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自在沈府長大,難道安王殿下還要跟下比一比對小的了解嗎?」
「這個不敢。」司北辰笑了笑,「只是想問問沈大人,既然對人甚是了解,那為何從一開始人診斷太上皇的時候,沈大人不站出來,偏偏這個時候站出來?」
「這件事……」
沈從濤冷冷的看了司北辰一眼,轉而面對向晟帝,彎腰說道:「此事還請陛下見諒,之前未有通報,乃是下認為小背後必有高手,想要將這幕後之人抓住,這才沒有及時稟告。」
嘩!
之前那番沈長安背後有高人幫助的流言,在朝堂上的每個人一開始或許沒聽說過,但繼而隨著晟帝在書房責罰齊王妃以及齊王的時候,所有人就都聽說了。
這件事不是據說是齊王妃沈息雲邊的丫鬟綠蘿看不慣沈長安,故意散播的流言麼,怎麼現在又翻出來了。
而且這回主說出口的人,還是沈從濤,沈長安的親生父親!
「那現在呢?」
司北辰想要反駁,但晟帝卻開了口。
全朝寂靜。
沈從濤立於朝堂之中,氣息卻半點不該,沉穩的將手中另外一個奏摺拿出,雙手奉上,「一切的始末,都在這份奏摺之中。」
……
「拜見安王妃,奴才乃是太上皇邊的小德子,太上皇得到消息,朝堂之上就著安王妃醫的事,已經吵起來了,為避免事變,還請安王妃隨奴才前去,率先開始治療吧。」
一個小太監闖紫雲殿,神急切的說道。
巧兒聞言,立刻就進寢宮去請了沈長安。
沈長安聽后,沉默了下來。
小德子還在催促著:「安王妃速速跟奴才去了吧,朝堂之上站出來說話的,乃是沈從濤沈大人,沈大人可是本朝第一難說服的人,而太上皇的好不容易調理這般,若是錯過這等好時機,可就來不及了。
「相反,如果安王妃能夠從中治好了太上皇,那自然皆大歡喜。王妃此刻還不,莫不是心裏沒有底氣?」
小德子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有了些許輕蔑語氣出。
巧兒一聽,當即就反駁道:「王妃既然決定要治,那就一定會治療到底,如今既然聖旨都沒有直接下來,若是王妃去治了,出了任何事……」
「若是安王妃心裏有底氣,自然無懼出事,再說了,太上皇吩咐奴才來請的安王妃,難道太上皇的口諭,就算不得聖旨了?」
小德子和巧兒掐了起來,一字一句的暗諷說道:「還是說,就算有太上皇親口的口諭,安王妃也不敢手,難道流言是真的?本不是安王妃治好的太上皇,乃是另有高人指點?」
「才不是……」
巧兒氣憤的辯駁。
眼看著巧兒和小德子要激烈的吵起來了,沈長安了眉心,攔下了兩人,「別說廢話了,巧兒,拿上藥箱,我們走。」
「……是。」
巧兒一聽沈長安的意思是要去治療了,頓時出氣的歡呼一聲,去拿藥箱了。
小德子則低著頭,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住在宮裏的這幾日,但凡出門,都有轎子接送,這回卻是什麼都沒有。
沈長安和巧兒一路跟著小德子走,小德子著急之下,腳步飛快,想要跟上並不容易。
好不容易趕到了地方,小德子一轉頭,把沈長安和巧兒一把推了進去,迅速關上寢宮的門,落了鎖。
「喂!」巧兒沒想到小德子竟然有兩副面孔,還帶隨意切換的,一掌拍在門上,大吼道:「小德子,你搞什麼!」
「呵呵。」
小德子的回應唯有兩聲冷笑,而後便離開了。
巧兒拍拍門,完全無人理會。
而寢宮,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別拍了,早有計劃的。」
對比慌的巧兒,沈長安要更為冷靜一些,「他們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一切,如今定然是去告了,肯定會說安王妃得知了朝堂的事,非要證明自己,所以闖了太上皇的寢宮,強制治療。
「若是治不好失手了,我首當其衝就會濺皇宮;若是治好了,也可以用『安王府在朝堂安眼線』的罪,將我置掉,而太上皇剛進行完治療,肯定還在昏迷中,等不到他醒來,我就會死。」
說到『死』的時候,沈長安語氣很是冷靜和從容,像是本不是在說自己的生死一般。
巧兒一下哭了出來。
「嗚嗚嗚,都怪奴婢,如果不是奴婢和小德子爭吵,王妃也不會被帶過來,也就不會……」
「不關你的事,振作起來吧。」
沈長安拿出手帕給巧兒了眼淚。
從小德子進紫雲殿的時候,其實沈長安就有所猜測,認為這是一個局。
但之所以明知是局,卻還要走進來,原因其實很簡單。
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或者說,是對沈從濤證明,子也可以立於人前的機會!
這一步棋是險的,當然也是最好的一步棋。
「振作什麼……難道王妃您要……」
巧兒話說到一半,一下明白過來沈長安的意思,猛地吸了吸鼻子,堅定語氣道:「好,不管王妃做什麼決定,奴婢都陪著您。」
「傻瓜,你不怕死?」
沈長安隨口打趣道。
說到『死』,巧兒的撅了一下,「倒是有點想爹娘……」
「既然如此,那就振作起來,一起治好了太上皇,然後抓出害我們的人。」
沈長安對巧兒安道。
巧兒眼前一亮,忙不跟跌的點頭。
太上皇得的是癲癇,癲癇這種病,巧兒也聽沈長安說過,想要治只能是開顱。
可是巧兒不理解,如果打開了人的腦袋,還在裏面切切剪剪,那人還能活嗎?
不理解歸不理解,但巧兒相信沈長安。
這份相信,帶著盲目,卻堅定不移。
幕後的人安排得很利落,寢宮當真是一個宮人都沒有,就連太上皇,也被催眠的熏香熏得昏昏睡。
沈長安讓巧兒將寢宮的門從鎖起來,而後一杯茶水將熏香潑滅了,又是一杯茶水,潑在了太上皇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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