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聞言，嘖了一聲。

「運氣好？到底是運氣，還是人為，我看不見的。」

楊大娘子看向，不由問道：「郡主你的意思？」

「出事的是文家千金。」秦瑟道：「依照陸大人所言，文家千金當時是邀去參加其他世家舉辦的花宴，在場的都是高門顯貴，那翁旭才一個小小貧寒舉人，是怎麼混其中的？再者，文家千金，貴，千金之，出自然有大把隨從丫環婆子圍著伺候，當時怎麼就一個人無意中落了水？而落水之後，在場的豪門公子也好，小廝僕人也好，竟無一個下水，反倒翁旭才撿了便宜，若說這是運氣好，那他的運氣真是齊天了。」

楊大娘子一聽，覺察出蹊蹺來。

「對啊，當時那麼多人在，文家千金份貴重，那些人必定是圍著文家千金說話的，文家千金好端端怎麼會落水？便是落了水，當時與文家有意結親的人那麼多，怎麼竟無一個世家公子下去相救？這……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陸堅沉道，「是有些蹊蹺，可當時之事，我等都不在場，隻得聽人家這樣說。」

「那翁旭才，現在與文家千金過得如何？」秦瑟問道。

陸堅：「我從吏部出來之後，小廝去打聽了一下。文家二小姐，是個有烈的，據說嫁給翁旭才的時候，便跟翁旭才說過，一輩子隻能有一個子，不可再納妾，翁旭才答應了，可前幾日，翁旭才納了一個小妾進門，據說那小妾還是大著肚子進門的，文家二小姐便不幹了，甩了一封和離書，便回了孃家。」

秦瑟揚眉，「還真是烈啊。」

楊大娘子詫異，「這件事，我怎麼不曾聽過？」

「妹妹不曾聽過，也屬正常。」陸堅從楊大夫人那邊，了楊大娘子一聲妹妹，「據說，那一陣子，京城裡出了好些大事，先是有個伯爵府被抄家，後來……妹妹又和離，還有長公主家的事，是以，文國公家那件事，旁人知道的。」

畢竟有更大的新聞在，誰還能注意到，那些夫妻吵架拌的小事？

這就是為什麼，秦夫人在知道其他家出事之後，興高采烈，心裡鬆了一口氣並且想把秦婉接回來的原因。

因為當出現一個更大的新聞時，上一件事便會被火速忘。

楊大娘子如今對和離一事，已經坦然，「兄長說得是，我竟沒想到，京城裡竟然還出現過這樣的事。」

陸堅道：「不僅是妹妹不知道，隻怕整個京城裡，知道這件事的都不多。」

楊大娘子咂舌。

「文家二小姐回去之後，翁旭才沒有去求饒過？」秦瑟眼珠子轉了轉，問道。

陸堅點頭，「自然。文家是翁旭才唯一的靠山，他哪能這麼輕易放過文家這塊？據說，文家二小姐回家的當天，他就趕去文國公府，想將文家二小姐接回去，可文家卻給他吃了個閉門羹，還將和離書甩到了他臉上，文家二小姐當時還放話了，除非翁旭才趕走小妾與小妾之子，否則永不回去，甘願和離，將有二心的丈夫，拱手相讓。」

秦瑟不由贊道：「這個文二小姐的格，我倒是喜歡的。不過，這件事不是知道的人不多嗎？陸大人怎麼打聽出來的？」

「聽說，其他與文家好的國公府，都聽聞了訊息，好多世家的小姐和夫人，都贊文二小姐有魄力有烈，在暗地裡罵過翁旭才，也有人說，翁旭纔是男子，即便娶得是公主，也不能說不納一個小妾，文二小姐未免太過善妒，那些貴夫人爭論間，邊的婆子丫環，自然也聽說過，我小廝拿了錢，去買通那些丫環門房的，才得知一二。」陸堅解釋道。

秦瑟瞭然地一點頭。

想來也是。

文二小姐這樣的做派，明顯不是封建子應該做的。

大氣且烈，隻願獨佔丈夫，若是丈夫有二心，乾脆拱手相讓。

這是一般子做不出來的。

好多深閨子，或許都嚮往文二小姐那樣的選擇，隻是們不敢做，私下裡自然難免議論。

隻要有人議論，即便知道的，訊息也會慢慢流傳出來。

隻要有心打聽，那定然是能夠打聽到的。

「我也喜歡文二孃子的格。」楊大娘子讚歎道：「若不是，我與文二孃子沒什麼，我真想請過來開個席麵。」

秦瑟失笑，楊大娘子做東，請客文二孃子，這是打算開個和離心得流會嗎？

不過這話，秦瑟隻是在心裡想一想，並沒有宣之於口。

畢竟，和離這事，最傷的還是子。

用此來開玩笑，有些不妥。

秦瑟緩了緩，便道：「照這麼說，文國公一家如今和翁旭才，算是鬧掰了？不過，倒是奇怪的，文國公家，難道全支援文二孃子嗎？」

陸堅：「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翁旭才屢次去求見文二孃子，都被拒絕，文家也已經提出和離，而且，我聽吏部其他郎們說，翁旭才正在頭疼，要不要將小妾送走。」

「是了。」楊大娘子並不意外，「跟文家二孃子相比，那個小妾又算什麼？翁旭才這些年，靠著文國公家，肯定撈了不好，既然得過好，又怎麼會捨得，輕易放棄？為個小妾，放棄文國公這座大山，著實不劃算。」

說著，楊大娘子忽然想到柳非元，不由一曬。

說起文二孃子，實際上，自己又何嘗不是？

當年，柳非元不就是為了抱著楊閣老這條大，而放棄了原本的婚約，放棄了錢梓彤嗎？

這麼一想，和文家二孃子，倒是同病相憐。

真真適合去做朋友。

楊大娘子思及此，不由唏噓。

陸堅道：「大約，翁旭才也是這麼想的，隻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文家破冰。」

「不能等到他跟文家破冰。」

秦瑟斬釘截鐵。

陸堅疑，「郡主的意思是？」

秦瑟聞言，神地一笑。

「既然他難得跟文家鬧掰了，那自然是要趁他病，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