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孫皇后也是有私心的。

給了實質一點好，卻也沒給太多——這是不想陸挽棠一帆風順，長了氣焰。

更陸挽棠明白，靠著，是有好得的。

陸挽棠哪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就對著孫皇后激不盡道：「多謝皇後娘娘，娘娘如此，妾竟是不知該如何激了。」

孫皇后登時失笑，卻指蕭翀：「謝本宮做什麼？自然是該謝陛下。」

陸挽棠這才又彷彿恍然大悟，忙去又跟蕭翀道謝。

蕭翀反倒說一句：「你就記著皇后的恩就是。」

蕭翀是真不在意。

哪怕是陸挽棠已是如此模樣，恐怕也沒在他心裏掀起什麼波瀾。他也不過就是真順了長孫皇后的意而已。

蕭翀這樣的人，也不知心是什麼做的。

婧嬪在旁邊看著，臉上神更加淡淡。

蕭翀怕孫皇后累著，自然不肯久留。

待到他走後，陸挽棠就鬆了一口氣，幾乎是跌回了被褥里。

陸挽棠沖著婧嬪苦笑一聲：「委實撐不住了，婧嬪姐姐不要笑話我。」

婧嬪看著這樣，就算是不想理會，也是止不住心了一下。最後，就坐到了床邊去，替陸挽棠將被子蓋好了。

婧嬪深吸一口氣，看著陸挽棠那張似乎還不諳世事的臉，微一衝，就忍不住說了一句：「進了宮，到底是和嫁人不一樣。你可別犯糊塗。」

婧嬪這話晦，陸挽棠眨了眨眼睛，慢慢笑了：「婧嬪姐姐這樣告誡我，是因為早就心有所麼？是吃了虧？」

婧嬪臉巨變，瞪著陸挽棠：「你這人——」

說完惱怒的起就要走。

陸挽棠拉住婧嬪的手：「婧嬪姐姐陪我說說話吧。我想家了。」

陸挽棠的聲音的，可憐的，人實在是狠心不下來。

婧嬪猶豫幾番，最後還是念及今日那些特產上，重新坐下來。

陸挽棠老老實實道歉：「婧嬪姐姐別惱我，我也不是想取笑姐姐，就是開個玩笑。」

婧嬪瞪著陸挽棠，「我只當你是不諳世事，不過看來你怕是個聰慧絕頂的。」

陸挽棠被這樣揭穿，也不否認，反倒是慢慢笑了：「你我都在宮裏長大，心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我看姐姐反倒是糊塗，竟是如此冷著陛下。」

婧嬪登時啞口無言。

糊塗嗎？不是糊塗，是覺得心灰意冷。

婧嬪良久才說了一句：「得寵又如何，不得寵又如何？咱們到底不一樣。」

外來的人，永遠是不會得到真正的寵的。

始終不過是利益之爭。

婧嬪說這話的時候，還真是讓陸挽棠也是忍不住心頭生出了幾分黯然來。

不過，很快陸挽棠就搖搖頭：「就算不一樣，也不能如此活著。」

而且，和這些真正的公主還不一樣。

出行之前，魯王說的那些話，就如同是一柄大刀一般，始終在頭上高懸。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落下來。

「那你便試試。」婧嬪最終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隨後就提出了告辭。

陸挽棠這一次倒是沒留。

本來就病著，人走完了，也就陷了昏昏沉沉的睡眠。

第二日，陸挽棠自然沒去給長孫皇后請安。

自然也就錯過了這一次的大朝會——這後宮和前朝一樣，都是三日一次的大朝會，前朝是蕭翀主持，而後宮是孫皇後主持。

大朝會這一日，所有妃嬪都是到齊，一則給長孫皇后請安，二則也是回稟商討事。

也是後宮裏頭最熱鬧的時候。

陸挽棠沒去，不過這一次的話題可沒了。

畢竟，在後宮裏頭，現在可是出了名。

婧嬪中午回來的時候，就給陸挽棠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長孫皇后給陸挽棠的住定下來了。

倒比秀林宮位置更好。

所謂位置好，就是離前朝近，蕭翀去著方便。

陸挽棠的新宮殿喚作沉月宮。

沉月宮原本是一賞景的地方。

裏頭是一片水榭，還有一個二層的小閣樓。

不過閣樓很小，沒法住人就是。但是賞玩納涼很不錯。

沉月宮之所以沉月宮，是因為每天晚上，那一大片的曲水流觴里，都倒映著月亮。

加上縷縷的水汽，就像是天上的月宮。

沉月宮這樣的宮殿，從前還沒住過妃嬪。

孫皇后給了陸挽棠的理由，也很是合合理：陸挽棠本來就是水鄉里來的，怕是不住這邊的乾燥，所以住在沉月宮，能舒服些。

陸挽棠心知肚明，最要的原因是，因為蕭翀怕熱，而且蕭翀喜歡對月飲酒，以及沉月宮很近。

離得太遠，就算蕭翀有興趣，可路上說不定就被誰勾走了。

天長日久的，也懶得費工夫了。

不過，陸挽棠是真滿意。

陸挽棠沖著婧嬪一笑：「怕不只是這點事吧？」

就不信，孫皇後會放過張貴妃。

怎麼想，怕都是不可能吧？

陸挽棠這話一出口，登時婧嬪也笑了一下，不過很快笑容就去：「張貴妃被敲打了幾句，罰了半年俸祿。陳修容也被罰了足。」

陸挽棠聽完，不住口而出問一句：「那另一個呢？」

別忘了，當時還有一個妃嬪也在！

婧嬪一愣：「倒是沒提起另一個。怎麼？」

陸挽棠皺眉思量片刻，就將昨兒形說了。

婧嬪一語道破：「是長孫婉吧？長孫婉和張貴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是一起進宮的。長孫婉不怎麼得寵，不過人品還行，所以這麼多年來，倒也沒怎麼樣。」

長孫婉的位份是昭儀。

婧嬪對的評價，不可謂不好了。

陸挽棠只覺得有些驚異。

婧嬪累了半日，只覺得腰酸背疼，也沒再多說，只讓陸挽棠等著。估著下午長孫皇后的信兒就來了。

陸挽棠倒不著急這個。

孫皇后今日如此舉，覺得，怕是離開侍寢是不遠了。

張貴妃罰，蕭翀必定也不會短時間再將張貴妃捧起來。

看蕭翀那樣，是十分在意孫皇后的。所以，順勢著張貴妃，是極好的作法。

而陳羽容如今也是被足，短期更是無法侍寢，這正是可以趁虛而的時候。

只要夠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