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之中,張妍穿著不整,但也看出來已經儘力了,臉上帶著獃滯的模樣,旁邊還跟著兩個健壯的丫鬟摁住肩膀,這才沒讓到竄。
沈長安上前想要把脈,卻被張妍忽的一掌扇過來,後仰些許,這才沒有傷到,定睛一看張妍,雙目赤紅,猶如猛。
知道張妍瘋了,卻沒想到瘋得那麼徹底。
沈長安取出鎮定劑,給注了一支后,才安靜了下來。
經過一番檢查,外傷和流產所造的損傷,已經在補藥的作用下痊癒了大半,至於為什麼人還是瘋瘋癲癲,甚至還有攻擊,那就是心理上的問題了。
沈長安開了幾副靜心凝神的葯。
「盡量讓不要暴躁手,能平靜的對話之後,再來找我就是。」
「哎,哎,多謝大夫。」
老婆子彎腰謝。
走出院子的時候,沈長安隨口說道:「來都來了,我聽著隔壁的靜也不小,我能去看看嗎?」
「啊,這……」
老婆子有些為難,畢竟隔壁……
「不方便的話,那……」
沈長安也沒表現得特別想去,稍稍一遲鈍的功夫,老婆子趕忙說道:「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就是隔壁的那對母子不識好歹,怕白費了大夫您的好心。」
「無妨,我也不過是想要盡一份力罷了。」
「行,那您跟奴家來。」
老婆子笑著帶沈長安來到隔壁。
眼看著敲了三下門,這才推開走了進去。
沈長安隨其後,邁步進去,一抬眼,卻僵在了原地。
……
從尚書府出來后,沈長安就接到了消息,讓去書鋪一趟,恍恍惚惚,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到了書鋪門口。
走進去,等著的卻並非是司北辰,而是張德。
「你這書鋪是真不錯,不僅藏書眾多,還極為低調。」張德一邊喝著茶,一邊讚不絕口。
沈長安吐出一口濁氣,「你怎麼知道這裏的?我還以為……」
「還以為是太子殿下?」張德調侃說道:「我聽說你被張尚書請去給他的兒看病了,就想著左右出了宮,不如一起把另外一件事辦了,但又擔心和你錯開,就問了一下太子殿下,哪兒可以找到你,就知道這裏了。」
「……哦。」
沈長安坐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
張德好奇道:「說說你唄,去張家一趟,怎麼臉那麼蒼白,整的失魂落魄的,難道那張小姐對你手了?也沒看見你傷了啊?」
「不是張小姐,是……」
沈長安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在張家看見的那個人,一個本該死了的人……
張德看沈長安言又止,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笑著說道:」好了,不管是什麼,現在你也已經出來了,走吧,放下一切的紛擾,去走走逛逛,散散心。「
不得不說,張德活那麼大歲數,還討得那麼多人喜歡,不是沒有原因的,與人聊天,他總是能夠把持住那個令人舒適的度。
沈長安因為在戶部尚書府見到的那個人,所到的心靈震撼,在之後和張德逛街之中,消散了大半,最後買了一堆的禮品后,才後知後覺的問出口,買這些做什麼?
「你之前不是答應老頭子我會去刑部洪大人家參加宴席麼,這當然是上門禮了。」
張德說的很自然。
雖然國喪期間,不能大辦喜事,但是小小的擺一下宴還是可以的,雖不主提是喜宴,但收到請柬的人,也都清楚要送禮,這是宣而不說的事。
只不過……
沈長安看著自己拎著的禮品,無奈一笑。
也罷,白竹親,自然是要送禮的,雖然這個嫂嫂的人選……
「你這記,真是不讓人省心,記得日子是三天之後,我到時候來接你,及時調休。」
張德叮囑一聲,便離開了。
調休?這段時間沈長安調的休都夠未來三個月滿勤的了。
「怎麼愁眉苦臉的?快,東西放下,洗手用飯。」
柳氏見到沈長安回來,自然的將手裏的東西接過來,讓洗手吃飯。
飯桌上,儘管是一家人,可卻能清楚的看清楚河漢界。
沈長安思來想去,今日的所見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到人來說,只能一個勁兒的憋在心裏。
關於沈息雲,沈長安萬萬是沒有想到,還有再見到的時候。
想來當初,沈息雲也是假死,卻瞞過了司北辰的人,以此逃了出來,一直住在戶部尚書府,應該是和張妍有什麼約定,只不過現在後者瘋了,打了計劃,所以沈息雲想要離開尚書府自己事,但沒有張家人的允許,怎麼鬧騰,都是無濟於事的。
還有張妍的那個孩子。
雖然穿著男裝,但緻的眉眼讓人清楚那就是個孩子。
如果正常出生,應當是個郡主,而非是被困在小小院落,還要做男孩打扮的可憐孩子。
思緒回到戶部尚書府,沈長安見到沈息雲的那一刻時。
沈息雲也認出了沈長安,當即眼中劃過厲,就要手之時,就被人給摁住了。
老婆子先是恭敬的介紹著沈長安的份,而後又不客氣的教訓了一通沈息雲,扭頭對沈長安討好道:「嚇著您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無妨。」
沈長安啟好幾次,才緩緩的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吐出了兩個字。
「那您還瞧嗎?」老婆子有些局促。
這時,沈息雲嗤笑一聲,「瞧我?沈長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輸了,卻不是輸給你,你做出一副勝者的模樣來憐憫我!」
「閉!」
老婆子一聽沈息雲的語氣不對,當即就賞了一掌。
當著自己的宿敵,自己丟了那麼大的臉,沈息雲當即就抓狂了。
沈長安一轉,便看見了怯生生躲在一旁的小孩,孩子很瘦,越發顯得那雙眼睛大而明亮。
「大夫,要不就算了吧,這婦人實在是太不識好歹了。」
老婆子啐了一口,就要請沈長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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