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主想去迴的厲鬼。」秦瑟道:「看在你主的份上,說吧,你的心願是什麼,完你的心願,也好送你去迴。」
子福道:「我原本以為寄希於這位公子,卻不想公子請來一位天師大人,算是蝶的幸事,但若說起來,蝶的心願,恐怕有些奢侈。」
秦瑟揚眉,「先說了再說。」
子目裡閃現出恨意,「蝶想請天師大人為我報仇,再送我還鄉與父母團聚,安葬蝶的骨。」
秦瑟道:「你這個戲子,卻被分拋野外,想來也知道是遇到了仇殺,先說說殺你的人是誰吧。」
子眸通紅,含恨道:「他是一個騙子!」
蝶口中的騙子,做翁旭才,是懷恩縣的一個秀才,蝶是懷恩縣春曲園的一名戲子,算是春曲園的頭牌,翁旭才和同窗一塊到春曲園聽曲子的時候,結識蝶。
蝶起初和翁旭纔不過是戲子與幕之賓的關係,兩人在後來的相中,就像是話本上的節一樣,才子伶人墜河。
可翁旭才家比較窮,讀書都很艱難,蝶就用自己的賣/錢,來資助翁旭才讀書。
後來,翁旭纔要上京趕考,蝶想追隨翁旭才,就用全部的錢,換回自己的賣/契,可是在去京城的路上,翁旭才得知蝶無分文,和蝶鬧掰了。
翁旭才一開始和蝶在一起,就是因為蝶有錢,想要蝶供他趕考。
可現在蝶無分文,兩個人沒有盤纏,怎麼上京趕考?
蝶哭訴,和翁旭纔是因為纔在一起,沒錢就不能兩個人一起去嗎?
翁旭才卻認定蝶說的是假話,認為蝶上肯定還有錢和金銀首飾,他就和蝶撕扯起來,要翻蝶的包。
蝶說自己沒錢,翁旭才還是不肯罷手,蝶認出來翁旭才隻自己的錢,也跟翁旭才撕扯起來。
兩個人撕扯之間,翁旭才將推下山坳,的頭撞在了石頭上,半天沒起來。
想要翁旭才救。
可翁旭才卻發了瘋一樣,抓起石頭,拚命地砸的頭。
很快,蝶就沒氣了。
翁旭纔看到沒氣,才意識到自己殺人了,懷恩的人都知道,蝶跟著他上京趕考,他怕蝶的被人發現後,會連累自己。
思考之後,翁旭才便殺人分,他將蝶的分十幾份,分別拋至山上附近,其中一塊骨便在這裡。
陸珥宣純屬倒黴,往常到山道附近方便的人很多,偏巧他正好踩到那個骨,蝶的氣才由此找上他。
正如蝶所說,一開始隻是想找個人幫助自己沉冤,收斂骨。
誰想陸珥宣帶來的秦瑟,完全出乎蝶的預料,一個天師大人足夠幫解決所有心願。
才將自己的心願和盤托出。
「所以你的心願就是,想讓我們送你回鄉,並且幫你找翁旭才報仇,然後為你安葬骨?」秦瑟總結道。
蝶福,「是,但請天師大人幫忙。」
秦瑟抱著雙臂,「這個倒不是我不想幫忙,隻不過我並非用普通途徑來這裡,可能沒辦法到走,你家鄉是哪裡的,可知道翁旭纔是哪裡人?」
蝶照實回答道:「我是京城四裡鄉的人,自被賣給人牙子,帶到懷恩縣的。」
秦瑟挑眉,「你是京城的人?」
「是。」蝶解釋道:「我家是四裡鄉的普通人家,家裡有三個弟弟,實在是沒錢過日子,爹孃就把我賣給人牙子,本想去富戶家做個丫環,可人牙子是個黑心腸的,將我賣給一個富商,帶到了懷恩。」
秦瑟哦:「那倒是巧了,我們正好是從京城來的。」
說著看向陸珥宣,「你知道四裡鄉在哪兒嗎?」
陸珥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知道,我對京城不……」
他自就跟父母到了懷恩,哪裡知道京城四裡鄉在哪兒。
蝶聞言,補充道:「四裡鄉就在京郊,很近的。」
「那倒是不遠。」秦瑟道:「隻不過我們不知道翁旭纔在哪兒啊。」
蝶道:「我知道,我聽過過路的人提過翁旭才,他竟有那樣的好運,考中了舉子,進了朝堂。天師大人,他那樣的殺人犯,怎麼能夠有這樣的好運?他怎麼配當父母?」
蝶說到後麵,憤恨不已。
秦瑟了下,「他不是沒盤纏,怎麼上京趕考的?」
「其實我當時還有些私房……」
蝶小聲地道:「我當時將的首飾換了點銀錢,放著,本以為關鍵時刻拿出來,幫他京趕考的,誰知道我跟他說我將所有錢用來贖了,他卻翻臉大怒,我見他竟是為我的錢才與我在一起,自然不肯說我有私房,可最後他殺我分的時候,還是發現了我上有銀錢,將那些銀錢拿走了。」
說著,蝶又憤憤不平起來。
「他將錢拿走便拿走了,可你知道他還說些什麼話?」蝶憤然道:「他竟說我自己找死,明明有錢不拿給他,死了也是活該,還說我是賤人,千人/騎的貨,他本就看不上我,我也配不上他。」
這樣的話,別說蝶這個當事人,便是秦瑟和陸珥宣聽了,都覺得不堪耳。
秦瑟咂舌道:「所以他拿著你的那些錢,功京趕考,還考上了舉人,舉朝?」
蝶憤然:「是,我本來想著,能夠去投胎便算了,可是這樣的人,他怎麼配做父母?聽到這個訊息,我便氣憤不已,無論如何,我都想要他付出代價!這些都是他欠我的!」
「如你所說,確實是他欠你良多。」秦瑟道:「你這些願,我們倒是可以幫你完,不過其他骨,你知道被他扔到哪裡去了嗎?想要將你收斂葬,總得知道你其他骨在哪兒。」
蝶點頭道:「我知道,我是魂主,我可以應到他將我的肢,都扔到了什麼地方。」
「行,那你指著方向,我帶你去找。」
秦瑟一口應下來,帶著蝶的指引,用了半天的時間,在山道各,找齊了蝶的骨頭。
不過頭骨就更難一些。
蝶的頭骨,被翁旭才扔到山腳下一河水之中。
秦瑟隻得讓蝶自己去打撈。
幸而冰天雪地之中沒有旁人,若不然就會有人看到,空氣托著一顆頭骨在晃,嚇都要嚇死了。
等到湊齊骨頭之後,秦瑟便打算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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