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走的時候終究沒把服帶走，兩個托盤穩穩的放在桌子上，耀眼的首飾，印的人眼睛都花了。

“小姐，明日就穿這個嗎？”秋染送走了花媽媽進來，看到自家小姐正站在桌前，挲著煙紗的料子，不問道。

“嗯。”季莨萋勾了勾脣，眼底卻有些晦不明，“既然是老夫人一番心意，那就穿吧，你將這服放好吧。”

秋染點頭應是，立刻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收拾進室的耳房，確認無誤後才推出房間。

第二天一早，季莨萋洗漱完畢後，便對秋染吩咐，“將我那套水綠的暗花襦拿來。”

秋染一愣，“小姐不是要穿昨晚老夫人送來的那套煙紗嗎？那件水綠的子，看著很是普通。”言下之意就是水綠那件是便宜貨。

季莨萋坐到梳妝檯前，任小巧給綰髮，目則過鏡面，淡淡的看向秋染，“讓你去拿就去拿吧，順道將那套煙紗包好，一會兒我要帶走。”

秋染滿臉狐疑，完全不知小姐想做什麼，還想問，但看到鏡子裡小姐正噙著雙清冷銳利的眼睛盯著自己，登時心頭一跳，立刻應了聲是，匆匆跑進了耳房拿服。這幾日不斷的告誡自己，這裡不是壽安堂，這裡是簾朗閣，的主子也不是老夫人了，而是五小姐，不該對五小姐的話有任何質疑，也沒資格質疑。

趁著秋染不在，小巧探下頭，湊到季莨萋耳邊問，“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歡秋染？還是秋染有什麼不妥？”

季莨萋好笑的看一眼，“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小巧臉一紅，“那不然小姐爲何故意爲難，我昨天也聽到小姐說今日要穿老夫人送來的那件服。”

季莨萋笑而不語，昨天的確說過這句話，但聽到說這話的可不止小巧，還有另外三人呢。

看小姐不吭聲了，小巧也不再多言，閉繼續綰髮。

等到季莨萋梳妝完畢，換好服，冷梅剛好進來催促，“五小姐，老夫人那邊……”話未說完，表卻驟然僵住，此時的季莨萋一水綠，頭上綰了個雲月髻，傾城的五因爲妝點綴，比平日更顯緻，這樣遙遙一看，就彷彿湖中仙子，水而出，如此的容貌，如此的氣質，與二小姐的明豔照人相比，卻更顯清新水，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季莨萋上竟然穿的那套水綠的子，目瞪口呆半天，冷梅才結結的問，“五小姐怎麼……穿這件服？”

季莨萋淡漠的看一眼，“我穿這件有問題嗎？不好看？”

冷梅急忙搖頭，“不是不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季莨萋好脾氣的看著，小小的腦袋歪著，明明是清亮瑩潤的眸子，冷梅卻覺得的視線像利劍一樣，盯得自己後背泛涼。

“沒……沒什麼……”急忙低下頭含糊其辭，隨後眼珠子轉了兩圈，又張的說，“老……老夫人派人來催五小姐了，五小姐該過去了。”說完，就匆匆的跑出了屋子。

小巧和秋染都愣住了，冷梅怎麼跑得這麼狼狽？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向季莨萋，季莨萋卻優雅一笑，蔥白的手指了自己鬢角的碎髮，隨肆而淡然。

到了壽安堂，老夫人看到這裝扮，也是蹙起了眉，“你還當真不穿我給你準備的，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死心眼？”

季莨萋看生氣了，急忙走過去安：“老夫人，就讓我這樣子去吧，我保證不給您丟臉，您就別生氣了。”

老夫人嗔怪的點了點的頭，被撒得也沒了脾氣，“你以爲我是爲誰生氣，你這丫頭，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裡雖然斥責，但語氣分明是寵溺的。

知道老夫人這是不勉強自己了，季莨萋開心的笑了笑，伴著老夫人的胳膊一同出了壽安堂。剛到門口，就看到季恬羽帶著丫鬟正往這邊走來，季恬羽今天穿了件滾紫邊白偏襟的明緞紡，整個人滴可人，又淡雅清純，看到們，季恬羽連忙小跑著上來，笑著對老夫人道，“老夫人，母親已經在門口候著了。”說完，又上下打量了季莨萋一圈兒，眼底一閃而過嫉妒的紅，“五姐姐今日真漂亮。”

“六妹妹也很漂亮。”季莨萋笑瞇瞇的說道。季恬羽敷衍的笑笑，一行人一同往大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外頭一溜煙的朱華蓋馬車，遠遠看去，宏偉壯觀，浩浩，到底有個鎮國公府的名頭，而且季家老夫人都親自出了，這樣的配備，倒是不過分。

上車的時候，老夫人拉著季莨萋上了最好的一輛八寶珠纓車，後面的季恬羽看得咬牙切齒，季靨畫則是微微皺了皺眉，跟著秦氏上了其次的翠蓋珠纓車。

上了車，季靨畫就說道，“母親，季莨萋沒穿那件服。”

秦氏道，“我知道，一早冷梅就稟報給我了，不過躲得了一樣，躲不了第二樣，那件服不過是個引子，晚點你就看好戲吧。”

季莨萋忍不住雀躍起來，拉著秦氏的胳膊撒著問，“母親，您到底要做什麼，告訴我嘛，先告訴我嘛。”

秦氏點點的鼻尖，寵溺道，“你啊——”說著，還是湊到耳邊嘀咕了幾句，話還沒說完，季靨畫的就笑了起來。

“還是母親高瞻遠矚，哼，我就要讓這小賤人在所有人面前丟盡面，不過倒是沒想到，母親還打算用田晨，上次的事差點就……”

“放心吧。”秦氏笑了一下，臉上出一抹譏諷，“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我們把田晨也瞞住了，最後害得他反咬一口，這次提前通了氣，他知道怎麼做。”

“母親就不怕他反悔？”季靨畫還是不太放心，現在一想起田晨就一肚子難，因爲這個田晨，的喜鵲都給賠進去了，喜鵲從小伺候，是最瞭解心意的，不像現在的天梅，木木吶吶的，就勝在聽話，嚴，其餘什麼優點都沒有。

秦氏哪裡不知道兒的心思，拍了拍兒的手背，溫的道，“都過去的事你也不要想了，今日太子那兒，你還要多多努力，聽說石家的石輕煙和方家的方翹兒也去了，你可千萬不能讓們搶了先。”

石輕煙和方翹兒都是京都名流千金中最爲矚目的兩人，一個以才聞名，一個以聞名，因爲季靨畫向來參加這種宴會，因此在京都上流中雖有一個蜀國第一人的名頭，但也終究面太，名氣倒是石輕煙和方翹兒大。

“母親放心好了，我何時讓你失過。”季靨畫自信滿滿的道，一想到一會兒就要見太子了，又有些張，多年不見，他可還記得？

到了丞相府時已經快午時了，丞相府門口人山人海，今日來慶賀的人的確不。

一下車，就有丫鬟迎上來帶路，穿過花廳和前庭，又走了一會兒，一羣人才到了夫人小姐們聚會的後花園，今日天氣晴朗，在花園小聚倒是愜意。

丞相夫人看到季府老夫人居然也來了，立刻起相迎，笑瞇瞇的走上來，“哎喲喲，季老夫人也來了，這可真是天大的驚喜，我母親還在念叨著，多年不見的姐妹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呢。這不剛剛說完，您就來了。”

老夫人笑著任扶著，坐到了紅木的檀香椅上，“你家母親還好吧。”

“好呢好呢。”丞相夫人忙不迭的道，“這會兒就在廳子裡呢，石家的老夫人正陪著說話呢，季老夫人要不要也過去，我母親可是想您想得呢。”

老夫人笑著點點頭，也很久沒見這些老姐妹了，可點完頭又回過神來，轉頭有些擔憂的看向季莨萋。

季莨萋知道是不放心自己，立刻上前扶住老夫人的胳膊，心的道，“祖母您就去吧，我與母親還有幾位姐妹一起，不會有事的。”

丞相夫人這纔看到季莨萋，頓時有些愣住，這位也是季府的小姐？怎麼以前沒見過？剛纔還想，季老夫人怎麼帶個這麼標緻的小丫頭在邊，這樣，活就是個賽西施，這姿，與石家的丫頭，方家的丫頭，都可以比一比，“這位小姐是……”

老夫人笑，“我家的五丫頭，早年子不好，一直養在汝城，近段日子纔回來的。”

“啊，原來這就是五小姐啊，可真是個標誌的人胚子啊，的確有乃姐之風，再過兩年，只怕不得了啊。”誠信的稱讚道。卻不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旁邊不名流貴婦，都看了過來，對季莨萋一番打量後，有些人眼鄙夷，有些人眼嘲諷，不就是個汝城長大的土包子，長得漂亮點，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季老夫人，怎麼沒看到季府二小姐。”一個穿紫藍寬的富家小姐突然站了起來，往後好奇的打量一圈兒，開口問道。

老夫人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臉立刻沉了下去，沒有吭聲，反倒對丞相夫人道，“你母親在哪兒？”

丞相夫人立刻恍悟過來，急忙道，“瞧我瞧我，激得都沒了邊了，季老夫人這邊請，我帶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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