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真不做,你又能把我給怎麼樣?”顧采薇冷笑。
杜雋清頓時薄抿。
“我的確不能把你給怎麼樣。”好一會,他才低聲說道,“不過,我相信阿逸他肯定會不了去找你哭的。”
顧采薇又角。
但也必須承認——這種事杜逸的確干得出來。那小家伙和他阿爹一樣,臉皮厚的很。
無奈,只能又長嘆口氣。“算了,侯爺你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得太多。只不過,這個鐵礦你打算拿去投靠誰,還是趕想好吧!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拖延得時間越長,被人發現的機會就越大。尤其一旦被姓武的人知道了,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杜雋清當即頷首。
頓一頓,他又補充一句:“今晚上,我去你那里過夜,你不許再麗娘來。”
這是被上次的事給嚇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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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顧采薇扯扯角。“侯爺您想來就來吧!不過我打算把阿逸也給上,想必您不會反對吧!”
杜雋清搖搖頭,馬上又補充一句:“本侯不吃辣。”
頓一頓,他再添上一句。“要有甜食。”
喲,才剛給他一點好臉,他就又蹬鼻子上臉了?
這家伙這德行,簡直和杜逸一模一樣。只是杜逸年紀小心思淺,得寸進尺一點也只讓人覺得可,可這個男人嘛……顧采薇撇,那就一點都不可了。
只不過,為什麼也并不覺得有多討厭?
顧采薇再次為自己心里的想法到震驚,趕別開頭。“我知道了,侯爺您就放心吧,我保證讓你今晚上吃得心滿意足!”
然后,等回到自己的住,果然讓人搬來一大盆的蜂,然后洗洗洗、剁剁剁,忙了一下午,就做出來一大桌甜膩膩的菜肴。
杜逸本來樂顛顛的過來吃飯的,結果當看到眼前這些菜,他的小臉又皺一團。“這些都這麼甜,可怎麼吃啊?”
“你阿爹要求的。”顧采薇毫不猶豫的把責任推到了杜雋清頭上。
杜逸就看向他阿爹,卻見杜雋清早已經面不改的夾起一塊糖醋羊排放進碗里。“味道還不錯。”
杜逸立馬小撅得高高的。“阿爹,我覺得你以后還是別來這里吃飯的好。以前我一個人來,吃的都很正常,可每次只要你來了,就發瘋,老折騰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這肯定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所以你還是別來了,等每次做了給你送一份過去就好了。”
杜雋清聞言只淡淡瞥了一眼自家兒子,再看看顧采薇,就見顧采薇沖他出一抹得——看吧,你用你兒子威脅我,我也能反過來用他對付你!
杜雋清再垂下眼簾。“吃飯吧!”
反正,他也打算在這里蹭飯到底了!
顧采薇好一陣無語。論不要臉,和杜逸兩個人加起來都比不上這個男人!
而自從被撞破了他的那點小,杜雋清也果然就和當初的杜逸一般,徹底連臉都不要了。從那以后,他天天晚上都過來顧采薇這邊蹭飯,隔個兩三天還留宿一宿。時間一長,侯府上下就都知道——夫人現在很得侯爺的寵!
于是,大家伙對顧采薇也越發的恭敬。顧采薇一句話吩咐下去,他們片刻不敢耽誤的都給完了。
這也算是這個男人給帶來的一點好了吧!顧采薇心里暗道。
只是,那個鐵礦的問題該如何解決,這依然是一個難題。顧采薇這些天仔細想了又想,還是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這時,萊國公府那邊又來人了,又他們回去吃飯,一家人聯絡。
杜雋清自然是答應了。
只不過,他們一行人來到國公府,府上的人第一眼看到杜雋清的臉,他們就愣住了。
再等到萊國公等人看到,他們也面訝異之。
“七郎,你的臉……你這怎麼一回事?”萊國公夫人連忙問道。
“沒什麼,一只貓抓的。”杜雋清不以為意的回答。
“是我抓的。”顧采薇直接開口。
話音剛落,就見滿屋子的男人眷們都齊刷刷將目投了過來。許多人的目都跟刀子似的,仿佛要在上剜下來一塊似的。
顧采薇張張正要說話,不想杜雋清已經主站在邊,一把握住了的手。
“阿爹阿娘不用擔心,這不過是我們的一點閨房趣罷了。只是當時鬧得太過,一不小心就這樣了。但這傷口不深,好生養上幾天就沒事了。”
顧采薇聞言一愣,萊國公府上的這些人更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最終,還是萊國公先反應過來,他趕樂呵呵的點頭,“你們小夫妻倆婚才沒多久,又聚離多,好容易現在團聚了,里調油也是有的。只不過,你們關起門來打鬧也該有點分寸,別鬧得太過了。不然,七郎你看看你現在這麼一副尊榮,你哪能出門見人?”
“是,孩兒知錯,以后我們都不敢了。”杜雋清連忙低頭認錯。
說著話,他還悄悄的拉了顧采薇一把。顧采薇也跟著低頭。“我錯了,以后都不敢了。”
萊國公也就不再多問,連忙又樂呵呵的招呼大家都坐下吃飯。
或許是看到杜雋清也毫不猶豫的站到這邊的緣故吧,這次的的酒席可比上次和睦多了,就連萊國公夫人都主和顧采薇說了幾句話。然后言語之間,慢慢的就提到了太平公主。
顧采薇就明白了——這些人突然對熱起來,主要還是看在得了太平公主青眼的份上。
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呢!和太平公主也才正式來往了一次,但在這個府上的地位也已經有了明顯的提升。
顧采薇心里暗笑,當然還是如他們所愿,將和太平公主來往的緣由簡單的說了一遍,至于那些男之間聲犬馬的事,都一筆帶過。
萊國公夫人聽完,點點頭:“你能得到太平公主的喜歡,這的確是件好事。只是做人就該有分寸,不能妄圖高攀。所以現在這樣就很好,你也別仗著公主喜歡就出去惹是生非,還是該將心思都放在家里、安安穩穩的和七郎一起過日子上。”
“是,我知道了。”顧采薇連忙點頭。
只是細品一品,就覺得萊國公夫人這話很不對勁——能和太平公主來往的人,有幾個知道分寸的?要真是個知道分寸的人,只怕早就已經被太平公主那喜怒無常的脾氣給嚇死了。
而現在,得知結上了太平公主,萊國公夫人卻一點都不歡喜,卻立馬就沉下臉來告誡要安穩度日,這是個什麼緣故?再聯想到,上次他們來萊國公府,萊國公夫人對也淡淡的……不對,不止是對淡淡的,就連對杜雋清和杜逸父子倆也沒好到哪去。
這就難怪杜雋清在他的封地里發現這麼大一件事也沒回家來告訴家里人。畢竟這些人真不像是能真心為他考慮的人。
既然如此,也就懶得和他們虛與委蛇了。
低頭打算乖乖的吃飯,但很快耳朵里又捕捉到了一聲不屑的冷哼。
顧采薇轉頭一看,就見杜二十一娘趕低下頭,這次都沒有再和當眾對著干。
顧采薇再目一轉,就見到杜二十一娘跟前的桌案上擺著和一樣的幾個小碟,但是碟子里的菜幾乎沒有過。倒是在邊邊角角的一個地方,那里還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小碟子。這碟子里裝的東西就有意思了……竟然是一盤清炒菘菜!
是誰當初口口聲聲說不吃菘菜來著的?
顧采薇輕輕一笑,杜二十一娘就算沒有抬頭,也能察覺到顧采薇現在的表現,頓時惱無比。
好容易一頓飯吃完,杜雋清父子倆又被萊國公過去說話,顧采薇則是打個哈欠,打算回房去休息。
但才走到半路,半路就出現一個影擋住了的去路。
顧采薇見狀,就微微一笑:“二十一娘子?你大晚上的不回房睡覺,這是故意在這里等著我?”
杜二十一娘冷冷看著不語。
顧采薇就笑道:“我看你雙眼發紅,呼吸略有些急促,應當是上次被我說后,開始變本加厲的吃羊了吧?怎麼樣,之后你是不是很快就覺得腔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燒,你悶氣短,夜里覺都睡不著?然后請了大夫來,大夫也只能你吃羊,多吃些爽口的青菜,清炒菘菜最好,是也不是?”
“我的事,不用你管!”杜二十一娘被說得面紅耳赤,連忙聲氣的打斷。
顧采薇頷首。“好吧,看在你這個病還要許久才能好的份上,我不多說了。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這個時候過來堵我是為了告訴我一個什麼新的了嗎?”
杜二十一娘又一愣,才咬牙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這個人是用什麼法子把我七阿兄和十八郎都給收服了,但我肯定知道你沒安好心!現在阿兄才回來多久,你就攛掇他去找關系幫你阿爹升。那等以后,他是不是還得保證讓你娘家阿弟也一樣走上仕途?你可知道,我們萊國公府這些年一直奉行的都是韜養晦的策略,從來都不會主出去招惹是非,更不會隨隨便便找人為一個姻親求。可你倒好,就這樣讓我阿爹欠了別人一個大人,我們萊國公府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你是說,杜雋清想法子給我阿爹升了?”顧采薇立馬捕捉到了重點,“竟有這回事?我不知道!”
“你就給我裝傻吧!”杜二十一娘冷笑,“我阿兄多淡薄的人,當初阿爹想給他安排個職他都不同意,說他更寧愿做一個閑云野鶴,一輩子逍遙自在的度日就夠了。結果呢?自從娶你進門,他的日子就沒有一天安穩過!這次你還抓破了他的臉、讓他給你阿爹求?你這人怎麼這麼狠心,我阿兄好容易積攢下來的好名聲全都要給你給毀了!”
這個人說話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顧采薇直接拉下臉。“你說完了沒有?說完的話可以走了。”
杜二十一娘一怔。“你還敢兇我?我這是在教你做人!”
“你一個馬上就要出嫁的小娘子,沒資格教導我。”顧采薇冷聲說道,“再說了,既然我家侯爺他這麼做了,那就說明他是心甘愿的。我們自己的家務事,關你什麼事?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多吃幾口菘菜,好歹把調養好了,也好嫁過去后盡早懷孕生子,給你夫家添丁進口。”
現在只要一聽到菘菜這兩個字,杜二十一娘就滿肚子火氣。
都是因為這個人!要不是那天故意說什麼羊吃多了什麼的,自己至于一氣之下頓頓羊,結果差點讓自己嚨里被一口濃痰卡住差點活活憋死嗎?大夫來給看的時候都說了,要是不吃得那麼猛,也不至于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結果現在,幾乎都不能了,只能吃那些寡淡的菘菜蘿卜,常常都被家里的姐妹們嘲笑是屬兔子的,心里就已經夠哀怨了。結果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來嘲諷!
氣得又要發火,結果顧采薇卻本連睬都不睬,就直接從邊而過,回房去了!
杜二十一娘空有一肚子的火氣卻發泄不出來,氣得直跺腳。“你就只管仗著阿兄的寵和太平公主的勢為所為吧!就你這個鄉下來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實在是火氣太大,愣是沖著閉的門扉罵了許久。
結果再一回頭,立馬對上了兩道冰涼的目,頓時后背上都嚇出來一層冷汗。
“阿兄?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在你說鄉下來的,肯定得意不了多久的時候。”杜雋清慢條斯理的回答。
杜二十一娘頓時又嚇了一跳。“那個……我……其實是那個人……”
“阿嫂。”杜雋清糾正。
杜二十一娘又一愣。“阿兄,你說什麼?”
“是你阿嫂。既然嫁進了杜家,那論份你就該對尊重些。”杜雋清冷冷說道,“你是世家之后,怎麼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而且從一開始就對如此不恭敬,上次指出你飲食有問題,還提出了解決之法。那時候你不信,可現在事實都已經證明說得沒錯,你竟對也不心存激,反而還破口大罵。這就是你高門貴的教養?”
杜二十一娘被罵得快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阿兄,我不是的,我沒有,我……”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那我就不多追究了。只是從現在開始,你須得好好敬重你嫂嫂,別再和以往一般口無遮攔。不然,就算不找你,我也不會放過你。”杜雋清又慢悠悠的說道。
他雖然說話的音調不徐不疾,每一個字也都溫和輕,讓人聽在耳朵里不啻為一種莫大的。可是,這些字句鉆進杜二十一娘的耳朵里,卻讓陡得從腳底泛起一陣寒意。尤其在這一片漆黑之中,杜雋清的雙眼還這樣靜靜的凝視著,就讓覺到自己仿佛置荒野,眼前卻站著一頭狼,全上下都涌出來一層冷汗。剎那間,的里都被了。
“阿兄……”
“阿嫂,記住了沒有?”
“記、記住了,阿嫂。”杜二十一娘怔怔點頭。
杜雋清才將頭一點。“記住了,你就可以走了。”
聽到這話,杜二十一娘如蒙大赦,趕扭頭就跑。
一直跑出去這個院子許久,也不敢停下腳步,而是趕又沖到了萊國公夫人的房間里,哭著大喊:“阿娘,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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