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認真看住蕭翀,說出來的話是真有理有據:「陳修容一樣是和親公主,是修容,能,妾自然也能。」
蕭翀笑:「可陳國給的陪嫁是鑄鐵匠人一百二十人。良鎧甲和弓弩一千餘套。」
陸挽棠是不知道這個的,一時之間愕然。
但是知道,這個事兒,蕭翀應當是不會說謊。
這一點上,的確是比不上陳羽容。
魯王衛振乾對於這個和親公主,陪嫁並無任何的過人之。至在戰爭這一事上,本沒有半點要吃虧的意思。
兩國的態度,大相徑庭。
陳國是明顯的稱臣姿態。
而吳國則是分明的防備。
如此一來,也怪不得蕭翀最開始對那樣的態度。
蕭翀恐怕也本就不是想要什麼人充實後宮,而是想要吳國的鎧甲弓箭之類的東西。
和親,分明就是借口。
陸挽棠垂下頭去,算是知道自己輸在何。
更明白,自己能得寵,還真是不容易——
蕭翀見陸挽棠垂頭喪氣,便是一笑:「可還有別的理由?你要能說出來,朕便是依你。」
蕭翀篤定陸挽棠是說不出什麼了。
陸挽棠認真想了一想,還是想出了一個理由來:「妾服侍陛下,服侍得用心。」
蕭翀徹底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蕭翀如此沒有形象,陸挽棠認真勸一句:「陛下畢竟是一國之君,還是要注意儀態的。」
蕭翀笑得更加厲害了。
外頭魏葉聽著,也是鬆了一口氣。
蕭翀臉淡淡的從梅昭容那出來,他還只當是要鬧一場風雨呢。現在倒是好,又是大晴天了。
蕭翀心好,他們這些人伺候起來,自然也是容易許多。
碧蓉倒是覺得莫名其妙的——蕭翀看上去分明是個極其威嚴的人,怎麼到了沉月宮裏,就全然不同起來?
一轉頭,廚房那頭送了湯麵過來。
湯是清湯,看似白開水一般,但卻是熬了好些時候的湯。
裏頭加了玉蘭片,又加了火片,最後還有幾綠油油的青菜。
湯多面,宵夜最合適。
蕭翀也就止了笑,待到宮退下去了,這才又問陸挽棠:「看來,恬人是打算真不要名聲了。」
伺候他伺候得好,傳出去,別人自然是要覺得,這是陸挽棠禍國殃民。
到時候,陸挽棠的名聲可想而知。
陸挽棠卻不大在意這個,於是一本正經道:「外人怎麼想,妾哪裏管得著?橫豎妾行的正,坐得端,又怕什麼?」
「再說了,陛下也不是昏君,陛下只要不是昏君,他們罵妾也是沒用的。」
反正百年之後,誰都會記得蕭翀,可又有誰記得蕭翀邊曾有多個人呢?
況且,也不是真正的十二公主,的目的……不在這個。
只要能達目的,的名聲不好聽,又算什麼?
陸挽棠笑瞇瞇的看著蕭翀。
蕭翀和對視片刻,最後嘆一口氣:「這話倒是在理。」
也沒說到底行,還是不行,就這麼暫且擱置了。
陸挽棠也沒再繼續說。
當天夜裏,蕭翀倒是沒將陸挽棠怎麼樣,反倒是提了一句:「一時睡不著,你唱一曲罷。」
陸挽棠便是隨意挑了一個輕的小調,哼唱起來。
沒要了一刻鐘,蕭翀就已是睡了。
陸挽棠也才睡了。
自是這不知,蕭翀其實極難睡。這是在戰場上留下的病,神繃之下,幾乎都是睡不著。
若有個什麼事兒,那就更難了。
平日裏,都是耗空了力,自然就睡過去,鮮有這樣的時候。
第二日蕭翀還有大朝會,一大早就去了。
陸挽棠起送他出去。
蕭翀倒是還說笑一句:「的確是用心了的。」
陸挽棠登時低低笑出來。
不過,陸挽棠一頓早飯還沒用完,那頭魏葉匆匆就過來了。
一看見魏葉,陸挽棠心中頓時大定。
魏葉看著陸挽棠,笑瞇瞇說一句:「恭喜恬昭儀,賀喜恬昭儀。」
魏葉這樣一句話,登時就點破了一切。
陸挽棠也不住笑起來:「真是喜事兒一樁了。碧蓉。」
碧蓉會意,忙取來一包銀果子塞給魏葉。
魏葉笑著收下,又謝過了賞,這才說起了正事兒:「陛下升了娘娘的位份,昭儀娘娘今兒晚上可要好好謝恩。」
「這是自然。」陸挽棠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就笑著應了下來。
「陛下說了,昭儀娘娘伺候得很好,又對皇後娘娘服侍用心,故而嘉獎。」魏葉將話傳達清楚,而後又提點一句:「皇後娘娘本孕吐嚴重,那山楂點心讓皇後娘娘好了許多。陛下心中十分高興。」
陸挽棠登時明白過來。
又謝過魏葉,將人送走了,這才坐下來,仔細沉這件事,將蕭翀心思琢磨清楚。
蕭翀大約也是真想獎賞。
但未必是最近。
昨兒也是梅昭容鬧出來的事兒,反倒是讓蕭翀了心思。
這件事,蕭翀自然也沒和孫皇后商議過。
所以……自己恐怕還得去一趟孫皇后那兒。
於是陸挽棠又去了一趟小廚房,讓顧三娘再做點山楂膏出來。
也正好問了問顧三娘,到底是要跟在一條船上,還是如何。
顧三娘想了這麼些時日,又冷眼看著陸挽棠寵的這些事兒,心裏也想明白了。
當即就說了,要和陸挽棠共進退。
陸挽棠自是滿意,費這麼多口舌,要的自然就是這麼一句話。
不過,是不打算將顧三娘留在宮裏做廚子的,是還有別的用。
所以,陸挽棠就對著顧三娘說一句:「你留在宮裏,也沒什麼大作為,我有一件事,想托你去辦。」
顧三娘登時一愣:「不留在宮裏?那我們去何?」
顧三娘是真糊塗。
陸挽棠笑一笑,輕嘆一聲,將話說明白:「不是你們,而是你一人。顧嫂子,恐怕我得將顧影留在邊了。」
雖說是不願自己上的事兒,用在別人上,可是現在局勢這樣——
被說顧三娘,就是顧影也是一下子變了臉,不明白陸挽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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