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未來出現什麼巨大的轉折，否則沈長安多半，不會從這兩個人中選擇。

不得不說，小婕的這些，意外的和沈長安重疊。

但是實際上，沈長安在聽到小婕的這句話時，腦海中卻出現一副畫面。

司北辰機關算盡，距離那至尊之位只有一步之遙，卻渾浴，倒在了下面，臨死之前，他眼中的野心都沒有半分的收斂。

縱死，他也沒有後悔過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決定。

……

和外邦使臣約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但戶部始終是沒有拿出最完的方案。

但矮子裏面拔高個，比起一眾戶部老臣的方案，還是白竹和沈長安的更勝一籌，最終被擺上了晟帝的書案。

「快，今日你們同本一起上朝。」

沈長安剛到戶部，就被張玨通知要一起去上朝，同行的還有白竹。

朝堂之上，沈長安和白竹低頭站在張玨的後，眼觀鼻、鼻觀心，不似其他人一樣對即將到來的外邦使臣很興趣。

白竹不興趣是因為走南闖北見得多了，沈長安不興趣則是覺得沒必要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

兩人意外的達共識，反倒是了整個朝堂上最守規矩的人。

使臣覲見，朝堂之上一片皮笑不笑的和諧氣氛，寒暄過後，便轉移到了宴席上，開始載歌載舞的觀看起來。

「待會兒若是使臣發難，能擋，就擋了。」

張玨低聲開口。

雖然是當著沈長安和白竹一起說，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對沈長安一個人說的。

沒有拿出真正能夠說服使臣的方案，定然會出現使臣發難的況，而臣子，就是要在這個時候，攬下所有的罪責，維持朝堂上的面。

白竹雖然進了戶部了顧問，但實在來說，他就是個商販公子，為了皇室和榮輝商行的友好往來，也不會讓他出去頂鍋。

所以倒霉的，還是沈長安。

對此，沈長安點點頭，默許了下來。

反倒是白竹，看著點頭，言又止。

一曲歌舞很快結束，晟帝又舉杯，說了一些場面話。

眼看正題遲遲不到，使臣耐不住了。

「天朝陛下，我等前來天朝，負使命在，縱然是這歌舞再迷人，於我等而言也不過是聲犬馬，還請天朝陛下直言，那等經商方案，可做出來了？」

使臣從座位上站起來，謝絕了晟帝的酒杯，直言不諱的問道。

一句話問出，整個宴會都寂靜了下來。

「先退下吧。」

林濤見狀，上前一步讓歌舞退下，而後又退到了晟帝的後。

晟帝臉上仍舊是嚴肅的神，並沒有看出任何不愉快，只是手中酒杯放下時，約可見手背青筋鼓。

「我朝人才濟濟，但能夠做到此地的，無一不是為百姓著想之人，真正經商奇才，還需在民間尋找，但使臣既然著急，朕也只能大材小用，讓戶部的人擬定了兩份方案，給予使臣掌掌眼了。」

這話外之音，說的就是真正的人才在民間，短短時間裏召不回來，勉強大材小用，給你兩個方案，要是嫌棄那也沒法，除非你等得起。

這種場面話，真是一句話藏著多個意思，輕而易舉的給人下暗示，默不作聲的下套。

「長安……」

沈長安思索之際，聽到一旁的白竹開口，抬頭，疑看去。

白竹抿了抿，似乎有什麼要說的，但那邊，使臣已然開始高聲讀起了白竹的方案，使得他一下備矚目，只好閉上了。

看他這樣，反而讓沈長安覺得有一些不對勁起來。

而很快，使臣的聲音就讓沈長安的猜測了真。

白竹的方案簡單明了，好和壞都格外清楚。

反倒是沈長安，分明為了掩蓋，多寫了很多的字數，可落到使臣的口中，卻簡潔了不。

這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

「你了我的方案？」

沈長安低聲質問。

白竹點了點頭，「這事關兩國的友誼，如果你的方案能夠被選上，那你……」

多此一舉！

沈長安不去聽白竹後面的話，只是低聲反問道：「白竹，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替我做事？」

「……」

白竹眼神黯淡了下去。

就在這間隙，使臣那邊已然大怒起來。

「天朝陛下，您說朝堂之上人才濟濟，這就是人才濟濟？第一個方案雖利潤高本低，但風險太大，第二個就更不值一提了，本高不說，利潤還比紙薄，就算是大材小用，怕也是沒這麼用的吧？還是說，其實所謂的人才濟濟，就是個空口白話，本不需要證實，隨便一說就可以的了？」

使臣這番話說的著實是刺耳。

別說是戶部的人了，就是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臉難看起來。

更別提龍椅之上的晟帝了。

眼看周圍氣氛越發的凝滯，張玨也不再袖手旁觀，起走出來，作揖說道：「使臣此言差矣，做生意，便是有賺有賠，哪兒有穩贏之道？」

聞言，使臣就彷彿是等著張玨這句反駁一般，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有意思，自己無能，就說這世上沒有穩贏之道？這就是天朝氣度？我還真是見識到了。」

使臣冷嗤一聲，也不等別人追問他的穩贏之道是什麼，就率先自己抖了出來，「想要穩贏，便要先學會截斷，例如藥材，我國乃是人蔘大國，天朝所用人蔘，都需要從我國來購取，那麼只要我國將人蔘這個生產線給截斷，全國一心不賣了，哄抬人蔘價格，那天朝用慣了人蔘，不賣，也得賣了。

「這，難道不是穩贏之策嗎？」

「……」

之前還有人質疑這使臣為什麼要突如其來的提一個難題，分明他們是小國，歸屬於晟朝，理應夾起尾做人才是。

但當這番話說出，所有人才幡然醒悟。

所謂的難題是假，藉此來給晟朝打個預防針，才是真！

有了這麼一個預防針在，之後這外邦的人蔘漲價，就可以變得理所應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