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者,應當做什麼?」
張玨坐在高位上,俯視著沈長安,一字一句的問道。
沈長安深吸口氣,「為者,應當豎立正直形象,不可……」
「既然知道,那你又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
「???」
沈長安看著張玨恨鐵不鋼的模樣,滿頭霧水。
在來的路上,就有同僚告訴沈長安,惹上麻煩了,而後一道戶部,就被張玨喊了過來,一來,就面對這樣的一番談話。
張玨看著沈長安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終於是嘆了口氣,將今天一早傳的沸沸揚揚的事給沈長安說了一遍。
而後他又嘆了口氣,「按理說,這是你的個人私事,但不管太醫院那邊什麼態度,戶部上下,決不能出現這種風氣,今天我允你一天的假,去將事解決完吧。」
沈長安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頷首點了點頭。
走出戶部的時候,沈長安還有些走神,就被眼前的一抹白給喚回了神。
「長安,你沒事吧?」
白竹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攔住了沈長安的去路,關切問道。
出於第一反應,沈長安能從白竹上看出他接下來要問什麼,先聲奪人道:「你也是來問我外面的流言蜚語的。」
語氣是陳述句,沒有帶任何的疑。
白竹頓了一下,緩緩點下了頭。
「不過長安,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那些流言蜚語我也再查源頭了,肯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放出來毀壞你的名聲,你只要將事實說出來,我定能幫你洗刷乾淨。」
沈長安抬起頭,一雙黑眸沉沉的看著白竹,平靜說道:「可這就是事實。落水是事實,披著安王的外衫走出來,也是事實。」
「長安……」
這一瞬間,白竹只覺得心口絞痛難忍。
昔日乾淨如水的子,如今卻像是一塊冰,令人無比心寒。
「我懂了,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我也無話可說。」白竹說道。
沈長安沒有再開口,從白竹的側徑直的離開。
選擇,這件事本就是殘酷的,世界上沒有非黑即白,定然也沒有必須要做出的選擇。
可一旦做出來,沈長安就不會在這件事上花費任何一點多的心思,不去理會那人的想法,也不去在乎,只需要往前走,一直走,就行了。
……
關於傳出去的流言,蔣超安排人送禮到沈長安這裏,希沈長安不要因為流言就說出那日的真相,旋即就開始為沈長安住流言。
蔣超是一個有才之士,雖然位不高,但願意給他幾分面子的人,還是有的。
短短一天,從流言四起到無人問津,很是迅速。
但只要有心之人去查,就會明白,這不過是幾個勢力一起制的結果,真正想要讓為這個流言付出代價的人,還蟄伏著。
轉眼就到了戶部季度的考核時間。
每當這個時候,關於戶部的人員都會出一些調,是升還是降,全憑自己的能力。
沈長安的主事是晟帝欽點的,加上又初來乍到,這次的考核和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也不過是抱著走個過場的心態。
但當有人指著的鼻子說德不配位,要求剔除戶部的時候,沈長安才微微挑眉,心神回籠。
「尚書大人,還有在座的諸位,前些日子的流言大家都聽過了吧?這不是第一次有關於沈主事的流言了,再一再二,會不會有再三?這裏是戶部,管的是百姓的生活,可不是什麼雜七雜八的地方,哪兒都容得下來!」
戶部一共有三個主事,一個是沈長安,另外一個年邁已經準備辭,這次就沒有過來,而指著沈長安控訴的人則是第三個主事,張全。
朝堂之上最忌諱相護,所以張全雖然按道理上是張玨的侄子,卻也只能在戶部做一個主事,拿不出手,更籍籍無名。
沈長安被點了名,自然不能置事外,沉著臉開口說道:「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代表了不合理不真實,張主事也強調了,這裏是戶部,戶部的人要做的一切影響著晟朝百姓,所以為什麼會有時間去聽一些茶餘飯後的流言?」
「你自己做的事難看,還管別人聽不聽?」
張全嗤笑一聲,毫不避諱的說道:「子就是事多,點滴小事,就能鬧得沸沸揚揚,本來讓你戶部,是陛下的意思,也是希你能謹言慎行,結果卻將戶部帶的烏煙瘴氣,沈主事,你覺得你還有臉待在戶部嗎?」
看著張全的控訴,沈長安挑了挑眉。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反駁,顯然就算不為張全說話,卻也是認可他這番話的。
前幾天的流言,就是為了今天的反擊。
沈長安不怒反笑,說道:「張主事說的還真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只不過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當日在蔣府的所有人,都是證據。」
「既然張主事要這麼說,那我也作為當事人,也必須要解釋解釋了。一,當日是蔣小姐失足落水,我沿途經過,為救人跳了下去,上來的時候安王爺距離最近,自然展君子風範為我披了一件外衫,事後我也已經安排丫鬟清洗奉還。
「二,一個子為救人水是流言,一個男人為救人水是談。從這兩件事上看,張主事你剛剛的言論,是否是在嘲諷子不行?
「三,陛下主張子可朝為,我這主事之位是如何來的,相信張主事也都清清楚楚,在流言散播的時候,蔣大人同樣站出來澄清所有,這些東西,張主事不去聽,反而偏聽偏信那些不可信的,是否存在於不客觀之心?
「綜合以上三點,尚書大人,我認為張全張主事已經失去了平穩的心態,不再適合主事之位。」
沈長安逐條分析,最後對著張玨一拱手,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你這是誣陷!」
張全一掌拍在桌子上,對著沈長安大聲咆哮。
沈長安卻不看他,輕笑一聲,「剛剛張主事無憑無據就可指證我,如今我有理有據的逐條反駁,你卻說這是誣陷,既然我都是誣陷了,那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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