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邀我去鎮國將軍府看戲嘛,然後又和說了一會兒話,所以才回來晚了,回來時黑燈瞎火的找不到路,到索著就到了這裏。」
顧雲聽嬉皮笑臉,「我一路進來,除了祠堂,就只有這一間屋子還點著燈,當然是往有燈的地方走了。」
「……你可知,五公主為何請你去將軍府?」
顧秦聞言,若有所思地問。
「老將軍請了戲班子唱《韓信拜帥》和《男三戰》,五公主一時興起就拉著我去了,那個人說風就是雨的,一時興起,就是喊我去水中撈月也不足為奇啊。」
「你們何時關係這樣好了,先前你不還怕麼?」顧川言旁敲側擊。
「只是無關要的誤會而已。要不然照大哥這麼說,我先前也怕你啊,難道此刻就該躲開了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川言一噎,擺了擺手,轉移了話題,「這都過了四更天了,大哥送你回去吧,不好好歇著明天起來又要頭疼。」
「好啊。」
顧雲聽從善如流。
「等等,」顧秦從背後喊住他們,「剛才你說同意什麼婚事?」
「自然是你們說的賜婚,我來時正好聽見。」顧雲聽笑了笑,臉上是一副天真無害的神。
顧伯爺剛略鬆開的眉頭又地粘在了一起:「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麼?」
「不是葉王爺麼?」
「他是霆國送來的質子,是表面風的階下囚!」顧伯爺低吼,似乎正抑著一怒氣,「別人慫恿也就罷了,怎麼連你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不是喝了失魂散,失了智麼。
顧雲聽心裏暗暗地反駁,不過不顧伯爺聽不見,見沉默著不做聲,便當是固執,又道:「好,好!就算你不為了自己考慮,也該為了府里的人想想!你知不知道,如果他贅了我們顧家,他出了什麼差池,我們全家人都要跟著陪葬!」
「可之前二姐姐要被指婚的時候,父親不僅沒有拒絕,反而還執意要二姐姐答應。這又是為何?」
的聲音如燭火一般,幽幽的,直問得顧秦間發。
「你和不一樣。」顧秦生地道。
顧雲聽一句「什麼不一樣」還沒出口,顧川言便先截了的話,替顧伯爺補充道:「是被陛下指婚的,倘若朝臣抗旨不遵,是要被抄家奪爵,甚至關押斬首的,父親自然不能拒絕。」
「這麼說來,若是這陛下也替我指了婚,父親也一樣不能拒絕?那你們又在擔心些什麼?」
「我們——」
「父親所擔心的若只是伯府的安危,那大可不必,我的確和二姐姐不一樣,這顧家三小姐的份於我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從宗譜上除了我的名,若是我出了什麼事,自然與府里無關。」
「你說什麼?想都別想!」顧川言道,「父親這些年來顧慮的又何止是伯府?若要除名,當年五弟溺亡,祖母要趕你出府的時候他索答應了豈不是更好?你今日這樣說,寒了多人的心你知道麼?」
「寒心可比亡命要?還是說我們都掩耳盜鈴,隻字不提這件事,它就真的不會發生了麼?」
顧雲聽說得理所當然,「橫豎緣不可能只由這一本家譜說了算,如果劃掉這麼一個名字就能讓府里渡過險境,又有何不可?」
顧伯爺是煞費苦心,可顧雲聽也不是全無打算。
不然十三弦中,也不必花心思與葉臨瀟彼此試探,自然有把握在劣勢里反客為主,所以他們擔心可以,但是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那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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