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花轎在鑼鼓聲中漸行漸遠,江子笙手扶住垂淚的王妃,一邊安著,一邊說著祝福的話。
都說嫁出去的兒是潑出去的水,再收不回來。
王妃知道夜國遠在千里,以後再想見任容萱一面便難了,當即又傷了幾分。
“母妃,朗星風是個好男兒,一定會好好待容萱郡主的。”江子笙寬著王妃的心。
王妃點點頭,抹掉眼淚,端莊地笑了笑,“母妃這是太高興了,這丫頭從小便是個不省心的,怕是苦了風兒了。”
“這是郡主的福氣。”一想到朗星風妻管嚴的模樣,角便忍不住向上勾了勾。一陣帶著些冷意的風吹來,江子笙忍不住裹了下服,轉頭對王妃道:“母妃,迎親的隊伍已經走遠了,外面的天涼,我們回屋吧。”
“好。”王妃依依不捨地看了兩眼,才任由江子笙攙扶回到了屋中。
侍奉好王妃休息之後,江子笙從孃手中抱過小子夜,帶著他去花園賞花。
纔在花園中待了沒一會,江子笙便看到任承澤向自己走來,當即,抱著孩子的手了。
“子笙。”任承澤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就像是一杯溫暖的開水。
江子笙抱著小子夜不方便行禮,只是微微彎了彎子。
任承澤見江子笙對自己如此見外,眼中的苦又多了些。“你不必如此躲我,我只是想來看你過的好不好。”
“我很好。”江子笙便又沉默了。
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花園,黛眉不自微微蹙起。
雖然他們兩個人很清白,但是現在已經是任錦軒的妻子了,有些事還是得避嫌的,尤其是孤男寡相的時候。
任承澤見江子笙一副要走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起來。他好不容易找到跟江子笙單獨說話機會,怎麼會輕易的讓離開。
“子笙,錦軒說明日便帶你居山林,這是真的嗎?”任承澤把肚子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雖然他已經知道自己跟江子笙毫無可能,但還是想多看兩眼,哪怕遠遠地看著就好。可是如果離開了華都,那麼以後他豈不是再也見不到。
“是真的。”江子笙面無表地道。
任錦軒既然把這事告訴給了他聽,自然沒有什麼可瞞的。
“子笙,你這是在躲我嗎?如果你不想見我,以後我不出現便是。”只求你不要走。
任承澤地攥著拳頭,沒有將後半句說出。
“任承澤,你可能誤會了,我離開華都並不是爲了躲誰,而是不喜這裡的喧囂,以後有時間我還會回來的。”江子笙並直接點名道姓的著任承澤的名字。
雖然不喜歡任承澤,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一個好朋友。
任承澤聽到江子笙的解釋,臉稍稍變好了些。
江子笙不是爲了躲他便好。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也不好強求什麼,只希你好好保重自己。”任承澤說著便從香囊中拿出了一對龍佩,向著江子笙遞過去,“這是我給兩個小侄的玉佩。”
江子笙原本想拒絕,但想到這是任承澤對子夜子惜的心意便收下了。
任承澤見沒有推拒,臉上終是多了一分笑容。他擡眼看了下時辰,又聽見後的呼喊聲,來不及再多說什麼,匆匆道別了一句,便走了。
一路上,小太監納悶地看著滿面春風的任承澤。
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從王府回來就一直傻樂呢……
武賢王府。
因爲第二天就要離開華都,搬去竹林,江子笙早早地躺下休息。
夜空中幾顆疏星,懶懶地掛著,江子笙枕著任錦軒的臂膀,倦懶地打著呵欠。
“怎麼還沒睡著?”任錦軒放下書卷,了胳膊,爲江子笙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剛還有些睏意,但想到子夜子惜的滿月酒,我便睡不著。”江子笙抱任錦軒的胳膊,聲音糯糯的,“我看母妃對這事也上心的。”
“母妃那你不用擔心,一切給我便好。”任錦軒知道江子笙不想大辦孩子的滿月酒。他們本就打算居了,若是大辦的話,便沒什麼意義了。
一家人,簡簡單單的也好。
“你這麼說,我便放心了。”江子笙放下心中的石頭,終於滿意地在任錦軒的懷中沉沉睡去……
黑暗中,白閃現,一扇古樸的大門緩緩開啓。
江子笙站立在門外,不解地看向了四周。不是在睡覺嗎,怎麼會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難道是在做夢?
江子笙擡起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嘶……真特麼的疼。
不是在做夢,那也就是說,這裡遊戲世界?
江子笙走進去,很快的想法便得到了證實,因爲看到了一張令永生難忘又恨得牙的俊臉。
“澹逍遙,你個老混蛋。”江子笙大步走過去,一手便揪住了澹逍遙的襟。
澹逍遙坐在紫檀椅上,見到江子笙惱怒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也不在意此刻是不是在威脅自己,“恭喜了,江姑娘。”
“恭喜什麼?”江子笙不悅地丟開澹逍遙,冷下一張臉。
“恭喜你得到了掌界令啊,我就知道,大人的眼沒有錯。”
澹逍遙笑的和煦如風,若不是江子笙足夠了解他本,恐怕也會被他純良的外表矇騙。
“你說的那個大人到底是誰。”江子笙心裡一直對那個大人十分的在意,若不是因爲那個大人在背後一手控,說不定夙夜就不會死了。
“現在告訴你也無妨,那位大人你也認識,夙夜。”澹逍遙雙手環微微地吐出那個名字,又向江子笙說了一個驚天的。“其實這裡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遊戲空間,而是雪域神殿。夙夜大人爲了將你從那個世界拉過來,便用了神殿的神力量。”
“你是說,我之前玩的遊戲,其實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空間?”江子笙驚訝地捂住了脣。
“沒錯,雪域神殿的力量你是無法想象的。”
“怎麼會……”江子笙忽地向後退了兩步,“夙夜他還活著嗎?”
“大人已經死了。”澹逍遙明亮的眸子多了一灰敗,隨即又擡起頭,“其實還有一個品能夠救他,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給了。”
“我願意。”只要能救活夙夜,什麼都願意。
澹逍遙眼中閃過一詫異,不敢置信地道:“我要的是你的掌界令,你願意給嗎?”
他不相信有人會放棄當神的機會。
江子笙二話沒說便從識海中將那塊小石碑取出,目灼灼地看著澹逍遙,“你要怎麼救他。”
如果能救回夙夜,別說是一塊小小的掌界令,就算要的命,也願意給。
“掌界令可以重新凝聚出他的靈魂,然後六道迴。”澹逍遙見到江子笙眉梢帶著的一喜,面無表地提醒道:“了迴,就會忘記所經歷過的一切,這樣你也願意救他嗎?”
“不管他是誰,忘記了什麼,只要他能好好的,便足夠了。”江子笙將掌界令塞到了澹逍遙的手裡。
“你的確很特別。”澹逍遙意味深長地看了江子笙一眼,收好掌界令。
江子笙沒有理會他這話,只是道:“我還能見到他嗎?”
“有緣自會相見。”澹逍遙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跟江子笙多說其他,雙手一送,便將江子笙送回到了大玄……
江子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發現自己識海中的掌界令的的確確消失了,當即確定了,昨晚澹逍遙跟說的那些,並不是夢。
“怎麼了?”任錦軒見江子笙一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便手出拭了拭額頭上的溫度。
很正常的溫度,看來沒有發燒。
“我在想還有什麼東西沒有帶。”江子笙單手撐著下,苦惱地道了一句。
“無妨,又不是不再回來了。”任錦軒將江子笙抱上馬車,又將夙離抱了上去。
王妃喜歡熱鬧,他便將子惜,子夜放在了王妃的馬車上。
所有東西準備妥當,一行人,便浩浩地向著竹林出發了……
這些天,夙離都有些沉默寡言。江子笙知道這個孩子聰敏,年紀雖小,但很多事都懂。爲了避免他多想,經常帶著他跟子惜子夜一起玩。
“孃親,讓弟弟妹妹坐這馬車吧,我可以跟孃一輛馬車。”夙離聽著吱吱呀呀的車軲轆聲,猶豫了一會終是開口。
“怎麼,這麼快就厭我了?”江子笙故作生氣地了他的臉蛋。
夙離急的連連擺手解釋道:“夙離沒有討厭孃親,是孃親太好了,弟弟妹妹肯定也想跟孃親在一輛馬車裡。”
江子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小夙離抱到上,和藹可親地道:“傻孩子,不要多想了,你跟弟弟妹妹一樣,都是我的孩子,你們是一樣的,知道嗎?你就是他們的親哥哥。”
夙離地抱了江子笙,信誓旦旦地道:“嗯,夙離是大哥哥,絕對不會讓弟弟妹妹欺負的。”
“真乖。”江子笙脣了夙離的的小臉蛋,心無盡的。
馬車行駛了一兩個時辰,終於到了竹林。
最先下車的是任錦軒,他在看到這一片枯竹林的時候,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這麼一片竹林就這麼枯死了,倒真是可惜了。”王妃看到這翻景象,也是驚訝了一番。
“它們還會活過來的。”江子笙拉住小夙離,目穿竹林,堅定無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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