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早上,慕容汐再次去醫治了一番,放完之后,老夫人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
秦青青和沈嬤嬤對視一眼,頓時又是驚喜又是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夫人。
倒是慕容汐仍舊一臉淡定,只靜靜地替老夫人在指尖抹上傷藥。
片刻之后,老夫人慢慢睜開了雙眼。
“醒了!真的醒了!”
沈嬤嬤喜極而泣,撲上去抱著老夫人的手,都在發抖。
秦青青長出一口氣,佩服地看向慕容汐:“汐兒,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老夫人剛剛醒轉,頭腦還昏著,猛一下聽見秦青青“汐兒”,頓時渾一震,一下子就想坐起來。
“汐兒?汐兒回來了嗎?!在哪里?”
沈嬤嬤被嚇了一跳,趕抬手扶住老夫人,張得差點語無倫次:“夫人您慢著點,現在您的還沒好,不能這樣激!”
老夫人像是沒聽見一般,固執地問:“汐兒在哪里?”
慕容汐暗暗一嘆,上前兩步,輕聲回答:“我在這里。”
頓了一下,終究是補上了一聲,“祖母。”
親耳聽出來“祖母”,老夫人激得翕,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不斷地點頭“好,好”,兩行熱淚刷地一下流了出來。
當初汐兒和阿澤走得一個比一個堅決,都號稱是跟慕容氏徹底斷絕了關系的。ωWW.166xs.cc
如今竟還能聽見汐兒聲祖母,老夫人簡直有恍如隔世之。
不等慕容汐說什麼,便急著說道:“以前是祖母糊涂了,做了錯事,傷了你和阿澤的心。現在祖母后悔了,汐兒,你們能回來嗎?”
慕容汐聞言,抿,沉默片刻,不聲地轉移了話題:“祖母覺得怎麼樣,能了嗎?”
老夫人眼里的一下子黯淡了不。
但想了想,又振作起來,依舊執著地問:“汐兒,明日你和阿澤就搬回來住好不好?不,今日,今日就搬,可好?”
慕容汐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老夫人。
氣氛一下子張起來。
秦青青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慕容汐,又看看老夫人,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自己說什麼都不太對。
沈嬤嬤也言又止,有心要勸夫人先不要提這一茬,可服侍了夫人一輩子,最是知道,夫人執拗起來到底有多可怕。
房間里一時靜到落針可聞。
老夫人的目從熱切到祈求,又逐漸轉為失,難過。
慕容汐終是開了口:“我今天還能站在這里,還能一聲祖母,是因為無論如何,您都是我的緣親人,是我父親的親生母親,是親手養了我十年的人。我是人,我有,我記著祖母的好。慕容潯可以毫無人,我做不到。但是,祖母是祖母,慕容家是慕容家,慕容潯是慕容潯。我尚能分得清楚,希祖母也能分得清楚。”
聲音不大,卻是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老夫人的形一下子垮了下來,半晌,苦笑著搖搖頭:“終究還是祖母癡心妄想了吧。”
“是不是癡心妄想,祖母不應該問我,應該問慕容潯。”
慕容汐雙眸染上了幾分怒,“問問他,堅持不懈鍥而不舍地追殺阿澤的時候,可有想過他二人都姓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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