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長安拿不定的時候，太上皇的咳嗽聲傳了過來。

「晟帝，既然要對峙，人都已經過來了，那就開始吧。」

對峙？什麼對峙？

沈長安有些不懂，就聽到晟帝說道：「沈長安，你抬起頭，看看旁邊的人，你可認識？」

嘩！

沈長安抬起頭，向一旁，瞬間瞳仁一。

是！

小婕！

怎麼會在這裏？

沈長安首先冒出來的念頭就是自己失算了。

但要說自己暴？沈長安覺得不太可能。

當初打算在京城放置一個容之所時，沈長安還是個沒人理會的小明，真正讓出名的，應該是在平安藥房『起死回生』的那一次。

因為之前太過無名，所以真的要查起來，肯定很難，加上自己是從安王府出來的，蹤跡就更難查了。

所以他們究竟是查到了什麼，才將小婕帶來的？

難道是懷疑是那個神醫，所以讓小婕來指認？

沈長安瞬息想到無數的猜測，但表面上，卻出驚訝的神，旋即說道：「不認識，但是這人分明是個孩子，卻為何做男裝打扮？」

一開口，一旁的小婕肩膀抖了抖。

小婕是見過沈長安沒塗黑臉時的樣子的，所以肯定能認出這時候的沈長安就是小安姑娘。

但願，但願戲演的好一些，否則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基地，可就要保不住了。

沈長安手心裏冒著汗，但表面卻紋不。

反觀小婕，抖如篩糠。

「你是當真不認識，還是演戲？」晟帝說道：「朕這裏可是有人證來證明，你屢次出王府，都與此人有所來往，勸你想清楚，再來回答，你究竟認不認識這個人。」

人證？

沈長安自認演技不是太好，所以垂下了頭，悶悶的搖著頭道：「兒臣真的不認識，父皇，您到底要兒臣做什麼？」

這句話說出，整個乾元宮都寂靜了下來。

而一旁的小婕，也在深呼吸之下，調整了自己的狀態，主開口道：「民吳婕叩見陛下，莫說是這位夫人不認識民，民也確實是不認識這位夫人，還請陛下解。」

聽到小婕的話，沈長安暗中挑了一下眉頭。

小婕膽子不錯嘛，還以為小婕會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小婕也否認了和沈長安認識，弄得晟帝有些難看起來。

太上皇乾咳了兩聲，「如何？我就說這不過是意外，何必耿耿於懷的較真？還將人請到了宮裏來。」

「父皇莫急，還有人證沒來呢。」

晟帝開口了一下太上皇。

而後林濤再次下去。

等林濤再上來時，齊王司臨安與沈息雲便一同來了。

沈息雲見到跪著的沈長安時，還用手帕了眼角，主開口讓沈長安不要再狡辯了，若是好好的招了，肯定會求晟帝饒了一命的。

沈長安聽得就滿皮疙瘩起來。

看著沈息雲矯做作的樣子，果然是演技湛。

「息雲，別難過了，能做的，你都做了，能求的，你也求了，既然不知趣，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司臨安拍了拍沈息雲的肩膀，陪著一起坐了下來。

而在兩人後，則還跟著兩個平民，一進來就跪了下來，不用晟帝審問，就將事倒豆子一般的說了出來。

「民婦親眼所見，就是這個人，喬裝打扮混平安藥房，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

「對，平安藥房是我們那條街的老藥房了，因為新開了一家藥房，所以生意都不太好了，但前段時間竟然有錢重新裝修了一遍，要說沒有貴人捐贈，怎麼可能？」

「至於那『起死回生』的事，救治的醫，就是，民婦從小看著平安藥房的吳掌柜養兒，都當男孩兒養大，要不是前段時間相看夫君，民婦才反應過來的。」

……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說的很零碎，其實字字句句都著一個信息，那就是吳婕是神醫，而且不知什麼時候，認識了沈長安，沈長安跟著吳婕學習，之後利用醫治療太上皇，而後卻將一切的功勞攬在自己上。

看吳婕的神，這兩人應該確實是吳掌柜的鄰居，所以就算查證，也是可以瞞過去的。

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做不了真。

「沈長安，聽完這些，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晟帝臉沉了下來。

私闖乾元宮，蔑視宮中規矩，還犯了欺君之罪。

若是沈長安真的醫絕倫，能力超群，那如同太上皇所言，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但偏偏，並非如此。

而一開始沈長安也是企圖瞞天過海，這讓一向視為把握全局的晟帝很是難堪。

若是沈長安老實的認罪，或可還能因為救了太上皇的事，而得到赦免，免去一死。

但既然如此，就別怪晟帝怒了。

事已至此，沈息雲都嚶嚶哭泣起來，「姐姐，你快認錯，快認錯啊。」

「閉。」沈長安冷冷的看了沈息雲一眼，「你很吵。」

「……」

沈息雲臉一頓，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更加難過的哭了起來。

無視掉沈息雲的哭聲，沈長安看向晟帝。

人間帝王，九五之尊，便是直視，都算是冒犯。

但沈長安不在意，看著晟帝，開口說道：「陛下，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我還是更建議把罪名全都列出來，免得出現一個我反駁一個，您累，我也累呀。」

「放肆！」

這句話一出，林濤尖銳的呵斥道。

沈長安卻並沒有覺得有任何放肆的點，神淡淡。

晟帝沒想到坐上這尊位十多年，竟然還會有人膽敢這麼和他說話。

「有意思，沈長安，朕是念在你救了太上皇的份兒上，才給了你這一次的機會，既然你並不珍惜，行。」晟帝說道：「林濤，告訴，讓死個明白。」

死個明白？

沈長安挑了挑眉。

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

反倒是小婕，額頭控制不住的冷汗簌簌的往下落，也想控制住自己不要太慌太，但的下意識反應卻本不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