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兩個大男人能有什麼事？還是說，你就是想要管管我？早說，我給你……哎喲！」司北辰正要和沈長安口花花一下，腰間就被擰了一把。

沈長安面不變的說道：「這裏可是蔣府，注意一點別讓你未來的岳父不喜歡你。」

「……」

沈長安這一擰極為，倒也沒有人看見。

不過司北辰聽到說的話，卻兀自的笑了笑，正要說點什麼，就有一個丫鬟介了過來，「安王爺來了，小姐可一直再等您呢，請和奴婢進去吧。」

「……好。」司北辰言又止，轉頭看向沈長安，說道：「待會兒再來找你說。」

沈長安挑了一下眉頭，沒有理會司北辰的話，將手中柳氏準備的禮給門房，便與給帶路的丫鬟一起進了蔣府。

蔣超畢竟是狀元，縱然家境在京城算不上好，卻也佈置得別有一番趣味，沿途而來的綠植賞心悅目，途經花園的時候，甚至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沈長安不由得驚訝了一下，而那流水聲傳來的地方，也有三五個人停駐，正在熱切的議論著。

「回沈大人的話，那是今年京城的四季河開通，河水流淌而過，恰好要經過蔣府，便開闢了河道，是以，可以在院中觀賞一二。」

丫鬟語氣暗含炫耀的說道。

原來如此。

沈長安略微頷首，卻沒有湊過去，而是徑直的跟著丫鬟來到了前廳。

前廳之中多是男人在互相議事，突然沈長安一個子邁步走了進來，導致氣氛都有一些凝滯。

向來宴席都是男分開的，但沈長安作為朝廷命，讓和一群閨中子或他人婦在一起，卻也不對勁，所以安排到了前廳。

在場的諸位一下就反應了過來，紛紛對沈長安友好的拱手作揖。

沈長安也沒有閑著，一一問好。

只不過氣氛再如何融洽，卻也不復剛剛沈長安沒來之前的好了，畢竟有些話，男人與男人之間互相說，倒也正常，摻雜了子，就不對味兒了。

所幸很快蔣超就過來了，主調節了一下氣氛后，就到了開宴的時間。

宴席不大，所以就在前院用餐，擺了三張桌子。

蔣超、蔣蓮心、還有一些長輩，都落座於第一桌，沈長安則和一些同僚在第二桌，眷全都坐於第三桌。

菜肴徐徐擺上，而後開始有人通讀禮單，一切都井然有序。

沈長安反倒有些無聊。

如果司北辰專門讓自己跑這麼一趟，就是為了吃頓飯，一定會將這件事記住，他日討回來。

似乎是知道沈長安的心聲，坐在第一桌的司北辰，遙遙的看了過來，手指彎曲，指了指腰間在門口被沈長安擰過的位置。

「……」

沈長安尷尬的轉過了頭。

「哈哈。」

司北辰不笑出了聲。

「王爺這是在笑什麼？」

蔣蓮心本該做第三桌，卻因今日是的生辰，所以坐到了司北辰的邊，注意到他笑了，連忙問道。

司北辰聞言，臉上笑容一下收斂，平淡道：「沒什麼。」

見狀，蔣蓮心放在桌下的手狠狠的揪著手帕，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開宴的時候，蔣超站了起來，手中端了杯酒，說有事要宣佈。

「諸位都知道，我曾經與安王爺，有過傳授之恩……」

這句場面話一開口，在座的人皆是一驚。

一旦開始說過去，談，一般都是有大事要宣佈。

蔣蓮心也知道這麼一個定律，所以驚訝的抬起了頭。

難道，難道父親要在今天宣佈和司北辰……

蔣蓮心一下喜上心頭，控制不住小兒的心思去看司北辰，卻恰好撞見司北辰也在回頭看，兩人視線撞，司北辰沒有閃避，對微微頷首。

砰！

這一頷首，蔣蓮心便覺得彷彿是許下了此生的約定一般。

而在這時候，蔣超的談也談完了，開始宣佈正事，「長久以來，京城都傳著小蓮心，遲早要嫁給安王爺的流言，但我一向認為正，則氣直，一概不去過問，也不去作解釋，想著日子久了，也就淡忘了，但前不久，安王爺找到我，所以，我今日就來對此事做出一個解釋，那就是——

「安王爺要娶小蓮心，此事本就是莫須有的！安王爺於蓮心，只有兄妹之宜，斷沒有兒長！」

嘩！

兄妹？

聽到這麼一番話，所有人都下意識去看司北辰。

司北辰也順勢站了起來，「沒錯，蔣大人乃是本王的恩師，蔣大人的，自然本王也會當做自己妹妹一般護。」

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護……

旁人聽到這些，紛紛笑著打趣，將此事蓋過去。

但蔣蓮心的臉，卻『唰』的慘白下來。

「安王爺果然是一心百姓社稷，無心兒私啊。」

「可不是麼，安王爺就是高風亮節。」

「……」

周圍的讚之聲不斷，分明蔣蓮心才是這場生辰宴的主角，此刻卻彷彿被隔離在外。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的想，最終變一團泡影。

蔣蓮心只覺得心口絞痛難當，當即便一把推開桌子，轉頭跑了。

「小姐，小姐……」

丫鬟見狀，趕忙去追。

蔣超臉有些許的難看，但注意到這裏的況，只能賠笑道：「不好意思，小多半是太高興了，畢竟能做安王爺的妹妹，實在是幸事。」

周圍的人也一番附和尬吹。

沈長安端起酒杯，微微的抿了一口。

剛剛發生的一切，也有好事的人將眼神往這邊打量，但之前司北辰泛舟湖上，將人一腳踹下去的壯舉，讓旁人不敢當著議論。

酒過三巡。

沈長安有些乏了，但宴會還有一會兒才會散去，找個借口離開片刻，卻在離席的時候發現張妍也不見了。

……

四季河新開通，大河道波濤洶湧，蔣府的這個河道雖不大，水流洶湧卻半點不弱。

磅礴的河水卷著風吹拂而來，沈長安閉上眼睛，面前卻莫名的多出了一個手掌，微微的替擋了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