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元和杜逸自然都是跟著的。
武氏兄弟看著他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兩個人都悄悄的在心里鄙夷了一通,卻死活不敢再表現在面孔上。
不過,武延基還是忍不住似笑非笑的看了杜雋清一眼:“長寧侯,您夫人摘蓮蓬去了呢,您看現在怎麼辦?”
“要拜訪歐神子的不是我們幾個麼?和本侯的夫人有什麼關系?”杜雋清淡然回應。
武延基一噎,武崇訓連忙接話:“長寧侯說得沒錯。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過去吧!至于這些眷和小孩子,那就讓他們在這里玩好了。”
杜雋清頷首,幾個人立馬整理一下儀表,武延基甚至親手捧著給歐神子準備的禮,幾個人就一起往通往湖中小島的那條路那邊去了。
然而才剛到路口,兩個五大三的漢子就把他們給攔下了。
“來者何人?”一個漢子甕聲甕氣的喝問。
這兩個人長得無比高大,比杜仁都還要高出一個頭去,那量自不必說,膘健的,站在人跟前,那就宛如一座鐵塔,瞬息把他們跟前的都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是標準的鐵匠材。
武崇訓兄弟見狀,他們又莫名一個激靈。
武崇訓深吸口氣,他連忙揚起笑臉,就主將手里的信給舉的高高的。“在下乃皇陛下的侄孫,這次特地來拜見歐神子老先生。這里還有一封信,是他的師弟鄭子委托在下給歐神子老先生的,還請老先生過目。”
武延基也連忙舉起手里的禮。“這是給歐神子老先生的見面禮。小小禮,不敬意,還請老先生笑納。”
壯漢聞言,他們都忽的眼神一冷。
其中一個人從武崇訓手里接過信。
武崇訓只覺手上一輕,他正待松口氣,卻不想馬上一只腳重重往他上踹了過來。他只覺得腰上一疼,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耳邊就聽到撲通一聲響,然后……水花四濺,污濁的泥水從四面八方向他這邊圍攏過來,仿佛一張大張的盆大口,囂著要把他給吞噬下去。
接著,他后又一聲響,武延基連同他手里的禮也一起被踢下水去。
“不好,郡王和世子都落水了!”
其他原本跟在顧采薇邊,和一起摘蓮蓬的人們見狀,們都嚇得花容失,連忙七八舌的喊了起來。
武崇訓和武延基兩個人的小廝自然也發現了不對。他們趕了外和鞋子,就一頭扎進水里,趕把在泥水里撲騰的兄弟二人給拉上岸。
其實這個湖里的水并不深,畢竟里頭種著荷花呢!只要好好站著,湖水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到人口。結果武崇訓和武延基兩個人剛落水就嚇得六神無主,只管拼命的掙扎呼救,生生害得自己喝下去好幾口泥水。
現在人被救了上來,他們上也早已經糟污一團,真是可憐了那一繡著金線的漂亮服了。
幾個護衛給武崇訓兩個人水,幾個小廝卻已經氣呼呼的跑到壯漢跟前質問。當然,有武崇訓兄弟二人的教訓在前,他們現在不敢距離這兩個壯漢太近,就只站在這兩個人的腳夠不著的地方,才氣勢洶洶的喝問道:“你們這是何故?我們好好的上門來拜訪,你們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將人踢下水去,難道這就是歐神子的待客之道嗎?”
另一個壯漢立馬冷笑。“業誰人不知,我們師父和鄭子向來不和,兩個人每次見面都要打架。師父也一直教導我們,只要遇到和鄭子有關的任何人,不用多說,直接打!結果你們倒好,這次找上門來,別的不說,就把鄭子的名號給報了出來,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是他引薦過來的?那我們不打你們打誰?”
義正辭嚴的模樣,說得武崇訓一行人都傻眼了。
噗!
遠的顧采薇聽到這話,忍俊不。
顧天元也笑個不停。“阿姐,姓武的不會事先都沒有查過鄭子和歐神子之間的關系吧?他們就真傻乎乎的信了鄭子的說辭,就這麼的跑來找人了?”
“這個還用問嗎?他們的表現就已經說明一切了。”顧采薇低聲道。
顧天元簡直笑得肚子都疼了。
杜逸見狀,他連忙悄悄拉拉顧天元的袖。“小舅舅,這個怎麼一回事?鄭子和歐神子不是同門師兄弟嗎,那為什麼他們的關系這麼糟?”
“誰說同門師兄弟就一定要好了?揚明子是天下聞名的鑄劍大師,能被他看中并收門下的,那一定也是在鑄劍上天賦異稟之輩。這天下人總恃才傲,他們師兄弟幾個自然也是如此。所以雖然他們都拜在揚明子門下,但一直都覺得自己才是最厲害的,本不把其他師兄弟給放在眼里,互相踐踏更是常事。尤其為了爭奪師父的稱贊,他們時常明爭暗斗。一直到現在,揚明子都已經歸山林,他們也各自有了居所,帶了徒弟,可這骨子里對其他人的輕慢就沒有過。長期下來耳濡目染的,這些徒弟們自然也瞧不上對方師門的人了。”顧天元忍著笑,簡單將鄭子和歐神子之間的淵源和他說了一遍。
杜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說,鄭子所謂的給他們引薦歐神子,本就是故意挖了個坑,還騙他們傻乎乎的自己往里跳啊!看來在長安的時候,姓武的肯定也招惹了他許多次,可是他不便發作,就想出了這麼一個借刀殺人的手段。”
“可不是嗎?”顧天元又笑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也就這群姓武的自我覺良好,還真以為自己靠著真本事收服了鄭子呢!結果現在他們知道了——鄭子早恨死他們了!”
“活該!”
最后,杜逸就對這件事下了定論。
在他們小聲說話的時候,顧采薇已經摘了一大把蓮蓬。
“大熱天的,站在太下頭不熱嗎?來,一人吃一個蓮蓬。”隨手往兩個小家伙手里塞了個蓮蓬。
杜逸和顧天元連忙接過來,兩個人剝開蓮蓬,取出里頭的蓮子放進里輕輕一咬,頓時一清甜的就從牙齒里蔓延出來,清爽舒適的覺瞬息布滿口腔,也沿著管蔓延向全各。
充斥在的暑氣立馬都被驅逐得干干凈凈,他們頓覺神清氣爽。
兩個小家伙連忙又連剝了好幾個,不停的往里送。一會的功夫,一只蓮蓬就被他們吃得一干二凈。
吃完了,杜逸又提議:“這里的蓮蓬真好吃。要不咱們多摘幾個回去吧!”
“這個不急,接下來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摘。”顧天元連忙沖他眼。
杜逸就愣住了。“怎麼,你們有辦法讓歐神子放咱們進去嗎?”
“那還用說?我阿姐在這里呢!和歐神子得很!”顧天元說著,就和杜逸一道將目投向顧采薇上。
顧采薇無語的在這個小家伙頭上拍了一記。“你現在是賣姐上癮了是不是?”
顧天元傻笑。“阿姐,這里都是自己人,你至于還這麼遮遮掩掩的嗎?再說了,你沒看到姐夫都已經在太底下站了這半天了?那可是你的夫婿,我就不信你不心疼!”
“我心疼啊!所以現在我不是要過去給他幫忙了嗎?”顧采薇說著,就把蓮蓬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只拿了兩個,就信步朝那邊走去。
此時,那兩個壯漢眼看武崇訓等人已經往后退去,只留下杜雋清一個人站在原地屹立不,他們又眼神一暗。“怎麼,你也想嘗嘗被扔下水的滋味?”
“不想。”杜雋清搖頭。
“不想你還不走?”
“他為什麼要走?我們可是真心實意的來拜訪歐神子的!你看,我們還給歐神子帶了見面禮!”馬上,顧采薇就走了過來,鄭重其事的將手里的兩只蓮蓬遞過去。
杜雋清見狀眉心微擰,武延基則是已經了起來:“你是瘋了吧?我們準備的厚禮他們都不收,結果你就在別人的池塘里折了兩只蓮蓬,這也能當做禮送人?”
然而話音剛落,他就見壯漢已經接了蓮蓬。
“夫人請稍等,我這就去稟報師父。”
然后,人就走了……走了!
再等上一會,他又匆忙回來,此時他的態度越發的恭敬,還主對著顧采薇躬一禮。“這位夫人,我師父有請,您請跟我們來吧!”
見狀,武家人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