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標價五百八十兩，但遇到洪秀兒這樣大氣的主顧，掌柜的還是很滿意的，當即就取出了六個信封雙手奉上。

洪秀兒奪過來掂量了一下，「這麼薄，你確定？」

「姑娘放心，叟無欺，若是不對題，只管回來砸了本店就是了。不過姑娘最好也別原模原樣的寫，稍稍改改，嘿嘿。」

掌柜明的笑起來。

洪秀兒冷哼一聲，「本姑娘就算改，那你這裏那麼多人買，大家都能答對，那最後，本姑娘也無法從中穎而出，倒不如——現在就砸了你的店！」

「什麼？」

周圍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洪秀兒已然出了腰間的鞭子。

沈長安眼疾手快的護住了巧兒，朝著巷子口而去。

這麼做的並非只有沈長安一個人，大家都開始蜂擁這出去，沈長安一個沒留意，巧兒已然隨著人群給不見了。

手鞭子和『噼里啪啦』的聲音混為一，沈長安也顧不了許多，先一併走出了巷子。

出來之後，沈長安就一把將發的面給扔了，換上了司北辰送的面，東張西，開始找巧兒。

「長安。」

白竹的聲音從後響起。

沈長安形一頓。

容不得沈長安去反應要怎麼辦，白竹已然走到了的邊，「剛剛，你有沒有傷到？」

算起來，和白竹也都有兩個多月不見了，可他的語氣卻彷彿兩人昨天還見過，一如既往的關心。

沈長安搖搖頭，握著手掌，用指尖扣著掌心，疼痛來緩解自己並不算平靜的心緒。

「沒傷著就好，你放心，考題的答案最正確的版本，在我手裏，那天我去院子外……」白竹話語一頓，有些許的低沉轉瞬而過，說道：「不過現在給你，也是一樣的。」

「裏面賣答案的人，是你的人？」

「嗯，每一份答案都大徑相同，但實際上卻是不一樣的，我給你的是最正確的，你照著來，肯定不會出錯，也不會被人看出來的。」

白竹手中著一個很厚的信封，顯然六門的考題都在裏面了。

他遞到沈長安面前，手很穩，沒有一的抖。

沈長安的手卻抖了起來。

隔著面，向他。

以前，沈長安認為白竹是懂自己的，所以他會讓無條件的當後盾。

可現在，白竹的這個舉，卻徹底的將沈長安對他最初始的悸，給徹底毀了。

「長安，我知道你想要朝為，想要證明自己，我可以等你，等你心中的結打開，等你願意接我，我會改變，會讓你看出來我改變了。」

白竹毫沒有察覺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繼續滔滔不絕的說，等沈長安站在最高時，他會如何如何來追求，人這一生還長……云云。

「夠了。」

沈長安打斷了白竹，搖搖頭道：「我不需要這個，你拿回去吧。」

「長安……」

白竹出聲，但沈長安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分明是為了好，為什麼……

白竹手裏的信封，因為大力抓著，出現了醜陋的褶皺。

……

沈長安回到小院的時候，巧兒還沒回來，等了半個時辰后，才見氣吁吁的回來，抱怨人太了，給迷路了，之後又和小婕分了一起及格的喜訊和與沈長安在巷子裏的所見所聞。

聽著兩個人在那一邊熱切的討論，沈長安心事重重。

公然賣考題答案，這麼多人都知道，那晟帝會不知道嗎？

沈長安越想，越覺得不對，可讓去找白竹問清楚答案的來路，卻又卻步。

次日，司北辰的到來，讓沈長安的念想，一念真。

「這段時間坊間的答案別去買，父皇已經知道這件事，但是沒有阻止，多半是想著一網打盡，別去蹚渾水。」

「嗯。」

沈長安抬頭看著又做了梁上君子的司北辰，點了點頭。

司北辰站在牆上，低頭著沈長安，抿了抿道：「沒有答案，我也相信你可以穎而出。」

「……」

沒想到最終相信的，反而是司北辰。

沈長安仍舊是點點頭。

司北辰看始終沒什麼表示，咬了咬牙，問道：「我專門半夜爬牆來告訴你這件事，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

「謝謝？」

沈長安歪了歪腦袋，說道。

「你……」司北辰頗有些恨鐵不鋼，「算了，不用謝。」

說完，他又走了，消失於茫茫夜。

沈長安記得，他分明不用專門來找自己，巧兒不是每隔一段時間，都得去彙報麼，雖然答應了不說一些私事，但日常做了什麼，應該是寫了的，那為什麼……

這個疑在第二天巧兒醒來時，沈長安得到了解答。

「奴婢沒有彙報過，王爺那邊也沒催促，所以奴婢就了懶。」

「……」

答案風波在坊間暗的傳了三四天，就迎來了子考試的第一門，禮儀。

考試分兩步，筆試和真人演練。

禮儀，不管是寒門還是世家，都有各自的規矩，並不相通，所以這次考試會怎麼考，又以什麼為標準，沈長安無從得知。

可來到考試現場，卻發現幾乎人人都信心十足。

晟帝這波玩的太大，可別把所有人都刷沒了。

沈長安心中暗暗思索。

「長安。」

慕容雪拍了拍沈長安的肩膀，今天倒是換了一，變了幹練的勁裝，雖是子，卻穿出一颯爽。

一過來，慕容雪就忍不住和沈長安咬耳朵，「這兩天那個什麼答案，你買了嗎？」

「沒有。」沈長安搖搖頭。

慕容雪吸了一口氣。

沈長安追問：「你買了？」

「我也沒有。」慕容雪搖搖頭，「太貴了，我來到京城的一家當就夠買一門，本想著咬咬牙，一門過了那也是好的，但選擇困難癥，不知道買哪門，糾結來糾結去，索沒買。」

得知慕容雪沒買，沈長安大大的鬆了口氣，慕容雪看表覺得應當是知道什麼，正要追問，場時間就到了。

這次沈長安沒有什麼好壞消息，分到的考場都是陌生人，先筆試之後，十人一組再到封閉的房間里進行真人演示。

出了考場后，沈長安就被人攔了下來。

「我家王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