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開燈,龍九下西裝放在沙發上,腦子裡還在回放剛剛的畫面。
一時衝抱了廖文傑一下,現在冷靜下來,頗有些後悔莫及。
太不矜持了。
明明才第二次見面,連男朋友都不是。
不矜持只是一方面,關鍵是傳遞出一個信號,很好追,速來。
“這次喝醉了,頭腦不清醒,下次不能了。”
龍九一邊安自己,一邊了腳後跟,今天赴宴特意選了一雙鞋,鞋跟不高,但爲了觀沒有穿子,這麼長一段路走下來,磨得生疼。
“阿九!”
背後傳來聲響,龍九轉頭便看到窗簾和牆角的夾裡站著一個人。
撲克臉,眼神冷漠,正是哥哥龍五。
“哥,你怎麼來了……”
龍九驚喜出聲,話到一半尷尬不已:“呃,你什麼時候來的?”
“阿九,你的警惕心下降了,進門的時候居然沒注意到家裡進了人。”
龍五板著臉教訓一句,瞄了眼沙發上的西裝:“因爲那小子,是嗎?”
“哥,和他沒關係,我今天赴宴的時候喝多了。”龍九訕訕解釋一句。
“那就更不對了,你平時滴酒不沾,今天爲什麼喝這麼多?”
見龍九啞口無言,龍五繼續說道:“剛剛我在樓上都看到了,和我說說那小子什麼來路,我幫你分析一下,免得你被人騙。”
“哥,阿杰很老實的。”
“那可未必,油頭面,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你誤會了,他阿叔阿嬸,包括老師和認識的朋友都是警界人士,之前田偉強那件案子也是他……”
龍九三言兩語講述完畢,聳聳肩補充道:“不是我幫他說好話,而是哥你對人家有偏見,我糾正一下。”
“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說明那小子腦子不笨,但不代表他不會騙孩子,看他那張小白臉就知道,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
“人家有名字,廖文傑,不那小子……”
龍九小聲嘀咕一句,轉移話題道:“哥,你怎麼突然來港島了,我記得你應該在歐洲纔對。”
“那是三個月之前的事了,我這兩個月在霓虹和港島活。”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龍九倒打一耙,繼續道:“你來港島做什麼,是不是又有任務了?”
“嗯,‘賭神’高進失蹤快兩個禮拜了,我正在調查這件事。”
“高進!”
龍九聞言微微皺眉:“無緣無故爲什麼要關注一個賭徒,是倫敦那邊給你任務,還是……”
話到一半,見龍五面不愉,龍九及時收聲。
“高進突然失蹤,我調查了很多地方,也找人問過,都沒有他的消息,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龍五全程撲克臉:“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更不可能音訊全無,除非他死了,但高進手不凡,更兼心思縝,凡事謀而後定,想無聲無息殺掉他不現實,我懷疑這裡面還有。”
“有什麼線索嗎?”
“高進賭當世一流,這些年來沒得罪同行,想害他的人太多了……”
龍五沉片刻:“過段時間,高進要和新加坡賭王陳金城決戰,要說誰嫌疑最大,那一定非陳金城莫屬。”
陳金城縱橫世界賭壇多年,人送外號‘賭魔’,除了形容他賭高超,更是對其爲人的一種評價。老巨猾、心黑手狠,被十餘個國家通緝仍逍遙法外,出了名的老狐貍。
陳金城名聲不好,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喜歡將賭桌上的事放在賭桌外解決,若是他沒有信心勝過高進,暗下殺手也不無可能。
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
龍九不信高進會這麼容易死掉,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故意藏暗中。
“哥,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只是路過看看。”
龍五想了想,警告道:“我不是很看好那小子,長得帥不能當飯吃,反而容易招花引蝶,你要是沒本事駕馭他,趁早一刀兩斷,免得自討苦吃。”
“知道了,你今天話真多……”
……
“好的,達叔,麻煩你了。”
三十六層,助理辦公室,廖文傑掛斷電話。
慶功宴的照片已經洗好,曹達華幫他要了一份做紀念,就放在警署,可以隨時去拿。
廖文傑正想著下班之後走一趟,對面程文靜掛斷電話,開始收拾東西:“阿杰,陪我去一趟經紀公司,那邊的賬目有問題,朱迪姐讓我們兩過去審覈一下。”
助理怎麼審覈賬務,讓賬目會計過去不是更好?
廖文傑心頭疑,沒有多說什麼,套上西裝道:“文靜姐,司機還是你開車?”
“我開車。”
程文靜撇撇,心裡頗爲不滿,並非是廖文傑沒駕照,來回都要開車,而是湯朱迪的命令。
以前,公司上下,湯朱迪最信任的人是,現在,這份信任有分一部分給廖文傑的趨勢。
不排除還有別的什麼也分出去了。
程文靜有不滿很正常,白天是工作助理,晚上是生活助理,起早貪黑管理湯朱迪的家業,廖文傑除了靚仔,有什麼能和相提並論?
可話又說回來,貌似靚仔就夠了。
程文靜眼神瞬間犀利起來,廖文傑油舌,上班沒幾天就取得了湯朱迪的信任,兩人稱兄道弟,關係越來越近。
這個勢頭很不好,要儘快想個對策打一下,否則日子長了,指不定哪天湯朱迪突發奇想,要來口熱乎的。
程文靜不想一覺醒來全發綠,也清楚湯朱迪是個念舊的人,不會因爲有了新歡就扔了就。
但這纔是糟的。
越發憂心忡忡,擔心以後白天是湯朱迪的工作助理,晚上是湯朱迪和廖文傑的生活助理。
“文靜姐,待會兒開車路過警署,能不能給我五分鐘,我去取個東西。”
“取什麼?”
“照片。”
“可以,不要耽誤時間。”
程文靜剛有點想法,聽到廖文傑的話,立即冷靜了不。
廖文傑在警界人脈不,不論是玩的還是玩的,想把他趕出公司,都需要從長計議。
……
二十分鐘後,廖文傑走出警署大門,手裡提著一份文件袋。
他坐上副駕駛:“麻煩你了,文靜姐。”
“是什麼照片,爲什麼要來警署拿?”程文靜啓轎車,隨口問了一句。
“哦,和幾個朋友的合照……”
廖文傑打開文件袋,一張張看了起來,笑著說道:“這個是我朋友,以前是飛虎隊的,外號‘飛虎隊第一號殺手’,槍法非常厲害,尤其喜歡頭,旁邊那羣是他同事,去掉我就是飛虎隊的全家福。”
“這兩人是我阿叔阿嬸,一個高級警司,一個總督察,旁邊是隔壁警署的黃警司,人很和善的……”
“這位是保安局的高級督察,上次王來就是做得保鏢。”
“這個最厲害了,退休前是總警司,教過我一些防,因爲這層關係,他邊這些警司、總督察都喊我師弟,慚愧的……”
“至於這個鬼佬……呃,倫敦那邊的,上來就要和我朋友,怪嚇人的。”
程文靜:(Ő‸Ő;)
可以了,不用再說了,已經沒啥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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