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虹蹲下來，小聲道：「奴婢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說，按照郡主的吩咐，順著陶雲的話說下去，可奴婢總覺得這事兒不對勁，這才來稟報娘娘。娘娘您說，陶雲這麼問奴婢

的話，是想問什麼？誰讓來問的？」

嫻妃蹙眉，「誰讓來問的，這個問題，怕是隻有永樂才知道。你明天瑟瑟宮，本宮問問。」

「是。」丹虹應了一聲。

嫻妃又道：「不對不對，不行，若是真有人來套你的話，這時候永樂來反而更危險，明天不要讓來。這樣，你去將窗子開起來。」

丹虹訝異，「娘娘這麼大冷的天，怎麼能開窗？」

「我你去，你就去。」嫻妃道：「窗戶開起來，地龍全部滅掉，等到明天晚上，就對外頭說我發了高熱，恐怕的毒素髮作，再請永樂進來為我解毒。」

丹虹明白嫻妃的打算，擔憂道：「娘娘想要請郡主宮，隨便找個由頭就是，何必拿自己的子做筏子？」

「若不是我不適，不論什麼法子，都容易被人識破。」嫻妃語氣堅定，「你就按我說的辦，有永樂在，會保我無事的。」

丹虹倒是還想再勸，可嫻妃卻擺了擺手，明顯不想聽。

丹虹隻好依著嫻妃的吩咐，去將幾個窗戶都開啟一條，將地龍裡的炭全部滅掉，扔掉。

沒了地龍，又刮著冷風，寢殿裡很快便一片冰冷。

丹虹在殿呆著，都覺得冷，抬頭去看嫻妃，臉青白，卻坐在床邊，連被子都沒有蓋。

丹虹擔憂不已。

與此同時。

秦瑟和謝桁三言兩語打發了秦茂和，便帶著澹臺燕送過來的參，回了清荷園。

著放在桌上的參，秦瑟和謝桁沉默良久。

最終是秦瑟先開口。

「你說燕王今晚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謝桁默然片刻，道：「那塊碧玉。」

秦瑟揚眉道：「讓你猜對了，那塊碧玉確實有問題，碧玉上麵氣很重。」

謝桁，「跟我們之前在斂芳閣發現的冠上麵的氣，一樣嗎？」 秦瑟著下，「又讓你猜對了，我當時就覺得，那上麵的氣和我們之前拿回來的冠上麵的氣，來源一樣。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燕王和長公主是一派的人，這個

幕後的人，是長公主的人，自然也是燕王的人，他能夠使喚那個人，也正常。」

「所以，燕王拿著那塊碧玉來，是想試探你？」謝桁瞭然道。 秦瑟嘖了一聲，眉開眼笑道：「我就說嘛，你是真的聰明，又讓你猜對了。」說道：「燕王這次拿碧玉來，肯定是想試探我，從他拿出來那塊碧玉，我就隻知道，他是

想要試探我，所以一直在跟他演戲。」

當時那塊碧玉一拿出來的時候，秦瑟就覺不一般。

再聯想到，燕王上次在宮裡了鬼來試探，就知道燕王是什麼打算。

謝桁道：「你的反應，應該瞞住了他。」 秦瑟著那參，了下，「我倒是覺得，那個燕王沒那麼簡單，上次在宮裡，我應該瞞住了他，可他突然又來試探，那必定是有原因的，他為何突然再次來試探

我？」

謝桁聞言，並沒有說話。

他也並不知道這個原因。

秦瑟沉思著。

默了片刻，謝桁問道：「你方纔與燕王說話時，說那些是從宮裡聽來的，他會否去調查？」 「他去也沒用。」秦瑟對這個並不擔心，「丹虹是嫻妃娘孃的人，為人聰明本分，之前我跟說過，若有人來問有關我的事，不論對方問什麼，都順著對方的話說，是

有分寸的，不會拆穿我的。」

謝桁道：「若是替你周全，燕王或許便不會再多想。」

「誰知道呢。」秦瑟沉聲道：「我總覺得，他來試探我事出有因，這個因——回頭我找人去問問。」

秦瑟想起秦脂來，或許問，能夠問出什麼來。

謝桁見不說話，沒有再開口，心裡卻思考著，燕王這次的舉。

……

第二天。

秦瑟一大早和謝桁去了楊家，打算去過楊家之後，再去找秦脂問一問。

他們去到楊家的時候，楊大夫人早早地在垂花門等他們。

看到秦瑟和謝桁被門房迎進來，楊大夫人便急忙忙迎了上去。

「郡主，公子，你們來了？」

秦瑟朝楊大夫人欠了欠，「教大夫人久等了。」

楊大夫人滿臉堆笑，「不久不久，我也是剛在這裡等著，未想郡主來得這樣早。外頭天寒地凍的，咱們進去說話吧。」

秦瑟和謝桁對視一眼，朝楊大夫人笑笑，應了一聲好，便跟在楊大夫人後，一道朝偏院花廳去。

瞧見這路不是去正大廳的，秦瑟便問道：「陸大人他們還沒來？」 「來了來了。」楊大夫人是個聰明人，很快反應過來，忙道：「這樣要的事，他們怎麼敢不早來？隻不過，這件事說出去終究不彩，尤其是我那表弟，年後是要參加

春闈的人，怕訊息走，便安排在花廳，與郡主一見，還郡主不要介懷。」

秦瑟淡笑：「那倒沒有，我還以為大夫人是領著我們去見楊大娘子，舅父一家還未來呢。」

「他們早就來了，天不亮就來了，心急得不得了。」楊大夫人揶揄了一番。

秦瑟配合地笑笑，謝桁依舊是做背景板，很說話。

楊大夫人帶著他們，很快到了偏廳。

偏院的花廳不算小，鄰近花園和湖泊，風倒是很不錯，加上和正院稍微遠一些，也不怕來往的下人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宣揚出去，正適合理這些私的事。

秦瑟和謝桁跟在楊大夫人後，一併進了花廳時，就看到花廳裡已經有不人。

楊大娘子、楊老夫人，以及兩個中年男，還有一個略年輕一些，二十齣頭的青年男子。

幾個人坐在一起，讓得原本還算寬敞的花廳，顯得有些窘迫起來。

秦瑟的目飛快掃過那幾個生臉的人，在看到那個青年男子的時候，的目停頓了幾秒。

能夠明顯覺到，那個青年男子上，有很重的氣。

不過，秦瑟並沒有著急開口。

此時，瞧見楊大夫人帶著他們進來的時候，那些人便站了起來。

楊大夫人立即笑著介紹道：「郡主來了。」

聞言，其餘幾個人齊齊見禮，「見過郡主。」

「咱們盼星星盼月亮，可是把郡主盼來了。」楊大娘子打趣道。 秦瑟瞧見楊大娘子氣不錯，就知道楊大娘子昨夜休息的好，便笑道：「看來大娘子昨晚是睡了一個好覺，今日都有神來打趣我了，分明是昨天剛見過，聽著大娘子

這口氣，好似許久沒見過我似的。」

「托郡主的符，我昨天真是一夜無夢到天亮。」楊大娘子一語雙關，掩輕笑：「不過這急著見郡主的可不是我，我倒是寧願多睡一會兒呢。」

旁邊的一家三口，麵上有些尷尬。

不過他們知道楊大娘子隻是調侃，倒也沒放在心上。 楊老夫人還是給親家麵子的，話道：「好了好了，說這些幹嘛。郡主難得過來一趟，我們人也到齊了，就說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