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眉頭越皺越深。
的眉宇間本就因年邁而添了許多壑,這麼一皺起來就更像是起了褶的麵皮,十分滄桑。
「我行的端坐的正,沒有就是沒有了,靜許姑娘若一口咬定在我這裏見過你說的那種瓶子,那不妨自己去搜搜看。」
顧雲聽不以為意。
「三小姐這般氣定神閑,定是早早地將東西理妥當了!奴婢就是進屋去搜了又能如何!」
「嗨呀,這可真是加之罪何患無辭,姑娘張口說我那屋裏藏了什麼,閉口又說是我已經理妥當了,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
顧雲聽嬉皮笑臉的,笑意卻逐漸泛涼,「不過靜許姑娘可知道,這長平伯府之中,青蘿居、青芷居和青蕪居之間一向從不來往,你又為何特意到我這裏來認門,不怕你的新主子多心,再將你轉送給別人?」
「我不是……」不是因為五公主厭棄才被送長平伯府的!
靜許下意識地反駁了半句,才意識到自己想說的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只會讓自己的境更加不利。
這三小姐的目太過銳利,話也直白,說得靜許心虛不已。
這個顧雲聽欺人太甚,竟然一再壞好事!等將來飛黃騰達,一定不會饒了!
「你不是什麼?」顧雲聽故意刁難,餘瞥見門口顧伯爺正匆匆過了月門,向著人群走過來。
這是小姐的閨房,他的幾個侍從自然不敢僭越,都守在了月門外。
「怎麼又在欺負人?」顧伯爺皺了皺眉,不由分說就懟了顧雲聽一句。
顧雲聽:「……」
什麼時候欺負人了麼?
有一說一,要不是上午他們還在書房裏談了那麼多話,顧雲聽還真要覺得這爹對有什麼偏見。
這顧家,包括自己在,還真是個個都是影帝。
「這又是怎麼回事?」
無論顧伯爺在京中蟄居多年,昔日在刀劍中拼殺染就的目都始終如鷹隼一般,銳利得令心虛的人不敢直視。
顧月輕最怕父親的目盯著,這會讓覺得自己所有的偽裝都在頃刻間無所遁形。
「祖母……」瑟了一下,躲到了老太太後。
老太太抿著不說話,卻帶著明顯的安意味,拍了拍那寶貝孫的手背,將攬在了後,是顯而易見的保護舉。
「父親來得正巧,觀梅宴上自己做的醜事自己不肯認,眼下要栽贓嫁禍到我頭上了,口口聲聲說什麼是我在的酒里下了鴛鴦,還說在我這裏瞧見了什麼瓶子,領了這一大群人來,翻箱倒櫃的沒找著證據,又想用這些賬簿來定我的罪。」
顧雲聽嗤笑,全然不見局促。
「那賭莊老闆娘連賬本都能借給你,可見你們匪淺,三妹妹天與這樣下九流的人打道,有那種下九流的葯也不足為奇!」顧月輕在老夫人後小聲爭辯著,底氣不足,話卻苛刻。
「就算人家是『下九流』,不也比二姐姐這樣『上九流』的人仗義?得知我府中之事,就肯將賬簿出借,二姐姐不謝人家幫了我們家的大忙,反倒還嘲諷人家是『下九流』麼?」
顧雲聽道,「還有靜許姑娘,你說早上在我這裏見到了裝葯的瓶子,如今找不到是因為被我理了妥當了?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今日離觀梅宴已過去了兩日,若是我真有這麼一個瓶子,又能妥善理掉它,又何必留它到今日讓你看見?」
說是問,卻本不容靜許回答,便又道,「再者說,你既然早上看見了,為何早上不說?抓個人贓並獲豈不是更好麼?還是你怕讓別人發現,你們進去之前屋裏還沒有那個,你們進去了之後它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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