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蔣蓮心注意到司北辰臉有些不太好,趕忙終止,說道:「小子覺得,長安太醫不太能寫出這麼一份方案,提出質疑。」
嘩!
提出質疑,這明晃晃的話外之音就是沈長安本寫不出這樣的方案,所以才會提出質疑。
蔣蓮心的父親蔣超今日並沒有前來,但在座的人,也都知道蔣超和司北辰有師徒之恩,而蔣蓮心也要嫁給司北辰了,再看沈長安,雖然去掉了姓氏又說自己失憶了,但……
實在不失為一出好戲。
「質疑?長安太醫,不妨來回應一下?」
張玨也愣了一下,不過他主的將話頭,遞到了沈長安那邊。
隨著張玨的話語說出,其他人的視線也轉移到了沈長安上,自然也看見了沈長安旁坐著的白竹。
一時之間,不人的眼神都晦暗不明起來。
沈長安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他們在想什麼,但清者自清,豁然站起來,說道:「這方案確確實實是我寫的,且就在戶部所寫,戶部周圍的侍衛皆可作證,反而是蔣小姐,你提出質疑,又有什麼確切的證據呢?」
如果只是單純說沈長安主醫,然後三年前對於安王府的中饋管家沒有做好,那實在時太過虛無縹緲了,但凡是長了腦子的,都明白以猜測質疑人,最是小人行徑。
蔣蓮心的父親乃是狀元出,又豈會沒有讀過書?
當即,蔣蓮心的臉就憋紅了起來,但仍舊直脊樑,繼續說道:「可是據我所知,長安太醫與榮輝商行有合作往來,若是出宮之後與他人商議,而後爛於心,再默寫出來,豈不是可以瞞天過海?而且我只是質疑,若是連質疑都要講究證據,豈非是不讓人言語自由了?」
「好,好一個質疑,好一個言語自由。」
沈長安都要被蔣蓮心這番話氣笑了,反問道:「我與榮輝商行合作是正大明,若是無點墨,榮輝商行又豈會與我合作?商人逐利,賠本買賣誰會做?而且蔣小姐質疑我,那我是否也能就著蔣小姐沒有參加子科考,從而質疑蔣小姐才華平平,無法登上枱面呢?」
刀子不刺向自己,永遠可以心平氣和,氣定神閑的高談闊論。
可是當這個刀子落到自己頭上時,蔣蓮心的反應顯然有些無措。
「我……我不參加是因為……」
蔣蓮心語無倫次,連話都說不好了。
看著這番模樣,沈長安察覺到司北辰的視線又落了過來。
罷了,終究以後要嫁給司北辰,而且們之間也沒有利益衝突。
放一馬。
「蔣小姐,我的辯解到此結束,之後我們還是好好的聽聽別人的方案吧。」
話外之音,此事到此結束,回去坐下,把時間留給其他人。
沈長安自認這是給蔣蓮心臺階下了。
可蔣蓮心的臉卻在這句話說完后,『唰』的一下全無。
炫耀,沈長安這是炫耀自己!
如果不是炫耀自己大度,就憑剛剛這些言論,分明可以往死了去辯解,可臨到頭卻要大度的放自己一馬。
想來,是要在司北辰面前彰顯大度行為。
「不,事定論還未見真實,又如何能結束?如果長安太醫覺得是我誤解了你與白公子之間的關係,那還請拿出證據來,方能服眾。」
之前還只是猜測沈長安和白竹的關係,現在蔣蓮心就一口氣將猜測說了出來。
一瞬間,場面氣氛都有些尷尬和僵。
沈長安目沉沉,看著蔣蓮心的眼神並非是生氣和憤怒,而是疑。
初見蔣蓮心,蕙質蘭心,如蓮出塵,怎麼幾年沒見,就了這麼一副世俗的模樣?
在場的人都默默觀察著,誰也沒開口,誰都在靜靜看熱鬧。
這時,司北辰那邊卻傳來茶杯放下的聲音。
「張尚書,繼續下一個方案。」
司北辰開口說道。
張玨猛地回過神,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蔣蓮心,但又不能忤逆司北辰,只好繼續拿了下一份方案,開始讀了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只能被迫轉移注意力。
唯有蔣蓮心,尷尬的屹立於人群之中,縱然沒人看,可卻覺得人人都在看。
目如刺,一寸一寸的扎在的皮上。
「蓮心。」
張妍拉了一下蔣蓮心,開口呼喚道。
但蔣蓮心卻在這一聲呼喚下,猛地回過神,甩開張妍,一下逃了出去。
「這……」
「怎麼辦?」
「……」
司北辰對著一旁的宮說道:「安排人跟著蔣小姐,別出事。」
「是。」
之後的幾個方案都平平無奇,頗多,相比之下,反而是沈長安的以穩立足的方案拔得頭籌。
張玨也念得口乾舌燥,越發心火難耐,終於,再念到白竹的方案時,眼前一亮,開始侃侃而談起來。
……
結束之後,沈長安起就要走,白竹趕忙追上去解釋:「長安,你聽我說,不是我讓蔣小姐……」
「我知道。」
沈長安打斷白竹,目平淡看著他,而後又一歪,落到了後的位置。
白竹循著目轉過,洪秀兒正朝著此而來。
「……」
白竹正要解釋,一回頭,沈長安已經走得不知所蹤了。
花園很大,就算是剛剛一群人開會,也沒有佔據多大的地方,沈長安沒有小太監引路,又急於白竹,一來二去,竟然在假山叢里迷了路。
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正要循聲走過去問路時,一片悉的角映眼簾,下意識的側,藏在了假山後面。
而聲音傳過假山,傳了過來。
「王爺,蓮心也是無心之失,如今丟了那麼大的人,也已經跑不見了影,還王爺能夠幫幫忙,找找蓮心吧。」
假山的另外一邊,張妍正梨花帶雨的揪著手帕,與司北辰說道。
而司北辰披著一件外衫,隨的依靠在假山上,沈長安所看的角便是他出來的。
「這裏是皇宮,真要找人,你去找務府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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