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被這種後悔的緒,弄得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心裏就像是了一塊大石頭,說不出的沉甸甸。
蕭承瑞卻偏偏不肯放過他:「父皇,您說母後為什麼會不高興?」
蕭翀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這件事他要如何跟蕭承瑞解釋?
事實上他說都沒辦法說。他總不能告訴蕭承瑞,說自己傷了陸挽棠的心——
好在蕭承瑞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眼看著差不多了,就忽然改了口風:「或許父皇也不知道,那父皇既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我再去問問別人?」
蕭翀趕攔住蕭承瑞:「這件事就不要告訴更多的人了,回頭父皇去哄哄你母后。」
蕭承瑞疑地看了一眼蕭翀:「父皇能將母后哄得高興嗎?」
蕭翀點點頭:「父皇當然可以。」
好說歹說,他才將蕭承瑞打發出來。
蕭承瑞這頭從蕭翀那裏出來之後,徑直就去了陸挽棠跟前。
然後就膩著不肯走,還跟陸挽棠說道:「母後放心一會兒父皇就來哄你了。到時候你就高興了。」
他這樣一說,陸挽棠頓時就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當即,陸挽棠就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做了什麼?」
蕭承瑞卻不肯說,只讓陸挽棠等著。
陸挽棠頓時失笑:「竟然你也有小瞞著母后了?」
蕭承瑞只是盯著陸挽棠嘿嘿直笑。
陸挽棠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反正一會兒要是蕭翀真的過來了,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蕭翀還真的過來了。
他將蕭承瑞直接就打發出去了,蕭承瑞也沒久留,只是沖著陸挽棠了眼睛。
陸挽棠含笑看住蕭翀:「陛下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難道政務不忙嗎?剛才那孩子一直跟我說,說陛下要來哄我了——我心裏正納悶呢。」
蕭翀聽著這些,頓時就笑罵道:「這孩子鬼靈怪的。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哪有一點太子穩重的樣?」
聽見他這樣說蕭承瑞,陸挽棠就不答應了:「我看太子很好。他總是心又周到,是個再好不過的孩子。我還總想著:不知道我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才能做他的母后。」
陸挽棠這樣維護蕭承瑞,蕭翀一剎那間竟然有些吃醋,「你是朕的皇后,應該向著朕說話。」
陸挽棠頓時被逗笑了:「陛下這話說的,難道他就不是你兒子了?」
「我疼他難道也有錯?」
蕭翀開始蠻不講理:「反正朕不管,你得向著朕說話,不管什麼時候都得向著朕。」
陸挽棠只能笑著答應,心裏頭卻納悶的很。
接著蕭翀就說起了關鍵的事:「朕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長孫婉的事。」
「朕想著,還是將送出宮去吧。」
蕭翀平平靜靜的說了句:「朕仔細想過了,就讓去跟孫氏作伴,讓照顧孫氏。」
陸挽棠聽著這話微微一愣:長孫婉肯照顧皇后?不將皇后弄死,就已經是萬福了。
這不是將孫皇后往虎口裏送嗎?
蕭翀接著就加了一句:「朕會告訴,若是孫氏有什麼事,就隨著孫氏一起去。」
陸挽棠直接徹底愣了。
這個主意怎麼說呢——既好,也不好。
對於長孫婉來說,這樣的差事算是一種折磨。
對於孫皇後來說卻是好事兒。
畢竟其他的那些人,指不定怎麼待孫皇后呢。
對於蕭翀做這樣的決定,陸挽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心疼長孫婉,還是心疼孫皇后。
不過這件事,陸挽棠從頭到尾也沒打算糾結,所以就平靜的對蕭翀說了一句:「全憑陛下做主。」
蕭翀越是聽見陸挽棠這樣說,反倒是心裏頭越加不安。
最後他忐忑的苦笑了一下,對陸挽棠說道:「這件事,你若有什麼想法,便聽你的。」
陸挽棠卻只是微微一笑:「陛下的主意很好。」
的意見早已經說過,只是蕭翀不願意去聽而已。
所以這個時候也不必再多說。
皇帝就是皇帝,就算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也不應該覺得自己能左右一切。
既然蕭翀願意留下長孫婉一條命,那也沒有必要非要長孫婉死。
大不了下一次再有這樣的況時,也不必告訴蕭翀。
而是直接自己手。
省事兒又乾淨。
還不必費口舌。
更不會失。
陸挽棠越是這樣說,蕭翀就越是心虛:「長孫婉畢竟做了對若微不好的事兒——」
陸挽棠替他將心聲說出來:「可是畢竟沒有事兒。若微也並未到傷害。」
「這件事,就按照陛下說的去辦吧。放過,也就只當是為若微積德。」
陸挽棠的聲音越平靜,蕭翀就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最後就只能皺著眉頭看陸挽棠。
陸挽棠嫣然一笑:「陛下在想什麼呢?」
蕭翀囁嚅著問:「你真的不生氣了?」
陸挽棠依舊是笑容滿面:「這樣的事又有什麼好生氣的,若微並會到傷害,而且真相也已經查出來了,陛下也不打算姑息——我還生什麼氣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挽棠自己在心頭嘆了一口氣:自己很清楚,不是在生蕭翀的氣,而是在失。
皇帝畢竟是皇帝,從來不是哪一個人的。
他有後宮這麼多人。他要考慮的東西也太多太多。
陸挽棠心裏都明白這些大道理,可是就是過不去這個坎。
蕭翀再三的問,陸挽棠也沒有出半點兒不高興,最後蕭翀就相信陸挽棠是真的不介意了。
蕭翀微微鬆了一口氣:「那這件事就怎麼辦吧。」
陸挽棠微笑著說道:「一切全憑陛下做主。」
蕭翀還是想要補償一下:「你和若微想要什麼,就當是朕給你們驚——」
陸挽棠本想說什麼都不需要,但是想了想,就笑道:「對外總是要立個威,不然以後人人都覺得我這個皇后好欺負,覺得若微這個小公主不陛下重視。陛下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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