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采薇眼看著這兩個人你來我往,每次出手都是下的死手,還是忍不住的心焦。
倒是顧程風和齊氏兩個人的臉已經平靜了下來。他們甚至還專注的觀察了一通杜雋清和宋桓的對決,然后齊氏說道:“長寧侯終究不是二郎君的對手。二十招,他必敗無疑。”
“夫人說得對。”顧程風連忙點頭。
顧采薇本來就著急,現在聽到這話頓時更急了。“阿爹阿娘,現在是站在一旁說風涼話的時候嗎?你們趕幫忙想想辦法啊!”
不想讓杜雋清死!
而宋桓之前已經繞過他一次了,那絕對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所以,一旦宋桓占據上風,那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你呀!”
看急得都快哭了的模樣,齊氏忍不住白一眼:“平時你不是聰明的嗎?還老是笑話那些為所困的小娘子們太傻了,可怎麼現在你也變得這麼傻乎乎的?”
顧采薇跺跺
腳。“阿娘……”
“好了好了,之所至,一時深陷在里頭走不出來也是常有的事,這個不怪。”顧程風連忙將顧采薇給拉到一邊,才低聲說道,“你選的郎君,他什麼子你不知道?這個人或許實力欠缺了一點,可一顆腦筋靈活得很,最會算計人了。現在他既然答應了決斗,那就說明他心里早想好了應對之策。他肯定能全而退,這個你只管放心。”
這個當然也想到了。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會擔心啊!
畢竟宋桓那家伙太可怕了,曾經多次,都眼睜睜看著他當著的面將那些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杜雋清和宋桓已經過了十五招。然后,杜雋清明顯開始落下風了。
宋桓一看自己占據上分,他立馬加強攻勢,開始對杜雋清步步,一直將他給到涼亭一角,就要用刀鋒割上他的脖子。
杜雋清見狀,他立馬又舉劍來對抗。
兩個人的兵撞在一起,發出鐺的一聲脆響,聲音也迅速朝四周圍發散開去,震得耳朵都要炸開了。
而在這一剎那,兩把兵撞在一起的部位竟然開始火花四濺!
“呀,這兩個人手里拿的竟然都是絕世好刀啊!”顧程風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他都面激之,“我記得二郎君的這把刀是揚明子親手所鑄,八年前送給他作為十五歲的生辰賀禮。后來這把刀隨著他走南闖北,干了不壞事。以至于后來看到這把刀就人人自危,二郎君也放出話,他的寶刀出鞘,必定要見才行!他也的確都做到了。”
“而婿這邊……”
現在,他已經主開口管杜雋清婿了。
齊氏在娘胎里就先天不足,所以一向虛弱。現在聽到這兩個人兵相撞的聲音,一波波的音浪傳遞過來,就將給激得左右搖晃,虧得顧程風把給扶穩了。而現在,這兩個人又折騰出這麼大的靜,難得直接閉上眼轉過頭去。
但顧采薇還睜大了眼看著這兩個男人的對戰。
原本宋桓一刀劈下來,他是做好了將杜雋清連人帶刀給一劈兩半的準備。結果沒想到,杜雋清居然舉劍抵擋住了?
他瞬時眼中閃過一驚訝,心頭也浮現一抹驚駭——這是怎麼一回事?這種事以前從沒有發生過!
而就趁著他晃神的一瞬間,杜雋清又一手迅速從腰間出匕首,對準他的脖子就劃了過去!
不過,宋桓就算稍稍走一點神,他的反應也不至于太遲鈍。所以一看杜雋清有所作,他立馬將脖子往后一,堪堪躲過了他的攻擊。
但是,杜雋清的匕首還是到了他的下,迅速在他的下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然而被劃了口子,宋桓臉上卻只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痕,口子兩側稍稍向兩邊翻起,出下面一層微微泛紅的皮。
杜雋清眼神一暗,他立馬手腕一翻,讓匕首尖端順著口子進去,然后輕輕一挑!
就聽刺啦一聲細微的響過后,一層薄如蟬翼的面被從宋桓臉上給揭了下來。
察覺到他的舉,宋桓又微微一愣。而杜雋清已經趁機后退好幾步,但雙手雖然一邊抓著劍,一邊握著匕首。雙眼也死死盯著宋桓的臉,以防不測。
宋桓一臉被杜雋清震驚了兩次,殺他的心突然淡去不。
他看看依然掛在杜雋清匕首上頭的面,再手臉頰,當到臉頰上的一點跡時,他咧一笑:“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你了。那麼短的時間里,你竟然就收服了揚明子的徒弟,讓他親手為你打造了一把寶劍!”
也只有揚明子的徒弟打造出來的寶劍才能和他的寶刀相抗衡了。
顧程風和齊氏聞言,他們才恍然大悟——他們就說呢,杜雋清怎麼突然這麼自信。原來,他早有準備!
但是,此時的杜雋清早已經聽不進去宋桓的話了。當宋桓將臉轉向他這邊,還沖他出一抹腥無比的笑容的時候,他忽的眼神一冷,擲地有聲的吐出幾個字——“原、來、是、你!”
然后,他又主提刀,往宋桓上砍了過去。
宋桓冷不防他又沖了過來,而且還是萬分主的那一種。但他立馬反應過來,趕又提刀對戰。
然而,這一次的杜雋清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手里的寶劍和匕首一起上陣,對準宋桓的方向就是一陣狂猛刺。而且,他每一次下手都狠厲無比,將全的力氣都灌注在手上,一時間竟然打得宋桓都只能勉強對抗。
還有,在他們對陣的時候,因為突然加大運量,上的循環加速,宋桓那一邊胳膊上的腐蝕也越發迅速。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的一條胳膊就已經不能看了,人也終于承不住這份痛苦,心思被分出去一部分。
杜雋清砍殺他的作卻變本加厲,一次比一次更兇狠,反倒后來居上,將他給殺得節節敗退,到最后眼看都無力抵擋。
眼見到這一幕,顧采薇和顧程風父倆都看呆了。
齊氏慢悠悠的回轉頭,當看到這一幕,趕推了這父倆一把:“你們沒看出來嗎?婿他已經殺紅眼了!再讓他這麼下去,二郎君就要被他給殺了!你們還不趕去把他給拉回來!”
顧采薇和顧程風才如夢初醒,父倆趕跑過去。
然而現在的杜雋清已經殺紅了眼,他心里也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殺死這個王八蛋!
至于顧采薇和顧程風是何時跑來他邊的,又是怎麼樣大呼小的讓他住手,他本就看不到也聽不見。他的眼里只有面前這一張面孔,而且這張面孔早已經和那張深藏在他心底的臉重合在了一起,這個激起了他心頭的滔天怒意。
他現在已經什麼都管不了了!他冒火的雙眼里只有一個字——殺!
顧采薇連了好幾聲都不管用,而且眼看宋桓都已經被杜雋清給打倒在地,都要沒有招架之力了,急得差點想跳過去只攔下他。
但顧程風一把拉住。“讓我來吧!”
“阿爹!”
顧采薇想要阻攔,但顧程風早已經抓出一把藥,直接往杜雋清上撒了過去。
隨即,剛才還氣勢洶洶、馬上就要將宋桓的頭都給割下來的杜雋清,他突然一,重重砸在了宋桓上。
宋桓被得悶哼一聲,他卻松了口氣,立馬手一松,手里的寶刀哐當一聲落地。
“杜雋清!”
顧采薇瞬時大喊一聲,趕過去把人給拉過來。
可杜雋清現在渾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死命的把他給拖拽過來,也就只能讓他面朝上癱在地上。
“阿爹,解藥呢?”顧采薇連忙問向顧程風。
顧程風一臉無奈。“你這傻丫頭,難道你真沒看出來我給他下的就是那種最普通的迷藥嗎?這種藥不需要解藥,等他多躺一會就好了。再不然,你弄點水澆他一臉就好。”
說完,他就別過頭去,心里暗嘆一聲——他這個兒還真已經把心都給撲在這個郎君上了!哎,見到這一幕,他這個當爹的心里還真不是個滋味的。
顧采薇聽到這話,才反應過來,就趕出一隨的銀針,輕輕在杜雋清脖子上扎了幾下。
杜雋清這才察覺到力氣又慢慢回到了四肢百骸。
接著,他就爬起來,提起寶劍又要往宋桓那邊去。
“你給我回來!”顧采薇一看,頓時都急得不得了,趕跑過去把杜雋清給拖回來。
好在,被顧程風中途打斷之后,他現在的氣勢已經不那麼足了。至現在顧采薇一一拽,還是讓他停下了腳步。
但是,他的雙眼依然死死盯著眼前的宋桓。
“你放手,讓我去殺了他——他必須給我死!”
“你夠了啊!”顧采薇都看不下去了,“他的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殺了他,別說你死定了,還有杜家、以及你辛辛苦苦在永興縣建立起來的那些產業,也都會被人給毀了。就為了和人賭一口氣,你至于嗎?”
“我不是賭一口氣,我是為了我凄慘死去的阿姐!”杜雋清咬牙切齒的低吼。
啊?
顧采薇一愣。
好久都沒有聽他提起過他的阿姐,現在杜雋清突然出這個稱呼,都稍稍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杜雋清說的是什麼。
旋即又是一愣。“你阿姐和他有什麼關系?”
顧程風夫妻倆更是一臉迷茫。宋桓也是,他好容易爬起來,一手拿著寶刀杵在地上,好容易將給勉強撐穩了,他才說道:“你想讓厭惡我就直說,何必瞎編這等鬼話來污蔑我?你的阿姐是個什麼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
他話音剛落,杜雋清眼中就又嗖嗖嗖的出來無數道冷芒。
宋桓雖然年紀不算太大,可他從小見多識廣,現在又走南闖北接過形形的人,自認為已經心力十分堅韌了。方才雖然被杜雋清打倒在地,可他只覺得這是因為自己一時走神,所以才會落了下風。可是現在,被杜雋清這冷眼一掃……
他居然察覺到一陣徹骨寒涼,就連心跳都開始微微加速。
這個人的眼神竟然給他有幾分見到阿兄的錯覺!
而馬上,杜雋清又一聲冷笑:“果然,你已經忘了了。我阿姐被你害了一輩子,到頭來憂郁而死,你卻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現在還追著別的人跑!你這個負心漢,我殺了你!”
說著,他又要沖上來砍死宋桓。
但顧采薇趕又拉住他。“你別再沖了!沒看到你的傷口都已經裂開了嗎?”
而且何止是裂開?因為剛才他拼了命的想要取走宋桓的命,那是雙手番出擊,每一次出手都用盡全力,本不管他一邊肩膀上的傷口才剛剛結痂。
這樣的劇烈運之下,他的傷口自然迸裂了,鮮又從傷口涌了出來,浸了纏在肩上的白布,然后還把他的外頭的裳都給沾了!
可想而知,他這個傷口迸裂得有多厲害。這些日子小心翼翼的維護全都化了泡影!
顧采薇氣得想罵他,可看看杜雋清鐵青的臉,罵人的話都到了邊,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顧程風夫妻倆也察覺到了不對。
兩個人慢慢走過來。“婿,你剛才那話到底什麼意思?二郎君他雖然脾氣不好,人品也差,可玩弄小娘子、還把人給害死那種事,我們從未聽說過。而且,他向來就對人不興趣啊!”
除了顧采薇。也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自從見到顧采薇之后就追著跑,死活要把給弄上手。
“那是因為他藏得太好了!”杜雋清冷聲說道。
被顧采薇死命拉著,他不能再去和宋桓決斗。因而深深的息幾次之后,他的心境也漸漸平復了些許,可看著宋桓的眼神里依然帶著令人心悸的冷意和殺意。
“這個人就算化灰我也認得!當初我親眼看到過阿姐把他養在自己的房間里,好吃好喝的照料。雖然阿姐把他藏得很好,可我也見過他的正臉!他就長這樣!”
我的天!
聽到這話,顧采薇終于反應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當初玩弄了你阿姐、搞大你阿姐肚子的人,就是他?”指指宋桓。
說著,仔細看了看宋桓,立馬眉心微擰。“仔細看看,他的下眉是和阿逸像的。”
“竟有這事?”
齊氏一聽如此,頓時也面一沉。
宋桓卻氣得眼睛都紅了。
“姓杜的,你口噴人!我司馬桓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只要是我做過的事,我就沒有不承認的。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的那個什麼阿姐,我沒見過,我就算見到了也不會喜歡!老子從來都對人不興趣!更何況還是你的阿姐?和你一母同胞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子看到只會想弄死!”
“你找死!”
至親的阿姐被人如此污蔑,杜雋清又氣得提刀想去滅了他。
顧采薇和顧程風父倆一起手,好容易才把他給按住了。
可是,按住了杜雋清,宋桓現在卻越跳越高。“你們別拉他,放他過來!他敢污蔑我,我就要和他決一死戰!我要用他的來祭奠我的寶刀!”
顧采薇幾個人哪里肯放?
倒是齊氏聽著,突然口問了句:“這種事的確不像是二郎君干得出來的。所以……該不會婿說的那個人是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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