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哭也沒用,老夫人前日傍晚著了涼病了,昨日又出了這樣的事,雖無大礙,但一時半會兒臥床不起,就是想管也有心無力。老爺正在氣頭上呢,更是不會管了。」
小鸞又補充道。
「今後可是準四皇子妃,怕是不稀罕他們安,」顧雲聽搖頭,「這些都不關我們事的,還是到此為止的好。」
一個顧月輕還不足為懼,但其中牽涉的又何止一個人?
太子絕不像他表現得那樣風霽月,所謂觀梅詩宴,也絕不只是文人墨客之間的清雅,否則他去尋那真正志存高潔的風流名士不是更好麼?又何苦費心篩選那些本就陷在浮名潭裏的世家公子小姐?
至於那四皇子,顧雲聽從未接過,也不敢妄加評判,不過,他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登門提親,這背後也未必不是早有預謀。
權勢之爭,從來都不能只看平淡的表象,就像是原主那些缺失不齊的記憶,除了清晰而淺的一部分之外,能看見的真相都太模糊。
這件事,從太子到四皇子,再到長平伯府,顧雲聽就是閑得再無聊,也不至於主往這深不見底的泥潭裏跳。
只是喜歡找樂子,而不是找麻煩。
「說起來,那父親原來給安排的未婚夫婿呢?可知道是什麼人了?」
「聽大爺邊的小廝說,那樁婚事……」小鸞做賊似的瞄了一眼屋外,確定了沒有人,才神兮兮地道,「原本是陛下打算給二小姐賜婚,指的夫婿是那個霆國送來的質子葉王爺。」
顧雲聽一愣,擰著眉,問:「葉臨瀟麼?」
「是啊,小姐認識他?」
「算是吧,」輕輕笑了,「那現在這樁婚事豈不是不了了?」
「對,聽說本來賜婚的聖旨都已經擬好了,可眼下出了這檔子事,那葉王爺怎麼說也是霆國皇室的人,陛下總不好再把二小姐指給他吧。」小鸞幽幽地嘆了口氣,「不過這樣一來,也不知道下一個被賜婚的人是誰了。」
「為何一定要賜婚?」顧雲聽不解。
「因為葉王府窮嘛……」小鸞小聲地說著,「不管是誰,只要不是小姐您就好了!」
「為什麼不能是我啊。」
顧雲聽挑眉笑問。
「因為我們家小姐這麼好,註定是大富大貴的命,一定要是嫁一個如意郎君的,那葉王爺窮困潦倒的怎麼配得上?」小鸞說得理所當然。
「倒是甜。」
顧雲聽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置可否。
……
青芷居。
梅枝上的冰雪在里分毫沒有要融化的勢頭。
顧月輕抱膝坐在窗邊的紅木桌案上,面朝窗外的梅花,下撇的眉訴說著無限哀愁。中外只披著一件單薄的春衫,鼻頭在寒冬里被通紅,面蒼白。
眼角還掛著淚,邊卻已挽起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世人皆蠢,拿什麼同爭?
不過是虛名假利,們要罵,就由著們罵個痛快好了!橫豎這些螻蟻也得意不了多久,等了名正言順的四皇子妃,還有誰敢在面前出言不遜?
到那時,別說是這些人,就連太子也休想討到一份好!不過是個儲君罷了,只要黃袍一天還沒穿在他上,這太子之名就一天算不得數。
王侯將相本無種,天子的寶座,也未必得到他。有顧月輕在,難道還不能助四皇子登上那個位置麼?
昨日太子對無於衷就罷了,竟還當眾給難堪,沒關係,總有一天,顧月輕會讓他跪在的腳邊哭求,總有那麼一天!
他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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