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行雲,征伐過後,房輕緩一口氣,「呼,好了,雲吞吧。」
「雲吞?你這個冤家還差不多。」秦京娘麻利的將雲吞丟沸水之中,接著開始輕輕整理起了羅衫。
房坐在一旁,看著佳人窈窕的背影,悠悠的道:「若是有一顆煙就好了。」
秦京娘玉頰泛著紅暈,小聲呢喃,「何郎,你添病了呢。」
「什麼病?」房嘟囔一聲,仔細回憶道:「剛剛最也得一炷香吧?」
「嗯!」秦京娘回瞪了一眼,「這裏是廚房,而且天還沒黑呢,好的。」
「這裏是狀元府!怕什麼!待會去花園...」
房話沒說完,秦京娘便奪門而出,「雲吞煮好了,我去廚娘過來端。」
「哈哈,小丫頭,巾幗英雄又當如何?」房哼著小曲,從廚房走出,便遇到了廚娘和益州來的大廚。
「參見駙馬。」
「嗯,快去準備酒宴吧。多做些清淡的素菜,夫人了些輕傷,不要做辛辣的食。」
叮囑一聲后,房回到正廳,見三聊得開心,不由輕笑一聲,「西廂房可還空著?環兒去西房住下吧,過幾天等院兒修繕完畢,京娘和環兒再搬到院中住下。」
「好,我這就去吩咐小廝準備。」高年紀雖小,但卻是一副主人的姿態,「房郎還沒見過范師爺和范大娘吧?快些看看人家去吧。」
「好,我廚師傅做了酒席,待會咱們四人好好談談心。」說完,房便去到客房,找范進幾人寒暄去了。
過了越過半個時辰,房獨自回到正廳,只見一席華筵已經準備停當,其中還放著一碟螃蟹,看樣子是剛收來的蟹。
關上廳門,房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之上,眼席間三位佳人,不由輕笑一聲,「哈哈,酒在手,佳人在側,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環兒,多出些素菜,對子有好。」房舉起酒盞,看向高含笑道:「公主?漱兒?誒呦,好娘子,賞個小臉兒,吃杯水酒?」
「就你甜。」高本就滴酒不沾,見房哄勸,輕笑著舉起酒杯,喃喃道:「俊兒哥此番連日奔波,想必十分辛苦。」
「有漱兒這番話,一點都不辛苦。」說完,房飲乾杯中水酒,接著看向秦京娘,「京娘,嘿嘿嘿,去不去花園?」
「冤家!死了!」面對房的輕薄,秦京娘不可抑,生怕被高和謝瑤環看破之前在廚房的旖旎一幕,連忙岔開話題,「軍糧還好嗎?」
「還好,不曾出什麼岔子。」房斟上一杯水酒,與秦京娘對飲過後,輕笑著說:「寶林辦事倒也穩重,不愧是大將之子,真有乃父風啊。」
酒過三巡,房拿起一隻螃蟹,笑著說:「無腸公子,七月麼...還是十月的最佳。」
說著,房撥開蟹殼,又用蟹頂出蟹,一連三次,這才照顧到了三位佳人。
吃蟹時,三有說有笑,眼笑語晏晏的三位娘子,房心大好,接著起,做出了一個令三人全都意想不到的舉。
舉著茶盞,房走到謝瑤環面前,單膝跪地,且正的道:「環兒,此番在河南道苦了,房俊敬你一杯。」
見房跪在地上,三人大吃一驚,同時起,還沒等們來得及向前攙扶,便被房揚手制止了。
「房俊雖自習學孔孟,但在狀元府中,男平等,這事兒萬無更改。」說出前世所學習的觀念后,房心大好,「環兒,從今以後便在府中住下吧,漱兒、京娘全都是一等一的好娘子,決計不會說些旁的。」
房口中的「旁的」,自然是指唐時的「妻妾尊卑」,高和秦京娘雖然深封建禮教影響,但在房的日夜灌輸下,倒也沒覺得十分彆扭,畢竟真要論起來,八月中秋還有一位更為尊貴的長公主要過門呢。
一番話聽得謝瑤環泫然泣,珠淚盈眶的接過茶盞,輕抿一口,帶著音道:「環兒...全聽人的。」
「好,吃飯吧。」房將站起,坐在席間,自顧自的將一壺葡萄酒飲下府中,立時便又犯起了「文抄公」的病。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盈盈十六七,宛然如芍藥。」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教...」
房詩句還未念完,只聽三聲輕哼齊聲響起,再看三,一個個面帶慍怒,怒中有些嗔,顯然是先後已經領教過了房教人樂的伎倆。
「額...」雖有之親,但房面對三同時發來的異樣目,還是被看的老臉一紅,連忙起道:「本吃好了,你們早些回房休息吧。今晚...」
房走出正廳,側看向房中,笑著說:「住正房。」
「冤家。」高宜喜宜嗔的輕笑一聲,起攙扶起謝瑤環,與秦京娘一同將其送回房中后,這才輕移蓮步回到了臥房。
進到房中,見房坐在書案前觀看古書,高輕笑一聲,反手上門閂,開始整理起了錦衾。
「漱兒,辛苦你了。」房不知何時走到高後,手輕輕環扣住佳人的楊柳細腰,湊到耳畔輕聲道:「今晚良辰景,陪著我談談心可好?」
「好,俊兒哥先坐在一旁歇會。等漱兒疊好床被,再來陪俊兒哥談心。」高苦笑一聲,語調略微顯得有些無奈。
「什麼!」房嘟囔幾句,反坐在榻上,順勢將靴子蹬了下來,「啊,聽你的語氣,好像是在哄孩子。」
「你不就是個大孩子嗎?」高叉腰嘟,瞬間變為了大姐姐的模樣。
房作勢趴在榻上,悠悠的道:「不就是前幾天拉著漱兒哭了幾下嗎?過分了啊!」
「大懶蟲,去到外面!」高登上綉榻,使了一記家法,咯咯笑著,「俊兒哥以後有什麼心事,只管跟漱兒傾訴。」
深知夫君的脾氣秉,高唯恐房就此翻車,連忙化作小家碧玉,輕輕倒在夫君懷中,赧的道:「漱兒知道俊兒哥有力,想要替人分擔,怕是不呢。」
「漱兒,有你這番話就足夠了。」說著,房手指向桌案,笑著說:「那裏是我向皇後娘娘書寫的請罪書,此番丟下軍糧重任,去到河南道索萬無一失,但此舉也太過莽撞。」
房對著高的玉頰輕輕啄了一口,小聲道:「眼下萬歲駕親征,太子監國,我為武將不好去到宮中行走。還是漱兒將請罪書送皇後娘娘吧?」
「好,漱兒去就是了。」說著,高抬頭看向房,呢喃道:「俊兒哥不喜歡承乾哥哥?他雖然行走有些不雅,可那是天生的腳疾...」
手抵住高的絳,房搖頭道:「並非不喜歡太子爺,只是現如今我拜后軍督府,後又有父親、岳父、杜叔父這三層關係,若是被人扣上結黨營私,親近東宮的帽子就不好了。」
「漱兒曉得了。」高妙目流盼,目看了看那敞開的羅帳,房心領神會,手將玉鈎挽起,羅帳霎時便落了下來。
藉著帳外的燭,房低頭細細觀賞,見高眉如遠山黛,一雙妙目含微睜,玉頰宛若春花初綻,兩片絳微微啟開,齒如瓠犀,微吐蘭芳,娉婷之態猶勝西施王嬙。
「燈下看佳人尤勝三分...」
正當房看得迷時,依偎在懷中的李漱竟仗著膽兒,湊了上來。
鸞和鳴,時而潺潺流水,時而風狂雨驟,直到三更時分,這才漸漸落了寂靜池中。
第二天一早,房正在夢鄉中遨遊,只聽耳畔一陣朗笑響起,接著候霸林等人悉的嗓音悠悠過門窗,傳進了羅帳之中。
「咱大哥不會還沒起來吧?」
「這都正晌午了,不會吧?」
「推門進去?瞧瞧?」
「推門?大哥會弄死咱們的。」
「廢,你起來,我來推!」候霸林這一嗓子,嚇得房魂飛魄散,一旁的高更是不可抑,連忙躲錦衾中哪裏還敢出來。
「一、二、三!」隨著候霸林的念數聲響起,房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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