來好些天心都不好,因而也越發沒命的在鑄劍室里煉鐵,幾乎連覺都不睡了。
他不高興,其實杜雋清的心又能好到哪里去了?
“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他以為他能安然活到現在是因為他本事厲害嗎?本不是!這中間要不是有司馬桓幫忙攔截著,我們本不可能抗住那些人無不在的攻擊!而司馬桓……他之所愿意這麼幫助我們,本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一旦阿逸離開了我們邊,他絕對不會再幫忙了!”他氣憤的對顧采薇低吼。
自從司馬桓被著親后,杜雋清再提起他的時候語氣終于不那麼別扭了。
顧采薇連忙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阿逸他其實也不小了,都十六歲了呢!太平公主家里的二郎君都已經親兩年了,他卻還連親事都沒定下。說起來,現在咱們也可以幫他尋一下親事了。親之后,有了家庭的負擔,他必定就能穩重下來了。”
“什麼親?他現在天天就醉心練功和打鐵,其他的事本都懶得管。你看他這樣,像是有心思兒長的人嗎?”杜雋清沒好氣的低哼。
顧采薇頓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阿逸這孩子……他的確這方面還沒開竅。”
因為他長寧侯世子的份,再加上他容貌生得不錯,人又高大魁梧,礦山四周的們見過他的就沒有不喜歡的。這些生長于水鄉的們大都生得面容娟秀,婀娜多姿。但就算是這樣的小娘子主來到他面前對他拋眼,他也視無睹,反倒很快盯上了別人……手里的鐮刀鋤頭之類的。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每次都是如此,那就很讓人無力了。
“罷了,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什麼時候他開竅了,什麼時候再談這個事不遲。好飯不怕晚!”顧采薇無奈低嘆。
杜雋清突然就蹦出一句:“今晚上我想和桂花藕。”
顧采薇無語扭過頭。“你這話題跳躍得也太快了點。”
“我是真想吃。好久沒吃了。”杜雋清一臉委屈的說道。
看著他這可憐兮兮的一張臉,顧采薇又哪里還拒絕得了?
無奈點頭。“好,今晚上就吃桂花藕。”
杜雋清立馬揚起角。“那好,你先回去帶著小娘子準備晚膳吧!我帶小郎再理一批公文。”
顧采薇看看杜雋清邊那小小的兒子,又不低嘆口氣。
才這麼小的娃娃呢,他卻從會走路開始就被杜雋清給帶在邊,不管他辦什麼事都讓孩子跟著看著。用杜雋清的話說:“這孩子是我們倆的結晶,他肯定扛得住。”
然后,小郎的確扛住了,而且做得還蠻不錯的!現在,他都認識好些字,能幫杜雋清看一些簡單的公文,然后做批注了。
杜逸和顧天元見狀,他們也都拳掌,只等小郎再大點就教他學功夫呢!
可憐的小郎。
顧采薇只能在心里為兒子哀嘆一聲,就牽著兒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就去廚房選了幾節新鮮的蓮藕,去皮清洗干凈,切開藕,再將浸泡好的糯米填藕孔。填好后,再把藕合起來,用牙簽固定好,然后下鍋去煮。慢火煮上一個時辰,等鍋里散發出濃郁的藕香味。
揭開鍋蓋,頓時見到鍋里的水都變了淡紅。此時再加紅糖、蜂、大棗,最后再加干桂花。將東西攪勻后,再次蓋上鍋蓋煮沸后小伙燜煮半個時辰,等到鍋里的水都收了,湯變得濃稠無比,用筷子可以拔出來,才將蓮藕端下鍋。
稍稍晾涼一會,就將蓮藕夾出來,切片。再在蓮藕片上淋上桂花,一道清甜爽口的桂花藕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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