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白走一趟,在樑上藏了一夜,倒是聽見不有趣的事。」
「你既這麼說,那我也就不裝模作樣地愧疚了。」顧雲聽抿了抿,不置可否,「想來翌日你又到過長平伯府,得知了『鴛鴦』的事?」
「只是無意聽見了幾句,不過所知不多。顧川言表面浪,但其實……」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並沒有細說。
「難怪在竹舍時,王爺會懷疑我也參與其中。不過當時二姐姐可還是王爺的未婚妻,王爺既然一早就知道,為何不提醒?」
葉臨瀟笑而不答,只問:「還有麼?」
他不解釋,顧雲聽也不打算勉強:「還有一件事,不過我想不明白,你——能回答麼?」
「不妨先說說看?」
「在太子府,我落水之後,王爺好意救我,這我倒是可以理解,不過為何執意要我呼救?你明明自己就能上岸。」
要看他的臉,就必須略微仰著頭,於是雙眸迎著月,笑盈盈好似一泓秋水。
顧雲聽這人總是笑,可越是笑得好看時,就越是不懷好意。
葉臨瀟心間暗忖,話語卻早思緒一步,口而出:「你故意跳進水裏,不就是想躲開竹舍的那個麻煩麼?」
畢竟寒冬臘月里落了水,就必然要去換一裳,自然就有了的時間。
不過他也想不明白,這人既然想避開麻煩,那時又為何非要往麻煩的中心裏湊。
「我躲開們做什麼?」顧雲聽覺得有些好笑,「我本來就與那件事無關吧?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難道還不許看戲了麼?」
顧月輕要是真的想起來找的麻煩才好呢,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那朵小白花。只可惜這二姐姐當時另有算計,沒工夫理罷了。
「那你是……」
葉臨瀟話問了半句,卻不知為何又咽了回去。
自然是為了調戲你了。
顧雲聽心中暗笑,虛咳了一聲端正了面,一本正經地問:「這也不對了,就算我是為了避開麻煩才落水,又與王爺何干啊?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那隻管退回園中,假裝毫不知不就是了,又何必親自下水?」
「我……」葉臨瀟眸微暗,一時語塞。
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
「你?」顧雲聽忽然一改先前散漫的態度,如盯準了獵的狼一般,步步起來。
「……醫者父母心。」
「什麼?」
「顧姑娘上有傷,又染了風寒,不宜水。葉某……有力護,就算落水,也不會有事,僅此而已。」
葉臨瀟的語氣十分僵,卻不自知。
「……」
顧雲聽被逗笑了,略一點頭,道,「好吧,那多謝『陸大夫』好意。」
「顧姑娘客氣。」
葉臨瀟面無表地試圖轉移話題,「長平伯府,並不在這個方向,姑娘走反了。」
「我還有事,不回府。」顧雲聽擺了擺手。
「已經子時三刻了。」
「我知道,不過有件東西,明日用得到,所以必須去借。」
「借?」葉臨瀟擰眉。
「有借有還。」
「……」
這麼說,就是沒打算知會主人了。
葉臨瀟嘆了口氣,問:「不知是否方便一二?」
「怎麼,王爺要陪我一起去?」顧雲聽笑問。
說話時總是篤定,即便是心裏並不確定會得到什麼結果,也一副有竹的樣子。
也不知這長平伯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教出顧雲聽和顧月輕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來。
「可以。」
「那再好不過了,正好我也沒去過十三弦。」
「十三弦?」葉臨瀟愣了愣,「顧姑娘要去賭莊裏『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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