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雋清說話算話。他果然拒絕了武崇烈的邀約,專心在家照料起懷有孕的顧采薇來。
這事也的確可以理解——自杜逸之后,他時隔八年、現在都已經二十四歲了,才終于又盼來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這他如何能不激?又如何能不小心呵護顧采薇?
因此,除了他的娘子和他未出世的孩子,外頭的其他人他都已經懶得多管了。
只不過,他的拒絕落在武崇烈眼睛里,赫然就是惱怒。
“長寧侯這是因為被我搶先一步奪走了功勞,所以生氣了,竟是都不愿意再來看我一眼了嗎?”被拒絕后,他并不怎麼生氣,反倒得意一笑,“這個人心眼可真夠小的,姑不是都已經給他補償了嗎?原本我也是打算再好好向他賠個禮認個錯的。可既然他連來都不肯來見我一面……那還是算了。人家瞧不上我,我總不能把自己的熱臉送上去他的冷屁吧?”
其他人聞言紛紛出言附和,自然也有人嘲笑杜雋清不中用。既然保護不了他手頭的東西,被人走技后他又哪來的臉面生氣?甚至還對新安郡王甩臉……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在這群人中,只有太平公主駙馬武攸暨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我總覺得事有些不對勁。”
新安郡王立馬雙眼一瞇。“叔叔你這又是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武攸暨淡淡看他一眼。“我只是說說自己的想法。而且,那箭頭本來就是長寧侯先帶人鉆研出來的,也是他答應了皇陛下要趕打制出來一批送去邊關。而你不聲不響的,悄悄弄到了一枚箭頭,就照葫蘆畫瓢,的自己也打造了那麼多,還搶在他們前頭把東西送去邊關。說句實在話,這件事的確就是你做錯了,你勝之不武。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肯定現在就去找長寧侯,不管他原諒不原諒,但我這個賠禮認錯的態度得擺足了。”
武崇烈聞言一陣冷笑。武延基也忍不住問:“我說叔叔,你的子怎麼還越來越弱了?難不真是被嬸嬸天天在家欺負教訓,已經被磨得沒脾氣、就知道后退忍讓了?”
武攸暨眼神微冷。“太平很好,也沒有欺負過我,你們不許說的壞話。”
大家有所一陣笑。
但當察覺到武攸暨的眼神變得越發冰冷的時候,他們還是止住了笑聲。
可武崇烈依然心里不大爽快,因而他小聲說了句:“該做的姿態我都已經做足了,可是是他們自己生氣不肯理我的。既然這樣,我為何還要自找沒趣?我堂堂一個王爺,給他臉他不肯要,那他還想讓我干什麼?總不能讓我去他們家門口下跪求饒吧?就算我不要臉,我們武家也要臉呢!”
“可不是嗎?既然他自己矯,非要裝模作樣,那就讓他矯去好了。我們不止要打造箭頭,還連陌刀也要打呢!我看到時候他又會怎麼樣?有本事他倒是打上門來啊!”武崇訓依然記恨著之前在永興縣被被杜雋清夫妻倆欺負的仇,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
武攸暨見狀,他不再多說什麼,只低嘆了句:“你們別只現在得大聲,回頭你們肯定會后悔的。這個姓杜的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呵呵,那又多難對付?有本事你讓他把我們那一萬枚箭頭都給毀了啊!”武崇烈不屑的說道。
他這話說出去沒多久,就真個變了事實——也就約莫半個月后吧,一騎快馬從庭州絕塵而來,殺到了新安郡王府上,將一封信、外加一個小包袱遞到了新安郡王武崇烈跟前。
然后,新安郡王府上發出了一連串令人膽戰心驚的咆哮聲。
“怎麼會?不可能!明明我是讓工匠照著那一枚箭頭打造的,打完我也讓人試過了,效果好得很,本不會折斷!你們肯定在騙人!”
“新安郡王,事關邊關諸多將士的生死,我們怎會胡編造?而且證據在下也已經帶過來了,您不信的話大可以請人過來檢驗一下。這些箭頭的確是在遇到稍稍堅一點的之后就會發生折斷,殺傷力瞬息大大減弱。而且,我們還特地派軍營中的大力士徒手掰了一下,果然也能掰斷!箭頭上的痕跡明明白白的,是外力加諸在上之后自然斷裂的,并非銳砍斷。”來人不卑不的回答。
末了,他還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大將軍十分信任新安郡王,所以箭頭送到后就命人迅速裝上。再等突厥殺來,將士們立刻拿著弓箭出擊,結果沒想到……還好這只是一場小戰,將士們傷亡不多。但是郡王您命人送來的這一萬枚箭頭,我們是萬萬不敢再用了。”
武崇烈本來看到斷掉的箭頭就心惡劣。現在再聽到來人這麼說,他頓時臉都變得沉沉的。
“哦,是嗎?既然你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本王倒是要問問——你們這是已經找到替代品了?是誰?長寧侯的箭頭嗎?”
“屬下不敢欺瞞郡王,的確如此。”來人點頭。
武崇烈瞬時一張臉都黑了。
“杜雋清,果然又是他!這個混賬東西!”
他咬牙切齒的罵了好幾句,而后才看向來人:“你們果真什麼方法都試過了,確定他們送去的箭頭都是好好的?沒有折斷?”
“是。”來人再度點頭。
“怎麼可能?明明我們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武崇烈不信的低呼。
來人低頭。“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反正新縣和永興縣兩邊送來的箭頭我們都用過了,也認真對比過,兩方送來的箭頭乍一看的確一模一樣,用來試草靶的時候效果也都差不多,可一旦對上皮革、石頭那些,新縣那邊的箭頭就會自折斷,但永興縣的不會。但我們的箭不是專門拿來草靶的,是要拿去對付穿著皮裳的突厥人的。”
直到現在,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新縣那邊的箭頭華而不實,也就只能拿出來做做樣子。只有永興縣那邊的才是最實用價值的!
武崇烈冷下臉,許久沒有說話。
來人懼于他的面,但還是又咬牙補充了一句:“在下特地快馬加鞭趕來,就是想盡快將這個消息反饋給王爺您,也好方便您命人查清原因,迅速補救,免得再白白浪費人力力。至于一開始就說好的陌刀……我們將軍也覺得,可以先緩一緩,等確定做出來的東西不會再輕易折斷,然后再大批量制作了送往邊關不遲。”
他雖然把話說得委婉小心,可武崇烈又哪里聽不出來他的言外之意——這個人不僅拒絕了后續的箭頭,甚至連他們一開始商量好的陌刀也不要了!理由就是生怕那些東西又折斷了!
“既然都已經說好的事,連字據都簽了,那這些東西豈是你們說不要就不要的?一開始我也命人將樣品送去給你們看過,是你們確定沒問題,我們才簽下的字據。結果現在你們自己技藝不,不就把箭頭給折斷了,到頭來卻想把責任給怪到本王頭上來?世上沒這麼容易的事!”武崇烈咬牙切齒的低喝。
他這是打算賴到底了?
來人完全沒想到,事實都已經擺在面前,武崇烈竟然臉上也毫無愧之,反而還言之鑿鑿的反咬了他們一口!
他頓時氣不打一來。
他們在邊關作戰,過的是刀口上的日子。那麼,一個好的兵對他們來說絕對是能救命的!
現在武崇烈手下有鐵礦,也主提出能為他們提供一定數量的箭頭,這本來是好事。他們大將軍本著不得罪武家的心思,覺得只要東西能用那就用了。結果誰曾想……最終卻是這麼一個結局?
就算為了結武家,他們也不能拿軍營里那麼多將士的命來開玩笑啊!
而且,原本按照將軍的意思,他們也沒打算把事鬧得太大。他這次也是悄悄的來到,打算私底下和武崇烈把事給解決了,然后再悄悄的離開。只要事不鬧大,新安郡王乃至武家的名聲都還是不會到多大的影響。
可是現在看來……武崇烈是本就沒把將士們的命給當一回事!他眼里只有已經到手的利益,還有馬上就要抓在手里的大功勞!
這大功勞可是要用他們多將士們的命去填的!
饒是在疆場上見慣了生死,他們也不會傻到白白將好容易征來的將士們的命就這麼扔出去。
但馬上,他又聽到武崇烈說道:“再說了,長寧侯不是已經又送去了新一批的箭頭嗎?那你們就直接用他后送去的不就完了?”
這言外之意,是在唆使他們將永興縣的箭頭替換了新縣的,好繼續讓這份功勞落在他頭上嗎?
武崇烈的無恥簡直讓這位見多了人心叵測的校尉都目瞪口呆。
“郡王,這件事我們不可能答應您。”他都反應了好一會,才斬釘截鐵的搖頭。
武崇烈又臉一沉。“你不答應?”
“我們不能答應。”來人依然堅決搖頭,“箭頭、陌刀,還有許多兵,那都是需要源源不斷的供應的。既然永興縣那邊鐵礦上產的東西好,我們自然是要長期征用。既然如此,我們又如何會傻到為了討好郡王您,卻和長寧侯惡?畢竟這天下有那麼多軍營,好的兵卻之又。長寧侯若是一個生氣,直接不再給我們供應兵,轉而去投奔了別人,那我們豈不是人財兩空?”
“好,好!”聞言,武崇烈怒極反笑,“反正現在你們選擇了和姓杜的混在一起是不是?那好,你就只管和他混去好了。只不過,一開始你們在字據上寫了要多兵,那你們就得把數量都給要足了!我們拿到單子后都已經讓人給做出來了,現在肯定下一批都已經在送往庭州的路上了,你總不能讓他們半路又把東西拉回去吧?”
所謂是死皮賴臉,應當就是他這樣吧?
反正,武崇烈就是一口咬定——合約不能毀!這一份利益他絕對不可能吐出來!
來人氣得直磨牙。
可在這件事上,武崇烈不僅沒有一點恥心,反倒步步,分寸不讓。他份低微,也不能和武崇烈,最終只得低下頭:“這件事請容在下回去同我家將軍商量商量。”
說罷,他就趕告辭。
等人一走,武崇烈就氣得將屋子里的東西都給砸了。
“可惡!可惡!長寧侯,杜雋清,這一切都是你的謀!肯定是!我就說你怎麼一直沒反應呢,原來你是在這里等著我呢!”
他越想越氣,最終實在是忍不住,他出去代小廝:“去,將長寧侯給我請過來!就說本王有要事和他商量!”
小廝看他滿面怒容,片刻不敢耽擱,趕一溜煙的跑了。
可很快小廝回來,他臉上滿是小心翼翼:“郡王,長寧侯帶著夫人出去散心去了,說是這幾天都要住在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那就去外頭找他們!找到人直接帶回來!”武崇烈低吼。
“可是……就連侯府上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啊!這可讓小的從哪里找起?”小廝一臉為難。
武崇烈聞言,他又氣得踢了一腳案幾。“故意的!他們絕對就是故意的!”
可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現在出事的是武家的東西,杜雋清出現不出現,這事對杜雋清的影響幾乎不存在。但對武家……他們要是不理好這件事,那接下來還有誰敢接收他們的兵?
武崇烈再暴躁,他也不傻。既然找不到杜雋清,他就趕將武家相關的人都給找了過來,大家一起商議起這件事的解決辦法來。
秦淮河邊,十里紅綢,大燕太子迎娶慕容家嫡女,氣宇非凡傲視天下,身后轎中的女子滿心歡喜。舉國同慶,本以為尋得良人,可卻在婚后一月被太子府中之人抓奸在床,一封休書斷了她的生路。幾年的郎情義妾,要的不過就是她慕容傾月手上的財勢。同胞妹妹成為新任太…
“他娶你,不過是因為那句‘你嫁誰,誰就是太子。’” 這句話許多人對她說過,她就是不信。 然而現實打了臉,高門貴女被人算計,成了全家的恥辱。 大婚這日,她被鎖在洞房,同娶的側妃替她拜了堂。 即便如此,還一心想著扶人家登上皇位? 受儘屈辱的她含恨而終,被暴躁老姐穿越替代。 霸姐:什麼,我成了京城第一舔狗?不存在。 第一貴女就得有第一貴女的樣子,還想踩我上位?滾,打斷你的狗腿。 轉頭問傻王:“皇叔,皇位你坐嗎?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