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他不就在哪兒嗎?」
那人隨手一指,沈長安聞聲看去。
街道的另一邊,年邁的婆婆正被司北辰攙扶著,小步小步的朝著對面而來。
因為婆婆年紀太大,本走不快,司北辰不得不降低自己的速度,耐心的等著婆婆。
……
「長安,你怎麼出來了?」
司北辰剛把老婆婆扶過來,抬頭就看見了正看著他的沈長安,一瞬間四目相對,面下的角,揚了起來。
沈長安笑了笑,「發現你不見了,就過來找找你。」
「哦,那我下次要走,就提前告訴你一聲。」
司北辰彷彿是開了竅,主的給沈長安說道。
沈長安點點頭,「走吧,我給你選了三匹布,你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就再選。」
「喜歡,長安給我選得,我都喜歡,但是……」
司北辰眼珠子四下的轉了起來。
聽到他這樣的語氣,沈長安哪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放心,你做了好事,肯定會有獎勵了。」
「太好了。」
司北辰歡呼一聲,和沈長安一起進了鋪子。
從鋪子出來后,沈長安又帶著司北辰去置辦了一些個人用品,而後獎勵司北辰,去買了點打發時間的小零。
這過程中,司北辰看見小孩玩耍險些摔倒的時候去扶了一把,見到有人菜籃子打翻主去幫忙收拾……
總之,一個下午下來,他倒是了整條街上做好人好事的模範了。
「謝謝了謝謝了,這些都夠了,再多拿不了了。」
司北辰抱著一堆別人送的菜或者是小孩送他的玩,連連對那些熱心的人婉拒說道。
一路回到家,司北辰把東西一放,大大的鬆了口氣。
「好玩歸好玩,好累也是真的。」
沈長安笑著搖搖頭,從廚房端出了熬了一天的葯,遞到了他面前,「喝了吧,然後把面給我,你回去看書,我做好飯喊你。」
「啊?我今天沒有犯錯啊,為什麼要,要……」
司北辰猶豫不決。
沈長安失笑,「不是要你的面,是給你的面上松油,不然你沒發現自己的臉被面磨得都紅了……你不痛的嗎?」
「痛啊,但是不戴面,長安會生氣的。」
司北辰直白的說道。
一時間,沈長安心裏深一種……不知道怎麼描述的東西。
就好像是這條街的盡頭有一顆垂垂老矣的樹,早就已經不會開枝散葉,更不可能開花結果,可猛地有一天路過,發現它居然發了個小芽。
「摘下來吧。」
沈長安低低的說了一聲,轉而接住司北辰的面之後,就開始低頭上松油,司北辰也聽話的喝了葯去看書了。
……
沈長安以前做容,一天預約也就三四個人,現在想要快速的將預約了的人安排完,就必須要把強度提升上來,所以在看出司北辰看書也能夠培養基礎之後,就攢了一些書給他看,自己開始招呼著客人。
李小姐倒是想來,但無奈沈長安不接預訂了,所以來也來不了,只能託過來做容的小姐妹來側面打聽司北辰的事。
沈長安很嚴,一個字都沒往外,讓認頗為無奈。
「長安,我要出去一下。」
就在沈長安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司北辰戴著面,在門口說道。
沈長安回頭問道:「你出去做什麼?」
「和朋友玩……」司北辰說他之前扶著一個小孩沒讓他摔倒,所以兩人就了朋友,對方來鋪子找了他好幾次了,他想出去。
沈長安聽完,想了一下覺得可行,但還是免不了叮囑,「你玩歸玩,不許用太大的力氣,不許欺負人,遇到欺負,就先回來告訴我,不許隨便手。」
「好的好的。」
得到沈長安的答覆,司北辰迫不及待的就出去了。
司北辰剛走,沈長安後就響起了詢問的聲音。
「長安,這就是你那個傻了的表哥?人倒是高大威猛的啊。」
「就可惜戴著一個面,看不太清臉,長安你也真是的,就單獨給李小姐看,怎麼?難道我們就看不得了?」
沈長安趕忙笑著打岔,「他腦子不太靈活,長得也不是很好,李小姐實在是抬了。來,到誰該洗臉了?」
忙活一天,等沈長安歇下來的時候,司北辰準時準點的走回了鋪子裏,心還特別的好,主的上前給沈長安了肩膀。
「今天和小夥伴相得怎麼樣?」
沈長安就像是一個憂心孩子學壞的家長,關心問道。
司北辰知無不盡的將細節全方面的說了出來,先是幾個人頭,然後一起蹴鞠了,不小心就忘記了時間,他的小夥伴們還分了他餅吃。
「長安,明天也給我烙餅帶著吧,他們都有,就我沒有。」
司北辰一撒,沈長安最是頂不住,當即點點頭,「行,你要我就給你做。」
「長安真好。啵。」
一個沒注意,沈長安就被司北辰摁住親了一下側臉。
還不等沈長安反應,罪魁禍首已然手舞足蹈的到一邊去了。
「……」
算了,他什麼都不懂。
沈長安無奈了眉心,也不破壞司北辰的好心去給他講什麼道理了,轉而開始去做飯。
接下來的好幾天,沈長安都忙於應付客人,外界關於沈長安和榮輝商行的事都傳得神乎其神了起來,卻也沒有打擾到沈長安。
而司北辰也很聽話,和小夥伴們玩耍,都不出這條街,幾日下來倒是準時的回家吃晚飯,然後喝葯休息。
沈長安據司北辰的反應判斷過他的病起因,無非是因為年的缺失導致的,所以只要他能夠走出年的影,那麼封存的記憶也會伴隨著藥催化淤的作用下,隨之復甦。
計劃是很好的,一切也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這一天。
沈長安提前做完了容,送走了預約了的最後一個客人,便下廚做了一桌子的食,等著司北辰回來一起用。
可漸漸的,日頭越來越下去,司北辰的人卻遲遲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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