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小人上寫著寧妃的生辰八字,上各要害更是扎滿寒閃閃的銀針,看得慧帝眼角一跳,冷下臉看向太子,冷聲道:“一個小小婕妤竟敢用此等狠的招陷害寧妃,死不足惜!”
被慧帝一斥,太子臉暗下去,卻是不敢再開口,不由自主的偏頭去看皇后。
樓皇后從進門起神一直凝重低沉,如今聽到慧帝的話更是悲痛,語帶難過不忍道:“此事事關重大,皇上也不能聽信一家之言,何不聽聽穗婕妤怎麼說?或許這當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畢竟穗婕妤曾經是寧妃手下的人,臣妾卻是不太敢相信會對前主子做出這等險可怕之事!”
“何況,昨晚半夜逃進臣妾的永坤宮,卻是發現上竟是懷了太子的孩子。臣妾一再囑咐安心養胎,那怕到欺負也要忍下,不要在宮裡與人起爭端。答應得好好的,怎麼會轉眼就用巫蠱之來陷害寧妃……”
樓皇后此言一出,寧妃瞬間變了臉,而慧帝面也暗了下去,眸不鬱的看向寧妃。最後卻落在樓皇后上,語帶疑道:“半夜逃進你的宮裡?!到底怎麼回事?”
面上出不忍悲憐的樣子,樓皇后語氣沉重道:“也無甚大事,不過是寧妹妹掌宮上任治宮嚴謹了些,也或許是寧妹妹對曾經手下的宮人做了主子一時心裡接不了。這宮裡不知何時開始傳起謠言,說是寧妹妹眼裡容不得穗婕妤,這宮裡慣常的拜高踩低,所以其他妃嬪就幫著寧妹妹聯合起來教訓穗婕妤……”
“按理說穗婕妤都了這麼久的欺負本該習慣,卻不誠想卻是個有福的,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懷了孕。爲了肚子裡的皇家脈,只得來求臣妾幫,讓安心保下胎來。可是——”
說到這裡,樓皇后一臉苦的低下頭去,語氣晦道:“臣妾頭疾纏,還一邊得照顧清兒的子,如何空出手幫?只是千叮萬囑一定要忍下氣來,好好養胎爲正經,不要再去招惹他人。也再三答應臣妾爲了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會惹事,沒想到轉眼就出了這樣的事……”
“而臣妾晚上喝過藥後,竟是小憩睡著了。直到方纔醒來聽宮人來報,說是寧妃抓了穗婕妤,不但拿繡花針了的,還拿銀針扎的肚子,臣妾嚇得魂都沒了,連忙趕來希能保住穗婕妤肚子裡的皇家脈……只怕,臣妾終是來晚了。”
說到最後,樓皇后已是滿臉悲慟,聲音抖著,一副爲了穗婕妤肚子裡的孩子被寧妃折磨沒了的心痛樣子。
樓皇后之前接到消息,說是寧妃聽到吳太醫的給的假的診斷結果後,然大怒,拿繡花針了穗婕妤的,還拿銀針紮了的肚子。
樓皇后想,這一番折騰下來,穗婕妤肚子裡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了。所以算準時機領著慧帝與太子來長信宮。
而方纔這番話卻是暗示寧妃仗著掌宮的職權,與其他妃嬪合起來欺負折磨穗婕妤,並對懷著孕的穗婕妤實施酷刑,更是直接殘害到了穗婕妤肚子裡的孩子……
果然,聽了這一番話,慧帝臉沉的可以滴出水來,而太子更是趁熱打鐵的在慧帝面前跪下,痛心道:“父皇,此事迷點重重。若是因爲一個來歷不明的木頭小人寧妃就殘害了兒臣的脈,兒臣如何肯依?還請父皇給兒臣做主!”
在樓皇后與太子的連番夾擊下,寧妃全直打冷,想到突然接到的報,想起吳太醫的故意欺騙瞞,還有穗婕妤被拖下去時的滿污,寧妃終是明白,今晚之事從頭到尾又是樓皇后設計下的一場的謀。
癱倒在地,寧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爲連自己都不知道,穗婕妤到底有沒有懷著孕?如果懷了,是不是也在方纔的用刑中掉了……
無盡的恐慌涌上心頭,寧妃咬牙抑止住心頭的戰慄道:“皇上明鑑,臣妾只是接到舉報,說是穗婕妤在宮裡實施巫蠱之害人……臣妾不過因爲職責所在的帶人去搜宮,卻是真的在穗婕妤的殿搜出了木頭小人……臣妾也不知道穗婕妤的孕之事,在行刑前臣妾還特意去太醫院喚過太醫爲察看,可太醫說只是消食,並未懷孕……”
想到吳太醫,寧妃激道:“聖上可以招那吳太醫過來,是他當著衆人的面給穗婕妤把的脈,也是他當衆告訴我,穗婕妤沒有懷孕,整個後宮的妃嬪可以爲臣妾做證……臣妾真的不知道穗婕妤懷著孕的事,臣妾是被冤枉的……”
慧帝面沉如霜,冷冷喝道:“召吳太醫!”
吳太醫很快就來了,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太醫院值守的另三名太醫,大家都面容惴惴,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生怕此事像上次林炎一樣,最後也是牽扯到太醫的頭上。
反而當事人吳太醫卻是鎮定自若的進了大殿,面不改的在帝后面前跪下。
慧帝冷冷的看著他,冷聲道:“朕問你,穗婕妤到底有沒有懷孕?!”
吳太醫道:“婕妤娘娘已懷有二個月的孕!”
“混帳!”聞言,慧帝狠聲罵道:“那你爲何要騙寧妃,說沒有孕!”
吳太醫深深躬下子,決然道:“聖上,微臣只是一個小小的太醫,娘娘讓微臣如何說,微臣不敢不從啊……”
此言一出,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寧妃卻是再也經不住,倒在了地上。
不等慧帝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樓皇后眸驚詫的看向倒在了上的寧妃,震驚開口道:“你此話何意?難道,這一切都是寧妃讓你做的?!是讓你故意瞞下了穗婕妤懷孕的事實麼?!”
樓皇后此言一出,卻是如一道驚雷從衆人心頭滾過,更是震得寧妃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暈厥過去。
拼盡全力的力氣爬起,衝到吳太醫面前,狠狠一掌扇到他面上,厲聲道:“一個小小太醫竟敢胡言語栽贓陷害本宮?本宮何時讓你這樣說過……”
吳太醫鎮定的面容突然出現裂,老淚縱橫,悲泣道:“娘娘,瞞不住了,聖上面前,您還是招了吧!”
寧妃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吳太醫,氣恨得全冰冷,而上前的慧帝已冷冷喝道:“吳忠,你老實待,穗婕妤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太醫匍匐在地,聲道:“聖上,微臣所做全是聽娘娘的安排,娘娘想要穗婕妤的命,就讓微臣瞞下了有孕的事,說是……說是隻要瞞下的孕,就可以按宮規死,到時肚子裡的孩子也就隨著婕妤娘娘的死,埋進地裡了……微臣冒死說出一切真相,卻是不過良心的譴責,寧死也要說出來。”
聞言,全場一片氣聲,而樓皇后率著太子已是跪在了慧帝的面前,異口同聲的懇求慧帝給穗婕妤和腹中孩子一個公道。
穗兒肚子裡的孩子是慧帝的皇長孫,所以慧帝心裡異常的不捨與憤恨,眸狠戾的看著已完全慌了神的寧妃,語氣冰冷得沒了一溫度——
“寧妃,此事你若不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冷宮將是你惟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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