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所說的『自己人』只單指兩個人,一個是皇后,一個是林濤。
所以沈長安讓林濤去見晟帝了,後續的結局也料到了,所以下午就抓時間準備了。
這樣的結局,不僅僅是晟帝解了,司北辰也解了,利的人佔大多數。
只是背負了弒君之名的林濤,又去了那裏?
司北辰脊樑一僵,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沈長安的話,過了許久,才沉聲道:「天牢。弒君之名,他活不下來的。」
聽到這個,沈長安倒是並不意外。
「恭喜你得償所願。」
……
嘎吱——
天牢並未如同傳言般骯髒不堪,雖然暗,但十步一燭臺,還算是清晰可見的。
沈長安來到天牢深,見到了正面對著一桌飯菜的林濤。
「林公公。」
林濤聞聲抬頭,見到來者是沈長安,笑了一下,「沈大人,來送我?」
沈長安『嗯』了一聲。
沒有司北辰的命令,沈長安沒辦法走進去,只能站在外面和林濤對視。
「其實沈大人大可不必來送我,沾了晦氣,就不好了。」林濤低頭笑了一下,而後再抬頭,眼眶中有些許的晶瑩閃爍,「說來可笑,我一直以為伴君如伴虎,想著要是換個人做皇上,那我豈不是可以自由了?可是當我走上月來閣,看見陛下跟我說,讓我送他走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手了……
「沈大人,你是我難得見到的通人,那每個人都看的很徹,每個人的選擇,其實你都能猜得到,但有一點,你太心了。
「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司家的脈就沒有可言,本來我是打算勸你既來之,則安之,趁著太子殿下對你還有分,不要那麼的不識抬舉,但是現在——
「我反而希你能堅持自己,或許這樣,才是你個人的魅力所在。」
……
沈長安送了林濤最後一程,走出天牢的時候,有些魂不守舍,直到被後的人住。
「沈大人,這是您的東西吧?」
有個獄卒走上前,手裏拿著一張請柬。
沈長安一頓,點了點頭,「是我的,多謝。」
獄卒雙手奉上便退回去了。
沈長安握著請柬,徑直的出了宮。
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讓沈長安心力瘁,剛回去一躺下,就病了個昏天地暗,期間司北辰來看過。
如今司北辰不再顧忌旁人,正經的走了大門,可嚇壞了沈從濤和柳氏,一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直到看見司北辰對沈長安的悉心照顧,才不由得一愣。
「張太醫,你就留在這裏看顧吧。」
司北辰為沈長安掖了掖被角,晟帝的死有些突如其來,但他也並非是手足無措,只不過短暫的忙碌還是有的,特別是辦完了晟帝的喪事,還有登基大典要忙碌,這段時間,縱然是他,也騰不開手,只能留下張德。
張德忙不跟跌的點頭,而後隨著沈家的人一起將司北辰給送走了。
到傍晚的時候,沈長安從昏睡中醒來,有丫鬟注意到,特地請了張德前來。
「你可算是醒了,這要再不醒,怕是就要被人趁著睡著,直接抬進宮裏了。」張德給沈長安把了一下脈,打趣的說道。
沈長安怪異看他一眼,「抬進宮?」
張德調侃:「不是吧,你和太子殿下那麼多糾葛,你不會以為,太子殿下登基之後,會不給你一個名分?」
「……」
聽著張德的話,沈長安有些沉默。
本以為這是個郎有妾有意的事,可看沈長安的態度,卻有些抗拒。
「怎麼回事?難道你不喜歡他?不會啊,在老頭子我看來,你們之間,應當是有些許義在的,否則他也不至於幫你,你也不至於幫他,你們……?」
張德有些不著頭腦,不過因著和沈長安關係也還算親近,所以就大大方方的問了出來。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和他之間……唉!」
沈長安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也覺得思緒太過駁雜,不知道從何說起。
張德看出的煩惱,主的開了個頭,「無從說起的話,不如就從你們時隔三年再相遇的時候說起吧。」
「……」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長安手扶了一下額頭,簡單的說道:「他了傷不知道自己是誰,非要跟著我,我不勝其煩就收留了他,之後他傷好了就走了,再之後,我因為小婕的事來到了京城,他非要與我一起同行,再之後……你差不多就知道了。」
「啊?」
張德沒跟上沈長安說話的速度,擺手道:「等等,你這番話中的信息量有點大,給我一點時間消化一下。」
說著,張德就朝外走去。
沒一會兒,柳氏就來看沈長安,好一番安又陪著吃了頓晚飯,張德都沒有回來。
反倒是沈長安,吃了晚飯後,卻也沒有睡意,反而是神奕奕的坐在書案前,拿出了一本佛經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逐漸的夜深人靜,沈長安都已然忽略掉了什麼時,窗戶一下被人敲響,猛地回過神,還沒走過去開窗,外面的人就率先推開了窗戶,低聲說道:「老頭子我消化好了,你睡了嗎?」
「……」
沈長安沒忍住一下笑出聲來,「沒睡,你直接進來吧。」
聞言,張德這才從正門走了進來,揣著一肚子的好奇說道:「那你救了太子殿下,後來呢?太子殿下應該是說了要報答你吧?」
張德也算是看著司北辰長大的,自然也知道一些常規的籠絡人的手段。
沈長安醫高超,又救了司北辰,以此作為基礎,司北辰非要報答,一來二去,也就建立了聯繫,之後再籠絡,就會簡單得多。
不過這是最淺顯的拉攏方式,司北辰會對其他人用,卻不一定對沈長安也這麼用,加上張德自己的看法,他又搖搖頭,「不對,太子殿下應該不止是要報答,而是更想讓你為他的人……長安,你我也算是朋友,我告訴你四個字——過剛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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